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巨眼,广阔无垠浩荡威严无可附加。
巨眼中含阴阳二气,不住的盘旋,却又泾渭分明,像极了两条游鱼嬉戏追逐。那巨眼目中包含天威,天地间的生灵无不颤栗,莫敢与之相抗,三拒感到周围百丈方圆气机锁定,欲一动而不可得。
自那巨眼中射出一道紫色神雷,瞬息间劈中那头妖鹿。妖鹿一声未吭便已化为灰灰。空中落下的三拒小道长亦被摔断一腿,跌落尘埃。
巨眼复又凝视三拒片刻,目含警告之意,才渐渐隐去。
那三拒躺在地上不住的哭嚎,心中是又惊又怕,身上被血水泥土占满,实在凄惨。
却说那老道本已回归天上仙府,却久久不见徒儿跟来,心中一紧便捏个法诀现身在三拒身边。
眼前光景令老道大吃一惊,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掐算,便知事情因果,暗自心惊竟有天道插手。
不由得顿足骂道:“你这孽徒好不晓事,前番那妖鹿噬咬小儿无数,何不打杀了了事。你却纷说数日,要收那妖为坐骑,为师宠你,便自应允。既已收为你之坐骑,自当由你好生驯养,好教它不再为恶才是。此番你带那孽畜下界,却疏于看管。那孽畜旧习难改,盗取小儿先天肾水真元祭炼妖火,不几日便害了人间无数小儿脏腑。此番天道出手,这无数小儿之因果便落在你身上,就连为师也沾染此因果甚深。苦也!苦也!”
那老道越骂越气,愤怒到无可复加。心想与那轩辕昔日小小因果,便要人间红尘打滚数年,此番泼天因果,该将如何是好?怕是穷尽一量劫也无法化解了。他日灰灰皆因此孽徒。心中气苦,便兀自孽徒、小畜生、孽畜的胡乱骂开。
直骂到口干舌燥喉咙沙哑,才渐渐停歇。三拒躺在一旁心惶惶然,又怎敢出声,只得低眉顺目装死不出声。
见师父已经住口,心想总算过去了。他日得寻个法子,哄得师父开心,好教师父忘却此事。
老道见孽徒躺在地上眼珠不住乱转,气往上冲。左手揪住三拒道袍脖领,右手噼啪噼啪正手反手不住的抽向三拒的脸颊。直抽的那三拒头昏脑胀,仿佛被天外星辰撞击一般。口中流出鲜血,双颊一条青一条紫,仿佛瑶池织女手中的布匹那般斑斓多彩。
三拒哪受得此等重创,加之天道之罚下已受重伤。双眼一番,便自晕厥过去。
那老道一见孽徒晕厥,也不得不停手。可心中愤怒之气依然旺盛。低头看看孽徒,又抬头看看天。
拎着三拒回转仙府,一时激愤,用那适才骂到沙哑的破锣般的嗓音唱出几句偈语:
“三拒青鞍闹一番,两手空空离人间。唤来三鹿下黄泉,欺人容易难欺天。”
老道回转仙府不提,却说此间闹得如此纷乱,却怎能瞒得住世人?
是以民间有人记录此二事:
三鹿作恶事败,害小儿无数,世人皆恨此獠。天道出手将此孽畜毙之。此年为2008年。
又说那火工道人得老道法旨,大开山门,自此燕京平谷区药王庙对外广纳香客,此年亦为2008年。
此二事皆有文献可考,并非小说家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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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外面那么热闹,满皓却是不知道的,他睡的很香。大家都说一个人睡的沉是“打雷都叫不醒”,可是天道打出的“天雷”都叫不醒的牛人,怕是也只有满皓了。
满皓足足睡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三点前后,整整睡了九个小时以后,才慢慢醒来。乍一醒来,满皓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太一样了。
他放下司机位的化妆镜,端详一下自己:只见他双目清澈明亮,眼中神采飞扬,之前疲惫困倦的神色一扫而空。
脸倒是还是那张脸,但气质却翻天覆地完全不同,变得非常顺眼,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华贵潇洒的之气不经意的流露。
他回忆了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心中一动。仔细盯着自己的眼睛观看,眼睛里有一丝淡淡青色雾气氤氲飘荡。像极了大殿里轩辕神像前蒲团上飘的那团青色雾气。
满皓闭上眼睛细细感知眼睛里的青色雾气,却好像没有任何奇异的事情发生。令他不禁有些失望。
他想到那青雾下面的非绸非丝的“布”上记载的文字。那是“黄帝内经”啊,刚刚想到黄帝内经这四个字,脑海中轰的一震,眼前一花来到了另一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