错事,估计那些糟老头子们又要把责任推到凤璿身上,说她是红颜祸水。
“子律哥哥,你这副孔雀牡丹乃是一副绝世珍品,一定要好好地收藏才是。母妃南行前叮嘱过姐姐,不能乱收东西,如今看来,定是姐姐怕母妃回来责骂,不如子律哥哥先带回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被那些粗心的奴才碰坏了,倒真是可惜了。”水瑫想来想去,也只好把母妃抬出来了。对不起啊子律哥哥,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姐姐喜欢的是子詹哥哥啊,我若是帮了你,姐姐一定会生我的气。
“瑫儿的话说得有道理。那这画儿就等王妃回来后,我再送来好了。”子律倒也不在意,反正被拒绝一次和被决绝一千次没什么区别。凤璿心中有子詹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心里装的是凤璿,就算她眼睛看的不是自己,也不妨碍自己关心她。
“云寒,你去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好菜,中午咱们请子律哥哥在家里用饭。”水瑫回头看了一眼水云寒说道。
云寒暗暗地哼了一声,这种事情向来都是那些丫头婆子们干的事,今儿怎么巴巴的指使起我来了?我又不是你们家的奴才!
想归想,但是在外人面前,云寒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好歹人家是水家的三少爷,如今家里除了那个郡主,就是这位能做主了。自己纵然不是这世界的人,也不得不低低头,配合一下罢了,就当演戏好了。
所以云寒忙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子,答应一声便要下去。
“咦?这是王府新买来的丫头?”子律皱了皱眉头,怎么看上去怪怪的?好好地发辫,梳那么高做什么?这是什么形象嘛!还有,既然是丫头,怎么着女孩子脸上却有一股不情不愿的表情?难道在北王府当差,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不成?真真不知足,若是自己能天天守在凤璿跟前,做个奴才也知足了。
“啊,这不是我们府上的丫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水瑫呵呵笑着。
水云寒满意的微笑,然后回身,对着子律轻轻福了福,“云寒给二殿下请安。”
“哦!你姓云啊?可是跟云大人是一家子?”
“啊,不,她姓水,叫水云寒。”水瑫瞪了云寒一眼,补充道。
“嗯,好名字,不俗。”子律笑笑,这个怪丫头倒是跟水瑫合得来。也是,水瑫本来也是一个怪胎,他们俩凑在一起,倒也有趣。
“谢二殿下夸奖。”水云寒轻轻一笑,转身出门。
“别看她有些怪怪的,这儿可有很多有趣儿的东西。”水瑫对着子律笑笑,抬手指着脑袋说道。
“是吗?看不出来。”子律不相信的挑挑眉毛,难道那丫头比水瑫这小子还能淘?或者真有那么两下子,把这小魔王给收服了?
“子律哥哥不信?那今天别走了,让她给你说说那个……哦,对,那个安徒生写的书。”水瑫颇有几分王婆卖瓜的样子。
“不了,我下午还有事,不能耽搁。”子律笑着拒绝,除了凤璿,没有谁能留住他。
“子律哥哥也那么忙?是去读书还是骑射?”
“啊,李相叫人带了消息给我,说要给我荐一个西洋先生,叫我学说什么英格兰语。”子律有些得意,这英格兰可是今年新建交的邦国,将来自己若是懂这个国家的语言,那还愁父皇不重用自己吗?
水瑫点点头,暗暗地思忖:对了,前儿二哥还说,咱们天朝人才济济,就是没几个人懂那个英格兰语,这个国家历史悠久,有很多好东西值得学习,如今已经建立了邦交,看来以后通商也势在必行,若是二哥的买卖做到了这个什么英格兰的国家,不懂人家说话怎么能行呢?
“好了,饭就不用了。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琳儿那里,麻烦瑫儿帮我问候一声吧。”子律便不多话,起身告辞。
水瑫好不容易盼着他告辞,便不多留,也起身相送。
水云寒从厨房回来,正好碰见水瑫往外送子律,于是立住脚站在一边。
水瑫送走了子律,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回走,不想却撞在了云寒的身上,忍不住跳着脚嚷道:“你这女人,怎么挡人家的路?”
“还说呢,三爷走路低着个头,人家往一边躲呢,您偏生也往人家这边走,可不就撞上了吗?您还踩着人家的脚了呢,还骂人。”
“哎!都是那什么英格兰国闹的。不怨你。”水瑫摆摆手,又皱着眉头往后院走,不行,这事儿得跟姐姐商量商量去。二殿下能去学什么英格兰语,自己也要去。不就是李相家吗?李宇臣上了年纪,皇上免了他的朝政,想不到这老头还挺有门路。
凤璿正在屋里闷坐,今天又打发出去了一遭,不知下次何时还来。子律这人不错,勤学上进,皇上也很喜欢他,就这一点不好,总是喜欢粘人。
“姐姐!姐姐!”水瑫人未到,声先到。在廊下便开始放开嗓子叫人。
“你那么大声儿做什么?我又不是老太婆,还没耳聋眼花呢。”凤璿无奈的叹口气,这个三弟是最让人头疼的。
“子律哥哥走啦。”水瑫邀功似的进了东暖阁,跑到凤璿跟前,爬上凉榻,挨着她坐好。
“大热的天儿,你好好地坐在那边说话不行吗?”凤璿被他挤到一边,没办法靠着,只好坐起来,抬手梳理散乱的发髻。
“姐姐,子詹哥哥走啦,你还不谢谢我?”
“谢你做什么?这本就是你的分内之事。”凤璿才不吃这一套,自顾把发辫拢好,拔下簪子重新簪住。
“姐姐不问子律哥哥为什么走这么快吗?不问子律哥哥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吗?”
“你有正事没?没有的话请出去。”凤璿瞪了水瑫一眼,生气的说道。
“嘿嘿,好姐姐,别生气。”水瑫不敢惹凤璿,因为后面还有事求着她呢,“好姐姐,你知道英格兰吗?”
“听说是西方的一个国家,刚跟咱们建立了邦交。”凤璿随口说道,“哎,这个你该去找二哥,我这儿也是听他说的。”
“唔,姐姐可知道,李相请了师傅来,专门教二殿下英格兰语?”
“李相?”凤璿一愣,李宇臣?这老头儿可是有几年不上朝了。听说早年间这李宇臣乃是忠顺王和太后的人,后来忠顺王一党被父王铲除,皇上为了平衡权臣,继续重用李宇臣,并把他的女儿封了贵妃。虽然这几年李家也算是风光大族,但是李贵妃却没能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不免有些美中不足。怎么他却跟二殿下走到了一起?而且看来关系不错啊!
凤璿心思渐渐沉重,她熟读史书,又经常进宫,皇后从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很多事情凤璿都比别的女孩知道的早。尤其是这种朝廷势力的划分,乃是后宫最敏感的话题,皇后说过,从某种意义上说,后宫就是朝局。哪个臣子被皇上重用,他们家的女儿便会得到皇上的宠爱,相反,那个后妃能博得皇上的欢心,她们的娘家人也会跟着往上爬的快。这是一条永恒不变的规律。史书上,亦是这样记载。
如今皇后身体不好,病越发的重了。后宫的事情都交给了贵妃打理。
虽然李宇臣已经因年老多病无需上朝,但皇上却没有准他告老还乡,而是把他留在京城,为的就是牵制皇后的叔父容相,以及容氏家族的逐渐壮大。这是帝王之术,众人无可厚非。
但子律和李相绑在一起,将意味着什么?子詹哥哥,你远去海宁这些年,可曾料到,京城中已经有人在蠢蠢欲动?
凤璿陷入沉思之中,并没听见水瑫的问话。
“姐姐?姐姐——”水瑫等了好久没听见凤璿吱声,便不耐烦的上前,抱住凤璿的胳膊摇了摇。
“嗯?”凤璿回神,莫名其妙的看着水瑫,“你说什么?”
“哼!姐姐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
“小爷,您不就是想学英格兰语吗?等二爷回来了,您跟二爷说说不就结了?咱们郡主又不懂那个,你这样缠着她,也没用的。”紫鹃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把两份冰糖银耳莲子羹放在高几上,“来,两位小主子,午饭还得过些时候才好,先吃点莲子羹吧。”
“紫姨,我不饿。”凤璿笑笑,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丫头,奇怪的问道:“怎么云寒没跟着瑫儿一起?”
“刚还见她来着,这女人,胆子越发的大了,竟然敢不跟着我。”水瑫哼了一声,生气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云寒懂得很多东西,正是你要学习的。她虽然出身贫寒,但你也不能这般对她。”凤璿不满的看了水瑫一眼,小孩子身上的浮躁之气该好好地教育教育了。
“郡主找云寒,奴婢去唤她来。”紫鹃笑了笑,转身出去,留下凤璿在屋里教训水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