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立动用了所有的实力,但始终没有找到闻樱。一个人真的有心躲起来,要找到恐怕真的不容易。
叶落想了很久,都没能想明白闻樱为什么突然离开。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很明白闻樱热切渴望着能够早日回到钱立的身边。而因为闻樱挺身救了诺诺,钱立也似乎由此看到了当年那个占据他生命最重要位置的女子又回来了。她住院这些天,钱立每天都带着精心炖好的补汤过来,两个人之间隔着的那一座冰山已经慢慢地开始融化。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不辞而别!
着急的钱立不止一次找上门,请求叶落仔细地想一想在此之前闻樱有没有说过一些暗示性的话。可惜,他再一次失望了。
叶落看着他短短时间之内,人憔悴了不少,心里也不好受。时常忍不住在夜里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话了,致使闻樱有了不好的念头。但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直到一天聂鞅和诺诺斗嘴,她才猛地想起来。
“那天早上闻樱提到了孩子,说你很喜欢孩子,她当时的神情不太对,可我问起她又说是因为看了小说一时陷进里面的情绪里出不来。我当时就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你的事情?我……听外界传闻,你曾经跟一个女子结婚,两个人还有过一个孩子,会不会……”
钱立的脸上掠过复杂的神色。“我结婚的事情,就算她在国外也不可能不知道的,如果她曾关注过我的话。她如果真的介意,也不可能现在才开始纠结。”
以钱立的地位,他结婚这么重大的事情,媒体又怎么能放过?叶落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完全不关注这些东西。
“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可是,这个人可能会是谁?有谁看不得他们好过,非要在这个时候插一脚来搞破坏?“我可以问一下,关于你妻子的事情吗?”
“抱歉,有关她的事情,我不想提。”说完,沉着一张脸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直接就走了。
自那之后,叶落再没见过闻樱,也没得到任何有关她的消息。而钱立的寻找也不曾听过,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好的结果。
天气终于开始热起来,又是一年夏天来临。
聂鞅开始变得特别的忙,很少有时间陪他们母子两玩。有时候,直接在办公室里对付一夜,第二天一早接着忙。
叶落对生意上的事情不是那么了解,很多东西都不懂。但是从报纸上越来越多的篇幅和内容里,她知道聂鞅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樊肇柏的较量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她也只最近才知道,其实这些年来,他们之间不曾真正相安无事。唤天堂虽然已经不若当年那么威风,但实力仍在。而十几年的时间,也已经足以让聂鞅的势力壮大到足以与唤天堂及其掌控下的樊氏相抗衡。
叶落对具体的情况也知道不多,因为每次问到,聂鞅总是笑着说,一切有他,不需要她担心。尽管她多次表明,她虽然是个女人,也没有雄厚的背景可以帮得上忙,可是她想要的并不仅仅是像一朵花儿生长在他密密保护起来的温室里,她也希望能够站在他身边一同去面对可能或者已经存在的风险。
只是,身为一个帮派的老大,身为一个集团的总裁,聂鞅早已经习惯了强势的作风。或许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就应该被男人保护得好好的,只需要享受男人的疼爱就可以了。所以,每次她问起,他总是搂着她俯身便是一场激情的纠缠,让她再也记不起要说什么。
“你只要靠在我的怀抱里,享受我给你的一切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需要你来操心,知道吗?”他吻着她的颊,温柔地在她耳边保证。
“可是我想知道你所面对的形势,我想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而你要怎么应对,不行吗?我不是想干涉你的工作,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无所知,会让她觉得莫名的不安甚至恐惧。
“我也不是不想让你知道,只是抽不出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生意场上的明枪暗箭,说了你也不明白,不是吗?什么都不管,做一个简单快乐的小女人不好吗?”舌尖轻轻地在她的耳垂上打圈,满意地感受着她的瑟缩。
“可是……”可是她不是一个孩子,不想被保护的密不透风啊。如果她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倒无所谓,但现在她知道他正在面对一场恶战却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做得到?
想起上一次诺诺的事情,她至今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闻樱和九号,诺诺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而如今,她还要担心他每天出门会不会遭遇阴谋危险。每次看到有关强杀车祸的新闻,她都紧张地听着每一点内容,即便她心里恐惧着会听到可怕字眼。
以前他每天打好几个电话给她,现在他忙得没时间。她一次又一次掏出手机,很想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他没事,却又怕打扰了他的工作,惹得他更加的忙碌。在担忧和犹豫里挣扎着,整天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做什么。忙碌中的他,恐怕无法理解这种感觉。相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太过细腻的心思总是比较难懂。
“嘘,乖乖的,什么都不要想。”手指一伸,抵住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地摩挲。一个弯腰打横将她抱起来,走向那张大得吓人的水床。
叶落未说完的话,又一次阻断在他给予的激情当中。她只能更加地关于每一天的报纸,从上面去了解情况。但报纸电视上那些简单概括的形容,根本了解不到太多的东西。反倒是从聂鞅对她和诺诺越来越严密的保护中,她知道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所幸的是,每个人都好好的,没有遇到危险。
每当聂鞅忙得连回来睡觉都没时间,叶落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总是噩梦连连。半夜里醒来,便只能在黑暗里睁着眼胡思乱想。想给他打电话,又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睡了,害怕他好不容易偷得一点时间休息却被她叫醒了。于是迷迷糊糊晕晕沉沉的,直到天亮。
后来,她干脆把诺诺抱过来一起睡,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总算比较容易入眠。但心里的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一颗心似乎总是吊着的,着不了地。
于是,这天李嫣师姐约她去逛街,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说起来,两个人已经有一两个月没见面了。李嫣忙着争取凛凛的抚养权,而叶落忙着照顾诺诺和聂鞅,两个人都没时间也没心思。难怪人家都说,女人一旦成家了,跟朋友就会慢慢地疏远。
从八卦新闻里她知道,李嫣和练晟两个人走得挺近的,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超越朋友界限的行为,但是媒体盯紧了这个焦点,把事情写得好像他们两个马上就要结婚了一样。而关于雷褚和女人的八卦自然也不会少,娱乐版的头版头条经常被他们霸占了。在外人看来,活脱脱是一场丈夫偷摘野花妻子红杏出墙的热闹戏码,为无聊的人茶余饭后提供了有趣的话题。
叶落看着身穿黑色紧身短裙的李嫣,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脱胎换骨。站在眼前的,再也不是之前那个颓废失落甚至可以说狼狈的女子。紧身短裙包裹下的身材曼妙诱人,黑色将她细腻光滑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的白皙动人,淡雅的妆容看起来无懈可击,再配上十足的自信。如果不是认识的人,压根无法相信她已经结婚而且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的母亲了。
叶落一掌拍在她的肩头上,心情不错地笑着道:“看来,你已经成功地把那个生气勃勃风采迷人的李嫣给找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要不咱两找个地方喝上一杯,就当是庆祝你获得新生好了。”
李嫣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肩头,两个人慢慢地走着。“算了吧。要是喝醉了回去,你家老大不把我大卸八块才怪。你现在可是黑道大嫂,我可不敢随便招惹。指不定这四周就有他的人,负责把你的一举一动回抱给我。等下你前脚刚走人,后脚我就要被人收拾一番,那可就亏大了。说真的,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幸福?我觉得你老公那一类男人,太过霸道可能有点独断,但是对自己的女人肯定是疼得跟宝贝似的。”
叶落顶了她一下,笑了。“话都是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过的就是已婚妇女的生活,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说你吧。凛凛的抚养权问题,进行得怎么样了?雷家那边,还是咬着不放吗?”
李嫣敛了笑容,但并不颓废。“他们当然不会放。所谓的有钱人不都这样,就算不爱孩子,也不可能让他跟着别人过。先不说他的父母,就是雷褚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把凛凛交给我。你该明白,他那样的人就喜欢别人都顺着他跟着他走,他连我的离婚协议书都不肯签,更别说凛凛的抚养权问题了。不过没关系,我早有准备。”
“我倒不担心你,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我怕的是,这会不会伤害到凛凛?”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面对父母之间的战争,内心会受到多大的伤害,谁也无法估计。
李嫣的脸上一下子就出现了无奈,还有心疼。“已经伤害到他了。每天放学,我爸妈去学校接他,雷褚父母也会去。有时候几个人在幼儿园门口就吵起来,这个拉过来那个抢过去的,引得一大帮人观看。有一天,凛凛趁他们吵着的时候一个人跑了,我们找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在花园的一个花丛里找到他。在屋外冻了一夜,几天高烧不退,把我们都吓坏了。醒来的时候他问我说,妈咪,你和爸爸以后都不会住在一起了吗?以后我是不是要跟爸爸和爷爷奶奶住一天,然后跟外公外婆和妈妈住一天?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的泪水直打滚,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难受。可是没有办法,我不能把他交给雷褚交给另一个女人,我只能坚持下去。我宁愿他过早地面对这种伤害,也不愿意他可能变成一个因为后母虐待而性格扭曲的孩子。”
说着,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人,忍不住红了眼眶。手已经飞快地拭了过去,但还是有一滴泪珠滑了下来。孩子受苦,最疼的,还是母亲。
叶落拍抚着她的肩头,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别想这么悲观。虽然他还小,但我想只要你试着跟他解释这些事情,他应该能慢慢地理解的。他已经渐渐地懂得一些事情,或许也已经知道怎么去选择了,你不妨试着把他当一个可以下决定的大人。”
李嫣含着泪笑了,点点头。呼了一口气,因为路过的人注视的目光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好了,不说这个,今天是来逛街高兴的,不是吐苦水的。”
两个人逛得累了,找了一个餐厅一起吃午饭。期间,聂鞅打了一个电话来,两个人只说了几句话,却着实被李嫣取笑了一番。
“对了,他跟那个什么樊氏的事情,是怎么搞的?”吃饭的时候,李嫣问道了聂鞅和樊肇柏的事情。
叶落耸耸肩,无奈地摇头。“说实话,我知道的恐怕不比你多。”关于他们两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的事情,媒体早就挖出来了。也正因为这样,这场较量才吸引了更多人的眼球,它已经不仅仅是一场商业战争,也是一场兄弟自相残杀的戏码。
李嫣惊讶地看着她,显然不相信。“不是吧?你可别吓我,其中一个是你老公耶,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老婆,当得也太不合格了。”
叶落抓紧了手里的筷子,心里没来由的难受。“他都不会主动跟我说起这些,我问道他也是两三句话就转移话题。因为他认为我只要在他的保护下好好生活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知道。而且他最近很忙,忙得连回来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们根本没机会好好地谈一谈。”
“不忙才怪。不知道多少人就等着看这场戏,并从中获取好处呢。两边都有黑道背景做后盾,企业实力也都非常雄厚,恐怕是一场恶战。说句话不是打击你,我是挺替你担心的。俗话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个樊肇柏显然就属于这一类的。他所要保护的只是他自己,而聂鞅要保护的是妻儿,优势劣势一清二楚。”
叶落想笑,却笑不出来。本来心里就不好受,被她这样一说就更悬着一颗心。“我老是忍不住想,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该多好。这段日子我过得提心吊胆的,晚上睡都睡不好。在公司上班还要担心诺诺在幼儿园会不会出问题,所以后来聂鞅给他请的家庭教师不再让他去幼儿园,我才放下心来。我要是知道聂鞅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还好,偏偏我什么都不晓得,只能悬着一颗心。”
“你别被我感染了负面情绪才是。你老公毕竟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比许多人都要厉害得多,或许你应该相信他。他不想让你知道,也是不想你担心。男人嘛,都喜欢做一个英雄,把自己的女人滴水不漏地保护起来。你说是吧?”
叶落勉强笑了笑,到底心还是吊着的。“嗯。对了,你和练晟怎么样了?我看报纸,有人好像要擦出爱的火花了呢。”
李嫣拿筷子敲了她的手臂一记。“你明知道八卦报纸写的东西是不能相信的,还来这里消遣我,要死啦。”
多想无益,暂时放下担忧,叶落跟她开起了玩笑。“那可不一定。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报纸怎么不把你和别的人写到一块,而非要挑练晟,可见这里面有什么内幕被人窥取了。”
下午,两个人干脆找了个茶馆坐着聊天。直到聂鞅打电话来,说晚上会回来吃饭。
叶落在李嫣的取笑里,急急地打了车回去买菜做饭。说起来,他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好好地在家吃一顿饭了。诺诺都习惯了在吃饭前说一句,爸爸又不回家啊。
菜做到一半,聂鞅就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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