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她的外边,其实她的胸怀一颗坚强的心吧?不然王嬷嬷突然病倒,她却比王沐晖还沉着?也不像那些丫头们一样,只知道着急流泪?
宝玉说,林妹妹美丽。水溶却以为,这样的女子,用美丽两个字根本形容不出她形容样貌的十分之一。何止是美丽?简直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她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有大家闺秀的雍容雅致,更有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光彩。
如此想着想着,水溶便恨不得天快点亮起来。这样他便可以叫人请宝玉来,再多问问有关林姑娘的事情。不行!水溶想到宝玉,又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否定。想想宝玉的言谈举止,早就把林姑娘看做他的红颜知己。况且他们又是姑舅兄妹,若真是近水楼台,那水溶今生岂不是要孤独度过?
去跟母妃说吧,让母妃直接寻官媒到荣国府说亲?不行!听说林姑娘父母双亡,寄居在荣国府,自幼身子孱弱,一年四季到有三季是离不开药的。想她这样的身子,母妃定然不会同意。母妃若是一口回绝了,此事以后断无转机。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水溶辗转反侧,直到天亮。
清晨不紧不慢的到来,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潇湘馆银红色的纱窗照在那紫檀木苏绣屏风上时,那屏风上的出水芙蓉似乎也迎着清风翩翩起舞起来。
“紫鹃?”黛玉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连梦都做的很奇怪,梦见一道大河一望无际,自己架着一叶小舟,划呀划得总是到不了头。所以一觉醒来,她觉得浑身酸痛,累的要死,仿佛昨晚并没有睡觉,而是真的划了一夜的舟。
想起这个梦,黛玉的心中便浮现四个字:苦海无涯。
无奈的叹口气,自己如今果然是苦海无涯嘛!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姑娘醒了?”紫鹃早就起身,原是出去叫小丫头们打扫院子的,听见黛玉叫她,忙进了屋子。
“嗯,如今什么时辰了?”黛玉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坐起来,“你打发人去瞧奶妈去了没有?”
“这会儿才巳时初刻,一会儿用了早饭,我便叫人出去探望王嬷嬷。”紫鹃拿来衣服,一件件为黛玉穿戴好,便扶着她缓缓地下床去梳洗。
“嗯,我瞧着那个王沐晖也是个清官,瞧那屋子收拾的,哎!”黛玉长叹一声,外省通判也算个正六品了,奶兄生活如此,可见他原是个清官。也罢!黛玉沉思片刻又连连点头,对边上正在给自己梳头的紫鹃说道:“我南边带来的那些箱子都收在哪里?”
“在偏房里呢,原来一直都是王嬷嬷拿着钥匙,昨儿她临走时交给了奴婢,叫奴婢一定替姑娘好好保管。”紫鹃忽然想起此事,忙转身从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串钥匙,一共十把。
“嗯,一会儿吃了饭咱们打开箱子看看,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先给奶娘送过去用着吧。也不知这箱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难道连姑娘也不知道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紫鹃听了觉得稀奇,便笑着问道。
“这些事情原来我从不操心,哪里知道奶娘都收拾了些什么。”黛玉无所谓的笑笑,“想必都是些家常用的物件,看看有没有茶具,小炕屏,古董摆设什么的,想起那屋子雪洞似的,我心里边难过,若是原来在南边,父亲在世时,家里的管事们哪里就到了如此地步呢?”黛玉说着这个便又有些伤感。但却不似从前那样幽怨。
“姑娘说怎样就怎样,一大早起来的,又想这些做什么,想王嬷嬷如今见了儿子,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就算是清贫些,心里也是喜欢的,姑娘说是不是?”
“这是自然。”黛玉想起王嬷嬷看着王沐晖那种慈爱的眼神,心中便觉得温暖。
饭后,黛玉便带着紫鹃和雪雁春纤进了平时放东西的偏房,把门打开,里面整齐器的摆着十五六个箱子。其中有五六个小的是搁放黛玉平时用不到的字画,器皿,书籍等杂物的,另外十个大箱子是黛玉第二次从南边回来的时候带来的东西,因为王嬷嬷说这都是老爷留给姑娘的念想,不过是些老爷和夫人用过的旧物,所以也并没有人在意。一直这样搁放着,竟有三四年的时间了。幸好王嬷嬷经常过来打扫,箱子上倒也没什么灰尘。
“先打开这个吧。”黛玉看了看排的整整齐齐的箱子,指着最边上的一个说道。
紫鹃便拿了钥匙来,看着箱子上贴的笺子找到了钥匙,然后把上面的铜锁打开。雪雁过去,帮着紫鹃把厚重的箱子盖掀开,却被里面的东西给惊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