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绸缎铺子有些难做,好像是有人诚心挤兑,铺子的掌柜是咱们家的老世仆,忠心是有的,可对方来头不小,一心要吞掉我们,林掌柜一直在苦苦支撑。主子,这只是一个开头呢,若是没了这一家铺子,其他的铺子也不好保。前些日子从南边运来的货,在半路上被劫了,损失也不少。奴婢想着主子这些日子一直心中不清净,也没敢回。但这些事情还是不能瞒着主子的。”
“嗯,我知道了。明天没什么事,我们早饭后便出府去,你安排一下,我要见到我们所有铺子的管事。”黛玉眯了眯眼睛,这些铺子她虽然不在乎,但毕竟是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即便不指望着这些钱,那也不能经营不下去,被别人得了去。
玩的累了,黛玉便吩咐下人把饭传到园子里来。婧玥和婧瑶更是欣喜的很。平日里太妃虽然也带着她们玩耍,但总不像今日跟着黛玉玩的痛快。毕竟黛玉和太妃二人是有着根本的区别的。
在婧玥的眼睛里,黛玉不像是母妃,更像是大姐姐。可这种想法她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人前人后,她和婧瑶可是母妃母妃的,叫的亲热的很。
潘姨娘有时也觉得恍若如梦,这样的小王妃,怎么看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如此轻易的就制服了府上这些刁钻的奴才,还一步步提点着王爷把那两个害人精给除掉了,为死去的李姨娘报了仇。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呢。
茶点果品摆了满满的一桌子。黛玉坐在凉亭里,一边看着外边嬉笑的婧玥和婧瑶,一边慢慢的品着茶。
太妃就是在这个时候赶来的。远远地听见笑声,抬头看见漫天飞舞的风筝,五十多岁的老人也忽然间感觉到春天已经确确实实的降临。
“你们倒玩的痛快,把我老婆子都丢到一边去,问也不问一声。”太妃缓缓走来笑看着两个孙女。
“老祖宗,老祖宗!”婧瑶把手中的风筝线交给丫头,便蹦蹦跳跳的跑到太妃跟前,先给太妃施礼,又拉着她的衣襟一声声的叫着,黛玉便笑吟吟的站起来,心中轻叹,这就是天伦之乐啊。
“不是孙女忘了老祖宗,是孙女出来的时候,您正在床上歪着养神呢,我们哪里敢打扰您老呢。”婧玥比婧瑶稳当许多,亭亭玉立站在那里,颇有些王府郡主的风度。
“你们呀,这小嘴叭叭叭的,说的好听,哼。我看哪,你们分明是狡辩。”太妃点了一下婧瑶的鼻子,一手一个牵着孙女往亭子里走来。
“母妃万福。”黛玉已经从亭子里接出来,站在台阶下,对着太妃轻轻一福,面带微笑。
“罢了,咱们娘们儿天天见,也用不着这么多礼数。我原想着你老闷在屋里也不好,又怕你身上不舒服懒得动弹。不想你们竟然背着我来这里乐和,还不把你那好吃的都给我拿出来?”太妃心情极好,不知不觉间连黛玉也打趣了。
黛玉有些不适应,愣了一下,正好跟着笑。
婧玥跟在太妃身后,对着黛玉做了一个鬼脸,上前牵着黛玉的手跟在太妃的身后进了凉亭。
人生最大的乐事,便是看着自己的子孙开开心心的生活。太妃虽然贵为公主,皇室出身,不同于寻常百姓家的老人。但这份亲情在她的心中却更加弥足珍贵。
这一天大家都很高兴。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被抛到爪哇岛去了。太妃和黛玉带着两个姑娘一起在园子里用午饭。饭后众人便去云水居午休,太妃在云水居的东里间歇中觉。婧玥和婧瑶由奶娘陪着在两侧厢房。黛玉则依然睡在自己原本的卧室。
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看着正厅里悬挂的那幅春风桃花图,黛玉不自觉的想起那晚的意乱情迷。
这晚水溶还是跟往常一样,回来的时候已经二更以后,黛玉早早的洗浴后上床,不同的是,黛玉今晚因心中有事,没有睡着。
水溶回房,紫鹃依然和往常一样服侍他换了衣裳,洗漱之后便退下去。水溶的习惯与别家不同,他的屋子里不留丫头伺候,所以紫鹃等丫头们均在厢房偏屋歇息。
掀开红纱帐,轻轻地上床。看看锦被中的人儿仿佛睡熟了一般,水溶便有些吃恼。暗想明晚一定早些回来,一定要陪玉儿一起用晚饭才行。这苦行僧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慢慢的躺在她的身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臂,将她纳入怀抱。把她的小手握进自己的掌心,方感觉到一点点的心安。
黛玉的脸便悄悄地红了。只是屋子里光线极暗,水溶也闭着眼睛,没看见罢了。
等了许久,黛玉听见身后的人呼吸渐渐的浓重悠长,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把手从他的手中轻轻地抽出来,轻轻地翻身,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慢慢向上,靠在身后的引枕上,看着身边这个熟睡的人。
熟睡中的水溶少了平日的冷漠,也少了只有黛玉才能看见的轻薄。平静的面容浑如玉琢一般精致动人,浓密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坚挺的鼻梁,紧闭的双唇,他的五官每一处都彰显着俊逸脱俗。敞开的衣衫露出坚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声一起一伏。连侧卧的姿势都那么吸引人。黛玉细细的看着他,从心中一遍遍的问自己,这个人,会不会一生一世守护自己,值不值得托付终生?
看了一会儿,便不忍再看。黛玉轻轻地闭上眼睛,唇间发出一声轻叹。
其实水溶在黛玉把手从自己手中抽离的那一刻便醒了。他一直不动就是想知道她这样悄悄地离开自己想要做什么。
听到她的轻叹,他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来。睁开眼睛,看见她只穿着睡衣靠在引枕上,锦被只盖到她的腿上。
夜凉如水,她浑然不觉,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再想什么。
水溶也往上坐了坐,拉起锦被把她包裹其中,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嗯?”黛玉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目光炯炯的睡容。
“玉儿,睡不着?”
“嗯,白天睡多了。”黛玉掩饰的低下头。
“有心事?”她睡得不多,他虽然忙,但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她,她从早到晚都在做什么他了如指掌。
“明天,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水溶抬起手,抚摸着她柔滑的长发,她觉得闷了吗?这府中的生活让她觉得枯燥无味了?是因为少了自己的陪伴,还是因为她本就不喜欢这里?
“随便走走,哪里都行。”
“哪里都行,只要不在府中就好?”水溶苦笑,果然是闷了,果然是不喜欢这座王府。
“怎么这么说?”心事被说中,黛玉抬头,看见水溶眼睛里的一丝酸楚。
“如果你觉得闷了,可以搬到云水居去住。”那里有水溶收集的很多古本珍藏,她那么喜欢看书,应该会喜欢。
“不是那个意思。”黛玉摇摇头,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京中有几间铺子,是当初父亲留下来的。原来都是奶娘帮我打理,如今奶娘没有了。我也该过问一下那些事情。”
“哦!”原来如此,水溶的眼睛里有了笑意,原来她并不是因为不喜欢这里,水溶的笑在眼角荡漾开去,一直荡漾到心窝里,他喜悦之时,忍不住把黛玉搂紧,“要不要为夫我陪你一起?”
“王爷那么忙,就不要为这些小事操心了。”黛玉笑笑,感受到他手臂上传来的力度,那颗飘摇的心似乎也稳定了许多。
“带上水安,外边的事情他比较老练,另外要多带家人。即使你不想以北静王府王妃的身份出去,也要知道保护自己的安全。嗯?”
“嗯,多带家人可以,水安就不必带了,府中的事情也离不开他。他也跟着出去,还是太妃操心。”
“这个你不比担心,不带水安,为夫不同意你出门。”水溶这会儿霸道起来了。
“怎么,你要囚禁我吗?”黛玉眉毛一挑,瞪着身侧这个有些狂妄的家伙。
“不行吗?”水溶坏笑着凑近黛玉的耳边,说话时呵出的热气让她耳边一阵奇痒,一直痒到心底深处。
“讨厌,走开!”黛玉用力推开他,身子一滑,钻进锦被中,拉着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哎呀,被子都被你扯走了,我怎么办呢?”
“那边还有,你再拉一床来盖好了。”
“那怎么行?”水溶的声音不再玩笑,他郑重其事的拉开黛玉身上的被子,然后挤进来把她拥住,又很严肃的说了一句话:“玉儿,我和你,一定要生同衾,死同穴。”
生同衾,死同穴。
黛玉的身子一震,心底的恐慌和甜蜜迅猛增长,直到有一只手抚摸上她的面颊,擦拭掉她眼睛里涌出的泪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哭得不可收拾。
“小东西,你这是被我感动了吗?”水溶把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以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畔。
“难道我是第一个被你感动的吗?恐怕不是吧?”黛玉倔强的撇开他,她已经隐约明白,这种时候,除非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否则别想脱开他的禁锢。
“非要这么扫兴吗?”水溶果然有意思愠怒,不过并不影响他的激情。手上猛然用力,把她托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上。
“啊?你要做什么?”她骤然紧张,这是什么姿势呢?像骑马一样跨坐在他的身上,就像要主宰他的女王。
黛玉觉得痛,又似乎在这种亵玩中被安抚了,她的感觉已经完全被他左右,已经无从分辨,作出反应。水溶另外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背,蜿蜒而下,隔着柔软的丝质睡裤,很用力的揉弄她的大腿。
这种程度的抚触,对于黛玉来说,实在是超出她能承受的尺度。她觉得自己是个玩具,是个娃娃,在任人摆弄。浓烈的情欲好像要将人灼伤。她并不希望只是单方面的展露自己,几次来这种感觉让她越来越觉得不公。
她把水溶轻轻地推倒,学着他的动作,亲吻他。
水溶不得不承认,身上这个小女人毫无章法的挑逗,就是很诱人。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水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无休无止的缠绵,把她折磨的筋疲力尽。最后她沉沉睡去后。拉过床角的汗巾,给二人做了简单的清理。水溶打开床头上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粒深褐色的药丸,轻轻地送进她的体内。之后轻叹一声,拥着她进入梦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