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苗就和蔡氏一起出来,蔡氏让杨氏收拾饭,杨氏却说柴禾不够了;她挺着一个大肚子不方便,那意思自然是让蔡氏或是冬苗去抱柴禾。
天都黑透了,村里为防火柴禾都在村边上,冬苗自然不能让蔡氏去取,便应了杨氏一句自去取柴;至于冬苗的娘陈氏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冬苗倒底不是本主儿,在村子里绕了两圈,才把本主儿有关村中的道路的记忆全想起来;找到柴禾堆时,她的头上都有了一层微汗。
“嫂夫人?”柴堆旁闪出的安秀才有些惊讶的看着冬苗:“这么晚了,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不防跳出个人来,把冬苗也吓了一跳:“我来抱点柴回去。安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惊吓让她和安秀才问出的话几乎是一模一样。
安秀才在吕家助了她一次,在董家又助了她一次;但她并没有对安秀才生出什么好感来,因为本主儿和安秀才并不熟悉,可以说没有什么交情——无事献殷勤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天黑嫂夫人多留意脚下。”安秀才向冬苗施了一礼,后退几步后就要离开。
此时的他和那个面对吕默的人,除了长相外没有半点相似:很守礼,也很无害。
冬苗看安秀才要离开,她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我只是一个贫家女,如今是一个贫家妇,哪里值得安先生两次相助?”
她就是这个性子,只要能张嘴问个清楚的,她就不能压在肚子里猜来猜去。
安秀才闻言看向冬苗,一双眼睛在晚上居然也亮闪闪的:“嗯,为了嫂夫人身上那股子的不屈吧?不是嫂夫人,某还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呢,正是嫂夫人今天的所为,才让某一下子有了主意。”
“不过是几句话说不上相助,权当作是某对嫂夫人的谢意吧。”他说完再次一礼——除了刚刚相遇时的一眼,他没有再抬眼看冬苗。
还真是一个守礼到有点迂腐的秀才,只是他的解释并没有让冬苗释疑,反而让冬苗生出更大的戒心来:此人就不能找个像样的借口骗人?
“哟,妹子在啊,可把我吓的!安先生也在啊,我说怎么抱个柴抱这么久啊。”杨氏走了过来,吃吃笑着对安秀才欠了欠身子:“先生可醒酒了?”
安秀才的眉毛皱了皱:“有劳嫂子挂心。”他说完又对冬苗施了一礼,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
杨氏目送安秀才离开才转身看向冬苗:“奶奶肯定会给你钱的,到时候记得把钱给我。”她说的理直气壮。
冬苗懒的理她,抱起柴来就走。
杨氏一手扶着腰一手甩起袖子去拍冬苗:“妹子,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不给我钱,就不要怪嫂子我的嘴巴快了——你那个读书的相公,不知道能不能容得下不守妇道的人。”
冬苗一下子站住了:“你说什么?!”
她不知道安秀才为什么会出现在村边,但是她和安秀才是清清白白的,刚刚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止和言谈——杨氏居然血口喷人!
杨氏不是吕家人,她可是冬苗亲大哥的妻,是她冬苗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