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段三卫的语气,阿庆‘噗通’往地上一跪,哭泣着说:“老爷,不是阿庆也要瞒你,实在是你的身体不能再生气啦。”
阿庆是段三卫父亲收养的孤儿,从小就在段家长大。平时说起话来,段家老小都得给上几分面子。
就连独断专行的段三卫,也不能例外。
此时看到阿庆往地上一跪,段三卫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心知不好,一定是家中出了大事,才会让阿庆如此这样。
“爷爷,你不对。阿庆爷爷是为了你好,才不告诉你那些破事,你为什么还要责备阿庆爷爷哩。”14岁的段强强,立即弯腰去扶阿庆爷爷。
听到孙子的指责,段三卫也是老脸一红。
看到阿庆还不肯起身时,他就出声道:“阿庆,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难道说,要我下地来扶你吗?”
听到段三卫如此说话,阿庆自然不好再跪在地上,也就借着段强强一扶之力,站立了起来。
事情到了这么一个份儿上,阿庆也不好再拖延时间,只得把段东出售珠宝店的事给说了出来。
“好,好,我的儿子真有出息,竟然把祖产卖给了韩国棒子。”从来不肯服输的段三卫,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段三卫已经记不起自己流泪的事情了。没有想得到,今天会被自己的宝贝儿子给气得流了泪。
“说,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段三卫用衣袖一带,将泪水给擦去。
“其他的那些族人,都正围着二少爷,闹着要分家产哩。”阿庆看到段三卫脸上的泪痕,心知老爷子已经气到了极点。
尽管如此,他还是得把实情给说出来。
“哼,当我是死人啦。十个亿的家产卖了一半价,接下来就忙着分家。呵呵,好一帮不肖子孙。”到了此时,段三卫不怒反笑。
见到段三卫如此反应,段强强有些紧张的拉着爷爷的手,喊了一声‘爷爷’,就不再说话。
“强强,别怕,爷爷没有事的。”段三卫担心吓着了孩子,强作笑容,用手拍了拍孙子的小手背。
孩子就是孩子,容易受骗上当。见到爷爷没有事,段强强也就坐到一边看起了课外读物。
看到段强强读书的样子,恍惚之中,段三卫好象看到了少年时段明的样子。
“傻孩子,你干嘛要做那样的蠢事哩!”段三卫口中喃喃道。
假如不是段明出了那样的事,这个家,他也早就放了手。哪会象现在这么一个样子,病得这个样子还不敢放手。
说话的时候,段三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段三卫的心脏绞痛,已经有了好多年。这一次的发作,来势也是十分的迅猛。
有了这么一个原因,才会让段东敢于擅自作主,才会让其他族人敢于闹着要分家。
有了这么一闹,段三卫也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去日无多了。
“阿庆,他们签订合同时,阮律师到场了吗?”段三卫强打精神处置眼前的危机。
阮律师叫阮良朋,是段家的私人律师。不管是签订什么样的合同,如果阮律师没有到场的话,也就意味着合同不具备法律效力。
阿庆摇头说:“没有。二少爷给阮律师打电话的时候,阮律师说是在外地,要到今天下午才能回到太湖城。”
“哼,这就好。阿庆,把手机拿给我。”段三卫吩咐说。
“老爷,你的手机被二少爷给拿走了。”阿庆有些惴惴不安的回答说。
段东要手机的时候,阿庆也是不肯给的,后来还挨段东捶了一拳。
段阿庆不好说,段强强可不管这些,拉着爷爷的手臂说:“爷爷,二叔好坏。抢走了手机,还打了阿庆爷爷。”
一看阿庆的面色,再听孙子如此介绍。联想到自己儿子的德行,段三卫哪能不明白段东取走手机的情形。
“阿庆,这样吧。你到阮律师的事务所去跑一趟,就说我请阮律师到医院来一下。有些事情,看来我是得提前安排喽。”段三卫的语调,平静得有些异常。
听到这样的语气,阿庆哪敢离开。
老爷已经下令让自己去找阮律师,这可怎么办呢?阿庆急得直在病房里转圈儿。
“阿庆,你怎么还不走呢?”段三卫有些不开心的问道。
听到这么一问,阿庆心中一急,也就想出了一个主意:“老爷,你记得阮律师的手机号码吗?”
“记得。阿庆,怎么啦?”段三卫有些诧异。
听到段三卫说是记得对方手机号码,阿庆没有回答,直接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看到阿庆的动作,段三卫哑然失笑道:“糊涂,我老糊涂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