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变脸

求于人，自然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莱纳斯找来了人后，正要转身离去，艾伦却把莱纳斯给叫住了：“你等等！”

    同时，艾伦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往莱纳斯眼前一抛，慌得莱纳斯手忙脚乱地把它接住，然后用不解地眼神看着艾伦。

    “族长，这是……”

    艾伦起身，带着友善地笑容，走到沃廉面前，抬手拍了拍沃廉的肩膀：“我呢，现在有件事情想要请沃廉先生帮个忙。”

    “艾伦族长您说。”

    沃廉受宠若惊地应道。

    “我想，借你的性命一用！！”

    “咔嚓！！”

    艾伦陡然变脸，轻拍沃廉的粗手再挥下去时，直接将沃廉的左肩给捏成粉碎。

    “啊…………艾伦族长，你这是为什么？”

    沃廉犹自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愤怒、惊惧地望着艾伦，同时被艾伦控制住的身体不断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妥艾伦那一双如钳子一样的双手。

    “咔嚓！”

    艾伦脸上很是平淡，轻轻掰断了沃廉的右手、左腿、右腿，然后如同扔一个垃圾一样，把沃廉丢在了满是石砾的荒野地面上。

    沃廉口中发出绝望的痛呼声，引来了队伍无数双注视的眼神，罗贝塔等依从菲罗克老人遗愿，归附绿野部族的矮地精们，此时也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完全不理解艾伦这个熊地精为什么会突然下这么狠的手，行此凶残手段。

    “来吧，莱纳斯，举起你手中的匕首，朝这个人类的胸口捅过去！”

    艾伦无视了沃廉那绝望且愤怒的眼神，而是将视线投向此刻拿着匕首茫然无措，甚至还有细微颤抖的莱纳斯身上。

    “我今天教你们荒野第一课：对付任何损害了我不足利益的家伙，绝对不能轻恕他们，他们唯一的结果就是用鲜血与性命来赎罪！！！”

    打从一开始，艾伦就没有想过要留下这人类的性命，在他心中这个人类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一个为了个人之私，害的族中两名族人走上了歧路，接下来的结局不会太好，向来对族人看得很重的艾伦，哪里可能会轻饶了对方。而且，对方最不该做的，便是觊觎绿野部落迄今为止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厨艺，这就跟艾伦身上的逆鳞一样，任何敢于觊觎的外来者必死无疑。

    哪怕沃廉将他的计划说得天花乱坠，哪怕这个计划真正实施起来成功可能性不低，但是在艾伦看来无法被掌控的合作关系，最后结果往往会以他们部族秘传的厨艺、调料等技术被偷师而告终。到最后，绿野部落将会失去这一门能够给部族带来稳定收益的技艺，这是艾伦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但是艾伦性格谨慎，要杀死的又是一名人类，他怕自己在荆棘堡中胡乱行事会给族里在荆棘堡开设的4个店铺惹来麻烦。毕竟这荆棘堡中规矩太多，律法深严，要是艾伦一个不慎被荆棘堡治安官们找到了杀人的线索，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所以，艾伦假装被对方说动，然后哄骗着对方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前往荒野，直到现在出了雷霆部落的地盘后，艾伦便终于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可以行使荒野的手段来。

    “族、族长，我、我……”

    莱纳斯从小就没有经历过这种残酷的事情，此时惨绿着一张小脸，颤颤巍巍地举着匕首止步不前。

    “废物！！！”

    艾伦一个大脚踢了过去，莱纳斯狠狠地跌倒在了戈壁滩上，被石头硌得发疼的身子不敢有太大动作，就这么傻傻地跌坐在地上，垂首不敢直视艾伦的眼睛。

    “你身边的布什，他亲自动手都杀了好几头恶魔，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哪还有我绿野部落地精的风格！！”

    当然，能用沃廉作为道具，给莱纳斯这个混小子上上一课，也算是沃廉废物利用了。莱纳斯在荆棘堡中学到了太多不好的习惯，艾伦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成为一个废物，带他回来荒野就是要想办法纠正这混小子身上的种种毛病，让他重新成为一名可堪大用的人才。

    “起来。给我站好了！！！手里的匕首要这么拿着，然后要这么刺下去！！”

    “用力！！”

    “我诅咒你这个肮脏的绿皮……你、啊！你、不得好死……啊！！……”

    本以为装成怯懦就能逃过一劫的莱纳斯，被艾伦从地上揪了起来，然后将匕首重新放在莱纳斯手中，同时艾伦一手握住了莱纳斯抓着匕首的右手，缓缓带着他的手臂，朝着四肢无法动弹，仅剩下一张嘴、两只眼睛可以动弹的沃廉缓缓扎下去。

    甚至，为了让莱纳斯能看清楚自己所杀之人的脸上变化，艾伦另外一只空着的手还强硬地扳正了莱纳斯因不忍而歪到一边的脑袋。

    匕首顺着胸腔肋骨的缝隙，一点点地扎了进去，沃廉脸上痛苦、凄惨、绝望等神情一一流转交融，被莱纳斯深深刻印进了脑子里，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一幕了。

    “咕~~”

    随着匕首锋利的刀刃越插越深，沃廉那不断咒骂、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眼神渐渐茫然，带着对生的眷恋，缓缓闭上了他的双眸。

    “呜呜~~~”

    莱纳斯眼眶一酸，然后嚎啕大哭起来，同时挣扎着试图挣脱艾伦的掌控，下身处传来淡淡的暖意，那是莱纳斯禁不住尿了出来，十分狼狈。

    艾伦放开了莱纳斯的脑袋，然后拉着他的手一收一放，接连在那具渐渐失去生机的沃廉尸体上补了几刀，然后将莱纳斯的身子直接一推，送到沃廉尸身上，来了个投怀送抱。

    当场，正嚎啕大哭的莱纳斯手脚并用地，翻滚着从沃廉尸体上爬起来，不小心再看到沃廉那一张夹杂了各种情绪的脸庞，再忍不住胃中翻腾的景象，低头便开始哇哇的呕吐起来。

    “各位请放心，我绿野部落对付敌人从来不会手软，但是对待同胞族人，我们也绝对会用性命保护大家！！”

    队伍中，蕾西、韩吉几个地精，眼神中露出那种兔死狐悲的凄凉，纷纷垂首不愿直面眼前的画面，更是不愿与艾伦此时那凶厉的眼神对视。

    看到罗贝塔等人眼神中的惶恐，艾伦心中有种计谋得逞的欣慰，然后换了一张亲切的面容开始安慰起这群人。

    “这个人类他是咎由自取，他觊觎我部族的……”

    一番抚慰之后，罗贝塔等人的心情也终于好转，此时她们就算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在这茫茫荒野中，真要步上眼前那个人类的后尘，真心没有人能管得了。

    另外一边的莱纳斯，刚刚亲手宰杀了一名人类，在渡过了最开始的情绪激烈阶段后，整个人变得有些痴傻，仿佛丢了魂儿一样，在布什的照看下，行尸走肉一样地机械地行动着。

    “好了，准备出发！！”

    一切终于告一段落，艾伦重新发令，带着这一行心思各异得人，缓缓朝着一片岐黄的塔干沙漠前行。

    之前大家逗留的地面上，重新归于沉寂没有多久，便被一道道从天而降的身影打破，数头在天空翱翔、寻求猎物的秃鹫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此时正在沃廉那流着血水的冰冷尸身上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