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虚……尤其关于那个银色火焰中的男子。分明熟悉,但却分明不识。记忆的纰漏,到了这般地步了?站在他面前,却不知道他是谁……
靠!到底撞了哪里啊?哪个神经皮层出了问题,衔接不上?
别说她不敢给自己动手术了,就是敢,她也不敢动大脑神经这个精密的结构。毕竟,稍有差池,这人就变傻子了。而且是完全无知的那种。
说到记忆,昨天晚上救下的那个颜初吧,好像也和她有些什么联系。她看到他时的震颤,竟然会让她有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脑海浮现……虽然仅仅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但有总比没有好……
是些什么人呢?到底……她忘了,就真的那么彻底?
身体的记忆也应该会有啊?……莫非,是最令她震颤的那人,还未出现?
是吗……亦或者是别的?可是别的什么解释,貌似都不怎么合理啊……
哎呀,烦躁!依笙银牙紧咬,修长的手指相互作用着,发出‘咔蹦咔蹦’的响声。
“怦啦!”一声剧烈的颤声,马车往前斜斜的栽了一下。
“哎呦……丝……”一个没防备,依笙一个趔趄,往前倾了下身,一不小心撞到车门了,一股难言的疼痛蔓延开来,令她不禁惊呼出声。也没有闲情去管外面什么了,反正歆琏会解决的。
“你们是什么人?”外面传来歆琏的怒喝声。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他应该问门主情况的时候,但却难以掩饰心中的焦急,于是便成了怒气,夹杂在了原本淡漠的语气中。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对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扛着一把大刀的矮小中年嘴里蹦出一句极其搞笑的,最经典的那句强盗的台词,更是显得他整个人充满了喜剧性。
“快滚!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脸上布满森寒,歆琏眸中射出一股凌厉的光芒。那气势,足足压了对方一倍多。就连在马车内极其郁闷的依笙,也不禁在心中为他叫好。啧啧,气势真是不错。
“哈哈哈……我们滚?兄弟们,别废话,直接抢了这马车!”狂傲的笑上三声,强盗头子,也就是那满脸胡子的矮人,极其不屑的哼了两声,大刀一挥,便下令让后方人用人海战术将那马车给抢过来,似乎完全没有危险意识。
眼中寒意更甚几分,歆琏的怒火那是蹭蹭蹭的往上升。眸底飞速闪过一抹杀意,拔出剑刚想发泄一番,却被人抢了先。
“何等盗贼,敢在此猖獗?”一白衣男子手执着剑,背负着手,凭空出现在他们之间,面对着强盗头子,极其冷漠的说道。语气虽然温柔,但那其中包含的疏离更甚,也便成了这般冷漠。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也足以让车内的依笙听见。当耳际传来那熟悉的温柔声音时,她揉着头的手猛然停住,愣愣的注视着前方……怎么会……分明没有听过,但却如此熟悉呢?……难道又是一个吗?亦或者别的?
“你又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闲事?”这时,强盗头子双眼怒瞪,极其不爽的脱口而出。声音是那般难听,难听到与白衣男子的差别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衣剑客。”冷淡的吐出四个字,却让对面那强盗头子瞬时变了脸色。
也许六个月之前他还不知道白衣剑客是个什么,但这六个月以来,白衣剑客的名声越来越响,几乎是扫平了所有他经过之地的猖獗的强盗,是所有强盗的公敌,也是所有强盗所畏惧的对象。
据说他神出鬼没,一会儿还在江苏,一会儿又到了京都,几乎每个强盗都会梦见自己被他一剑杀死的惨状,但却无可避免。
因为白衣剑客君澈夜那锐利的白落剑,还有他那出神入化的武功。有传言说,他剑下的每一个亡灵,都是曾经烧杀抢掠过的强盗。
想到这里,强盗头子心中不禁生出一抹恐惧,瞳孔瞬间张大,连连退了几步,想跑。边跑还边发号施令,令那些手下的强盗们撤走,不得继续行动。
可惜,白衣剑客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几乎只是一眨眼,那强盗头子便断了气,斜斜的倒了下来。
树倒猢狲散,虽然强盗头子不算那颗‘树’,但也有着差不多的地位。一时间,所有强盗都四散开来,飞速离去。而君澈夜只做了一个动作——白落剑一扫,那剑气便瞬间将他们击杀。
“多谢。”歆琏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谢过。虽然可能他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但总归他还是帮了他,解决了一大麻烦,所以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而至于这个血腥的场面,歆琏也没怎么有反应。毕竟是见惯了腥风血雨。歆琏倒也不觉怎样,而依笙这个强大到BT的人,就更不会怎么样了。再说她也没见着这场面呢。
“不用。我只是看不惯而已。”疏离退却些,但仍旧还有一丝。不过相比起来已经很温柔了。
“哎呦……”听到那无比熟悉但却又极其陌生的声音,依笙一个激动,又撞上马车,不禁发出一声呼疼声。
“依笙?!”“门主?!”几乎同时,两人发出一声惊切的呼声,一边一个的掀开了车帘。
“依笙,真的是你?!”霎时间,君澈夜语气间的疏离不复存在,只余那满满的温柔,和那一丝丝狂喜。
“你认识我?”揉揉头,依笙歪着头蹙眉问道。
虽只是无意的一句问话,却瞬间将气氛变得凝固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