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那么多了,事情要急。”安秀才一面说一面掏出了荷包来放在桌子上:“我这里的钱虽然不多,但是看董大哥和大嫂都是人品端正、极有孝心的人,这些钱就不要说什么借不借的了。”
他说到这里看向蔡氏:“您给了大嫂多少钱啊?”
蔡氏看着杨氏:“我,可没有给你大嫂钱——勇子媳妇,你倒底丢了多少钱?有什么急用,说给祖母听一听——咱家虽然不富余,但是祖母手里总有几个钱的。”
杨氏的头都要垂到胸前了,鼻尖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两只手在身前扭来扭前:她和董勇时常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不得劲儿,总之没有少在蔡氏手里“骗”银钱。
再加上她和董勇平日里就以身体不好为由,经常说董勇得到的工钱少之类的,交给蔡氏的不足董勇得所的十分之一。
至于她绣的东西,那更是只交给蔡氏一点点钱,比她每次所需绣线之类东西价值多出几文钱来:因为她每次都是在蔡氏那里讨钱买所需物的。
她和董勇赚不到银钱的事情,可不是只有自家人知道,村中几乎是无人不知的;如果此时她开口说自己丢了六百多文钱,不说蔡氏和陈氏两位长辈会如何,村里人的闲话就能让她和董勇出不了门。
而蔡氏的脾气她最为清楚,真弄出六百多文钱来,她和董勇的好日子就真到头了;哪怕是她肚中还有一个孩子,蔡氏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蔡氏可不是陈氏,从来就不是一个好骗的人。最主要的是,今天让所有人知道她和董勇能赚钱之后,以后她和董勇的所得就只能全部交给蔡氏。
这是杨氏绝对无法容忍的。
陈氏急的直跺脚:“有什么急事你们倒是说啊,有长辈在也有安先生在,总能想出法子来的。”她的心思多半还在担心杨氏身子上。
“勇子,你说,倒底多少钱?!”她不好直接斥责带身孕的媳妇,便向自己的儿子发威了。
董勇看看母亲再看看祖母,再对上安秀才关切的眼睛,他张了几次嘴巴最终还是心疼那些丢掉的钱——攒了好几年啊,他真不舍得。
“六、六……”他心疼钱,但是真要说出实情来,心中也难免忐忑;因为他实在是惧怕蔡氏的。
知夫莫若妻。一看董勇的模样,杨氏便知道他要说出实情了,想到以后再也不存私房钱,累死累活所得都要给长辈,养活一大家的人,她的心就疼的要裂开了。
“六个大钱。”杨氏看着自己的脚尖,张嘴把董勇的话截住了。
真要让人知道实情,她的名声坏了,还会连累到女儿的名声,再搭上以后她和董勇的所得,真真就是赔大发了。
因此,她想明白后只能咬咬牙认了。至少表面上、当众认了,不能再当着人找冬苗的麻烦,但是这笔帐她记下了。
她说完叹口气:“有三个大钱,是今儿冬苗刚刚给我的。”她把话说的极为可怜,就是想让所有人都明白,她可是极贤惠的——嫁到董家几年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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