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线?”二叔喃喃自语说。
我大叫一声:“二叔!”
二叔顿了顿,似乎没想到我会自己出来,还是这个时间,他扭头朝我跑过来:“哎呀你这丫头,天还没完全亮呢,你咋就出来了!”
我笑嘻嘻地扬了扬我手里的红线,极其显摆的说:“我在抓吊死鬼呢!”
“啥玩意抓吊死鬼,背的啥玩意,我瞅瞅。”二叔伸手把我背后的草木灰接过去。
我后背忽然轻松,直起腰来活动活动腰肢。
“草木灰?”二叔惊讶地喊了出来,“那吊死鬼找到你了?”
“你咋知道的。”
“你这套家伙事,不就是这么用吗?还有一个新的红脸盆,镜子,还有一根针吧?”
我去,我二叔咋也啥都知道啊……
“二叔,你不会真是神婆吧?”
“去去去,一见面就没好话,再说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不跟我说呢?看看你那脸黄的。”二叔一边说,一边朝他的小屋走去了。
……就不管我了?
“二叔你干啥去?”
“你不是还要在坟跟前挖沟吗?你能挖动?”
“……”嗷,原来是去取铁锹了!二叔帮我挖沟,我开心极了!
“赶紧去我那屋睡会,我挖好了叫你。”
“谢谢二叔!”
“哎!!一会撞门上了!”
我现在都快成夜猫子了,天天天亮才睡,快下午了才醒。
不过今天还有一件让我兴奋的事,那就是我的纱布能拆了!我能重新看到美好的世界啦!
想到这里,我立马从睡梦中醒来,蹭的一下从二叔的小炕上窜起来,兴奋地上蹿下跳。
“你可轻点,别把我炕蹦塌了,你给我修啊?”二叔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不会修,嘿嘿,二叔二叔,你快看看我纱布能拆了吗?”
“今天是第五天了?”二叔好像在洗手,要不说他能和我爸结拜兄弟呢,洗起手来都噼里啪啦的。
那水珠隔着老远,都崩到我脸上了。
我胡乱擦擦水珠,乐呵呵地拄着下巴:“可不呗,是第五天了。”
二叔趿拉着鞋,坐到我旁边,搬过我的后脑勺,给我解开纱布的结。
我还是有些担忧:“二叔,你说我眼睛会不会变样啊?”
“不会,那大夫说了,跟人眼睛没有区别,转过来,我看看。”
纱布从我的脸离开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之前脸都好像被纱布勒得不过血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二叔白乎乎圆滚滚的脸,以及没有几根头发的头顶,我甚至感觉,我的视线要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敏感了,就连他身后的墙纸上那些小黑点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想,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二叔……”
“带上。”
二叔面无表情地把纱布重新呼在我脸上,他声音里隐隐有些颤抖。
我胡乱地把纱布扒拉下来,不高兴的撅起嘴:“还带上干啥,我眼睛都好了,再也不用带这破玩意了!”
可是二叔为什么看起来并不高兴呢?
他低垂着眉头一言不发,连叹了几口气后,从兜里摸了根烟,大口大口地直至抽完,才从木柜子上拿下来一面小镜子递给我。
“云丫头……你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