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眼深深地蹙起,眼睛浮动着一层隐隐的迷蒙,难道不是赖斯做的?
“如果你没有对程朗一家出手,那他们一家怎么都会遇上厄运?你别忘了,程朗是你叫人弄伤的。”就是因为程朗的伤太深刻了,那一幕烙在记忆里,叫她怎能不怀疑?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的敌人。
“是你一直都放不下那件事情吧。”雪纯蒲扇的眼睫毛动了动,赖斯讥诮地扬唇“我伤了程朗的事,你心里从来就没有原谅过我。”
“没有。”雪纯努力反驳,眼神甚至带着一丝乞求,但更显得做贼心虚“我没有说过的。”
赖斯突然起身,绕过桌案,走到她的跟前,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跟前娇小的她。
“你的心就是这样想的,还有什么比你此刻表现出来的态度更能证实?雪纯,你让我好失望。”赖斯松开了大手,退后一步,双手插袋。
退后的一步距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雪纯心中突然像给刀钻了一下“是因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我不得不怀疑,况且,你承认程长老的事是你做的,那程氏企业的破产也会是你吗?”
赖斯唇边一抹讥诮的笑愈加的深“是,我让蓝夜把程朗打致伤残,鬼医不是我请来给他医治的,程长老的权力是我架空了,连带着也不妨承认程氏破产也是我做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把程朗打伤,是他一时冲动,试问有哪个男人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时,不会愤怒?至于撤走程长老的席位,却是他身为当家不得不铲除的毒瘤,这还是看在欠了程朗的面子上,留他一命。至于程氏集团,压根就是筹然搞的鬼!
他错了,面前这个单纯的一根筋的女人,绝对不会想到别人的陷害,也绝对想不到破坏他们的关系,是某些人的目的。亏他一直自信,自己胜券在握。
雪纯心中像拉锯齿似的剧烈的钝痛,一根筋的她这时候更转不过弯来,听不出赖斯说的气话。
“赖斯,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过,就我们两个人。”雪纯无力地垂下眼帘,头痛欲裂。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想到的答案,你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我就是那个坏到家的人。”
赖斯反唇相讥,他不想再迁就了,如果她一遇上这种事情就怀疑他,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怎么过下去!赖家人,绝不容许怀疑这档子事出现。一旦出现,就是埋藏的危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蛀虫。而身为主母的她就更加不允许,如果她不足够的坚定,他不会手软。
只是,他也不会放弃,他会一直一直等到她过了自己的那道坎。只要她还在他的掌握范围之内,他也不怕陪同她忍受内心的煎熬,与她一同在感情的道路上成长。
“我看你冷静得不够多,该回去想想了。如果你依旧认定是我的私心作祟,那我不会阻止你任何的行动。”赖斯冷眼一瞥下了逐客令。
那样陌生的眼神!过去,他只会对别人。
有什么在逐渐远离,雪纯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眼神复杂又有淡淡的悲伤。这次,是她错了吗?不,程朗曾经是对她最好的人,叫她怎么原谅坑害他的人?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赖斯突然转身,对着椅子狠狠一踹,质量上等的椅子正式报销。
雪纯捂唇,目瞪口呆,平日里这么斯文的一个人,居然爆粗!在此之前,她一直都知道他心黑,欺人掠夺的各种手段相当的高超,但是她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眼前的。
电话响起,他一把抓起,狠狠一甩,啪嗒一声,电话也报销。
他粗喘着气,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你走,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鼻子一阵阵酸涩涌上来,在泪流满面之前,雪纯跑了出去。
蓝夜脚下一动,赖斯怒气未消的声音传来“这次别追。”
蓝夜冷冷地望着雪纯跑离赖家的安全线范围,不由得浮上一层淡淡的忧色,转瞬即逝。
明亮悠闲的纽约大街,到处都是高鼻碧眼的人,只有她是心伤的异人。
她陷入一个矛盾的旋涡里走不出来!谁来帮帮她,事情是不是真的是赖斯做的,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夫妻间的信任荡然无存。
突然眼前一黑,雪纯的嘴巴给严实地捂住,身体也给牢牢绑住,想要呼喊,想要挣扎,却发不出声音,动弹不得。
“当家,主母不见了。”
赖斯一杯接一杯灌着酒,口不对心地道“不见了省心。”他怒气难平,他怎么就敌不过那个过去式,不就是比他先认识雪纯,但雪纯是他的妻子,程朗就算再爱雪纯,他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又能怎么样?
该死的!他就是介意!为什么想要全部,雪纯的杂念,雪纯空出来的另一半的心,他都想要除去杂质。对于爱情,他是不是洁癖过头了?
“她给筹然绑架了。”蓝夜一动不动地看着当家头一回借酒消愁。
砰!酒瓶狠狠甩落在地,发出强烈的碰撞响声。这酒瓶居然没在赖斯的暴力下碎了,质量真是一等一的好啊!当然,这也只有刀民得空感叹。
“筹然!”赖斯咬牙切齿“都是她惹的祸!”在外面搞搞动作就好,别以为他放纵,就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别人哪怕是死了残了,他都能够无动于衷,但雪纯就不行!动她一根头发丝,他就毙了她全家!
“当家还要顾念筹然当年在炼狱岛救你一命的情分吗?”刀民皱着眉头“给的机会已经太多了,这次更嚣张,主母是我们赖家的人,当家不能坐视不理。”
赖斯呼地站起来“现在就去轰了筹家。”
封闭的暗室里,只有高高的一格子玻璃窗倾泻下几缕微弱的光线,雪纯勉强看清眼前人。
“啪!”雪纯玉白的脸颊立即浮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尽管如此,她依然毫不畏惧地瞪着眼前的女人,筹然,一直很具威胁感的女人。
“啪!”又是响脆的一巴掌。
筹然的手用力掐上她的下颌,解恨地说着“瞧瞧,就是这张脸。如果我把它毁了,赖斯会不会抛弃你呢?”筹然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流连在雪纯美好的脸庞,雪纯眼角的余光都能看见刀子犀利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