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宋学士的意思呢,难不成是让我抗旨不尊吗?”
赵昭武哂笑一声,语气蓦然加重了一些。
“天下之主,贤者为尊,天下之民,切不可弃!”
只扔下这几个字,宋秉章再不多言,转身便就离开了。
书房里,苏晓听说这个消息,整个人简直震惊万分。
“你说,皇上让你率兵前去绞杀山西的民众!”
“不错!”,赵昭武也觉得此行为甚为荒谬,他的兵士征战四方,是为了保家卫国,更遑论,军营之中还有不少人就是江西人,亲手烧毁自己的家乡,难免心生不满,届时军心不稳,怕是要生大事。
苏晓浑身的暴戾顷刻便压不住了,“简直就是昏君,平时只觉得他贪享富贵,如今看来,简直是个冷血无情之人!还毫无头脑!”
赵昭武凝着眉头,身上的大氅都没来得及解下来,“是刚愎自用,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吧。不过。”
面前的人忽的抬起了头,“孤不打算这么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苏晓心下一击,瞬间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不错。”,赵昭武重重的点了点头,满面皆是坚定。
“可是此时未必是最佳时机,他。”
“既然行事,必要一击即中,此次若他不倒,便就王朝散。”
话虽难听,字字句句却都是真言,苏晓深出了一口气,蓦地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帮你。”
那边,宋秉章回到府中,周身的忧虑根本就盖不住,不住的长吁短叹。
“爹,你今日是怎么了?怎的这般愁眉苦脸,可是为了京城之外的那些流民?”
动静闹的如此之大,宋泽义自然也是知晓的。
“哎,今日皇上下令,让太医院的人前去医治、隔绝四处的流民了,却让太子带兵去杀光山西的百姓,简直荒谬!”
宋泽义也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皇上一世英名,怎会做如此荒谬的决定!”
宋秉章轻叹了一口气,他幼时亦是当今皇上的伴读,长大之后又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对他最是了解。
“年少之事恣意风发,世事有成,如今安逸的太久,被皇权困住太久,皇上已经忘记当初的自己是谁了。”
宋泽义的心思一时沉重无比,脑中一闪而过某个身影,却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那太子当真领旨要前去镇压百姓吗?”
宋泽义心中焦急,面上的急切根本压不住。
“哎,老夫我今日拦住太子,与他耳语几句,也不知他是否会改变心意。”
如此无定论的话,让宋泽义的心下更不安起来。
此次行动巨大,看似是皇家与百姓的对抗,实则牵连到了每一个人,若当真暴。乱无法解除,那恒瑞和两个孩子,还有,还有她,绝不会安全。
思来想去,宋泽义还是再次到了东宫之外。
“大人请进,我们殿下已经等您良久了。”
这次,门口的侍卫倒是极其有眼力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