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的心揪成一团:都不要我,这条命如若能够战死沙场,为二哥报仇,也算死得其所了。因此,他此番随军西征是报着必死之心来的。
身为前锋营统领,他每遇敌情必冲锋在前,这不,前日,与一队探路的蒙古骑兵狭路相遇,他中了敌人的毒箭,鬼迷了这几日了。想不到一醒来,就听到这么劲暴的消息。难道是赵娘子来这剑门关了?大风小说
李恒从小没了亲娘,父亲不管,嫡母不问,是老祖母抱了在身边养大成人。这偌大的将军府,除了二哥李颢拿他当亲弟,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人和人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同样是兄长,将军府嫡子,嫡长兄从小到大没正眼瞅过他一眼。但是二哥呢?从小抱他在怀,护着他照顾的,如父如兄。他也只和二哥亲近,像二哥的小尾巴一样,形影不离。
为了不让他二哥失望,他苦练武艺,如今一身的功夫不在二哥之下,更兼他性格乖戾,出招从不按常规招数来。所以,遇上他当对手,比遇见李颢更要绞尽脑汁,招招小心。
好不容易熬到十八岁了,人生才开始呢!心上人不声不响离开了,二哥死在了西北,这都是什么事啊?让他一个人怎么独活?是嫌他这十八年活长了?
这次中毒怎么没死啊?他一脸郁郁,死了一了百了,可以去找二哥团聚了。
正在郁闷之间,李恒看见门帘被人挑开,进来一位绝色佳人——他还真猜对了,真的是赵娘子来了剑门关!
们见李恒瞪圆了眼睛,赵幼清忍不住笑了笑,轻启珠唇:“李公子,身体感觉怎么样?”
原来是赵娘子救了我,是说怎么没死。李恒心想,为他自己没死成颇觉遗憾。
“谢谢赵娘子救了我,头还很晕,身上的伤口也疼。”他如实相告。
“嗯,你身上还有余毒未解,伤口还得养养。头晕大概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磕到脑袋了。”赵幼清边放下药碗边柔声对他解释:“来,快把药喝了,我让人去拿蜜饯了。”
“我不怕苦,赵娘子不用管我,我是死是活没有大碍的。”李恒苍白了一张脸,生无可恋地看向窗外。
赵幼清看他这样颓丧,忙好言相劝:“自己的身体永远是最重要的,你还这么年轻,路还长着呢!”
“是啊,路还长着呢!可是,我宁愿这次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他年少稚嫩的脸上再看不到任意妄为,洒脱轻狂,只余下与十八年华不相称的沧桑之感。
心下嗟叹,这少年英武的公子,失了最亲的兄长,云起又离他而去……也难怪他心如死灰。心思转了转,赵幼清在他病榻旁不远的靠椅上坐下,轻轻说道:“我若告诉你云起的下落,你还会这样一心求死么?”
听到“云起”的名字,李恒如死灰般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又如光一般很快熄灭:“知道了又如何,她不要我了才离开的。”
“不是,她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才离开的。李公子,云起经常说起你。”赵幼清连忙说。
“哦?如此,云起这些日子是与你在一处?”李恒颇感奇怪:这两个不相干的姑娘怎么到一处去了。
“正是,我与云起在一处山庄里呆着。她离开你,我离开小公子,都是一样的原因。”
什么原因会让她们如此狠心?李恒闻言,大为不解。
“这个原因,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赵幼清微微笑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不知道于你而言,是惊喜还是惊吓,毕竟你刚满十八。”她顿了顿,迎上李恒狐疑的目光。
紧接着,赵幼清的话犹如炸雷一般惊得他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李公子,你要当父亲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啊……啊!”李恒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那精彩的表情让赵幼清很满意。来之前,她与华云起打赌,赌李恒知道这个消息后是什么反应。
“你……这是些什么表情?”震惊?害怕?惊恐?不相信?赵幼清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的一张脸:“来之前,云起交待了,让我看清楚你的反应,回去以后要说与她听的。”
他却浑然不觉赵幼清在逗他,用高出常人几倍的声音喊道:“我要当爹了?我李恒有孩子了?”
贺晏如进得门来就听到李恒这么大的声:“怎么?阿恒的伤大好了?声音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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