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府和荣国府因为探春的关系而不同别家,所以南安太妃带着柔嘉郡主去了荣国府,南安王妃来参加绾苏楼的开业典。
水安等人见自家王爷来了,忙上前来问安。刚要回禀一下这里的概况,但听水溶急促的问道:“太妃在哪里?”
“回王爷的话,太妃在五楼陪着几位王妃说话。”
“嗯,你们忙你们的,小心照应着。”水溶吩咐一声便往楼梯口走去,直上五层。
跟太妃的徐嬷嬷见水溶过来,忙凑到太妃跟前悄悄回了。太妃转头,看见儿子站在那边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等自己,便跟几个王妃说了一声失陪,起身离座,来见水溶。
“母妃,这次你要帮我。”水溶的声音带着压抑,让太妃听着有些紧张。
“自从你受封为郡王,还没这样跟母妃说过话,无论什么事都是你自己拿主意。今天到底是什么事,要你这样来跟母妃说话?”太妃心疼儿子,忍不住叹息着,抬手去抚摸这个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儿子。
水溶把既成的事实说给太妃,太妃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交叠的双手连连拍在一起:“她真是疯了。这样做,不是把皇上也逼上绝路吗?”
“皇上?估计他巴不得这样吧,只要玉儿不再是北静王妃,还不是凭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儿子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以往不管你怎么看玉儿,反正今生今世,儿子就认定这一个女人了。没有了她,儿子也不活着。”
“哎呦,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媳妇是很好,可她也不是唯一的女人啊!”
“母妃,不管玉儿好不好,我这辈子只认她,你不帮我就算了。儿子也不指望着母妃为了儿子跟皇上和太后闹翻。毕竟他们还是母妃的亲人。但儿子今天可以郑重的告诉母妃,没有了玉儿,即便儿子死不了,也会一辈子做苦行僧。绝不会再碰第二个女人。母妃就等着水家断子绝孙吧!”水溶说完,转身就走。
“哎呦!我的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北静王太妃掩面长叹,老泪纵横。
什么也别说了,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儿子的事情重要。太妃叫过徐嬷嬷,吩咐了几句话,便循着水溶的身影除了琼花楼。
水溶不去找太后,因为他觉得,男人之间的事情,应该由男人来解决,所以他再次进宫,找的是皇上。
皇上这会儿刚刚用了药,身体稍微有了些力气。正靠在龙床上看一本棋谱。李德禄听见外边有动静,忙转身出去瞧,却见北静王爷一身华服站在那里,正同小太监说有事需要面圣。
“王爷?”李德禄有些奇怪,监政的圣旨已经发出去了,还有什么事能让北静王来扰陛下的清净呢?
“李公公,麻烦代传一声,小王有要事要见陛下。”
“啊,好。王爷稍等。”李德禄不敢多问,监政王爷说的要事,他一个太监哪敢多嘴。
皇上自然是召见,水溶进了清和殿,到皇上面前,依然是大礼参拜。
“水溶,有什么事起来说话,朕现在没力气扶你。你别跟朕客气了。”皇上一边说,一边坐直了身子。
“皇上,臣的要事,却是私事。”水溶不愿拐弯,直奔主题。
“私事?”皇上不解,看着水溶眼睛里簇簇闪耀的火苗,心中有点虚,该不会是因为北静王妃吧?
“臣闲散惯了,无法担当监政大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愿散尽家财,带着母妃妻女离京,此后水氏一支,永远不入朝堂。”
“水溶?你这是私事?你……”皇上大惊,忍不住连声咳嗽,似乎要连心肺都一起咳出来一样。
“是,因为臣做这个决定,只是因为臣的一己之私。臣与林氏结发以来,可谓夫唱妇随,恩爱有加,绝不会为了任何理由作出休妻之事。所以臣不能如太后和皇上所愿。如果非要逼着臣休妻,那么臣只好辞官罢职,永居山林。”
“谁?谁逼着你休妻了?”皇上惊诧万分,难道是太后?
“自然是太后。不过臣以为,如果皇上没有存那份心思,太后定然不会冒然开口。”
“哎!”皇上长叹一声,抬手垂在炕桌上,“都是朕不好。”
“如此,皇上是答应了?”
“朕不答应。决不答应。”皇上猛然抬头,盯着水溶一直看,看了许久。
“可皇上不答应,臣夫妻便只有死路一条。”
“朕也绝不会让你们死。朕要你们恩爱百年的活着。水溶你信吗?”皇上似乎在下一个巨大的决心,他的眼睛里有异乎寻常的决绝的神采,那神采仿佛可以燃烧整个皇宫,甚至整个世界。
“皇上说的太美好,臣不敢相信。”
“水溶,你要信朕。”皇上往前挪动了一下身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德禄,李德禄便躬身退下,关上了清和殿的大门。
“皇上,你让臣怎么相信?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臣的王妃如今住在她旧仆家中,臣的王府之中,已经没有了女主人!”
“让你的王妃受委屈了。”皇上无奈,但却坚持着。
“可这委屈也太大了!”水溶的眼睛看向别处,一脸的决绝,仿佛皇上不给个说法,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水溶,朕是喜欢林王妃,这一点朕到何时何地都不否认。但朕却从没想过要据为己有,这一点你也要相信朕。”
“可太后又是什么意思?”如果让水溶相信皇上的话也不难,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黛玉已经拒绝过他,那他应该懂得以后该怎么样。
“这段时间你不在朝中。太后一再要我纳李宇臣的三女为妃。朕没同意,太后便跟朕较劲。”
“李宇臣的三女?”水溶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去多想。
李宇臣可是朝中的宰相,文官之首。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而且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李宇臣是静嫔萧尔雅的舅父。而萧尔雅又是忠顺王爷的孙女,太后娘家姓萧,当年为了扶持皇上顺利登基,太后跟忠顺王爷家连了宗,忠顺王爷还高太后一辈,太后曾称忠顺王爷为叔父。如今静嫔的儿子刚好一周岁。按照规矩,静嫔也该升为静妃。可一直没有动静。太后提过多次,都被皇上压下。如今太后退一步,又让皇上纳李宇臣的三女儿为妃,进宫侍奉皇上,其心思昭然若揭。
“子詹这孩子,你觉得怎样?”
“皇上正值青春旺年,这些话言之过早。”水溶摇头,二十多岁的皇上就要立储君,这不合祖宗规矩。
“子律这孩子朕也喜欢。可是朕不愿看到将来有一天,朝堂之上外戚专权。”皇上轻叹,水溶所担心的事情被证实,“按照太后的意思,静嫔升为静妃,然后下一步就是做皇后了。如果再把子律立为太子。太后可安心颐养天年了。”
“萧氏一族,如今有个太后,如果再有个皇后,势成破竹。皇上必然骑虎难下。”水溶无奈的笑,这根玉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扯上无辜的她?
“是。所以太后逼迫朕。她在等朕去向她求情。”皇上暗暗地咬牙,不去求情,就要黛玉受这样的委屈,去求情了,太后便如愿以偿,扶植自己的内侄女坐上皇后的宝座。然后,萧氏一族成为子律坚实的后盾,再上演一场大皇子和二皇子争储的好戏。
“原来皇上先下手为强,把监政大权分给了臣一半,却被太后釜底抽薪,把臣和皇上都逼到了死角。”
“是啊,太后是绝不会让你的王妃进宫做我的妃子的,她只是要你无心监理朝政而已。”
“这算什么?玉儿是无辜的,这些事情不该把她给牵扯进来。”
“我知道,是我害了她。”皇上无奈,太后就是抓住了这个弱点,可这又有什么办法?那份感情无法自控,他真的很想见见她,很想跟她说说话。哪怕她再一次连出杀招,杀的自己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也是一种幸福。
“那好吧,皇上承认就行。那就准了臣的请求吧。明天臣会把辞官的折子递到御书房。三日之内,臣会带着一家老小离京遁世。”水溶不想管这些破事,谁爱争谁争去吧,他早就看透了这些尔虞我诈的伎俩。
“你真以为你离得开吗?”皇上淡淡一笑,“就算我放了你,太后能放你?”
“这……”水溶气结,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水溶,不如我们搏一把。怎样?”
“如何博?”水溶转身,看着皇上幽深的目光,等待他的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