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就看见叶柳他们一堆王府的侍卫们围着一个人,不用想,赵幼清都知道是元结了。
她连忙叫了一声叶柳,问这是什么情况。众人见她过来,慌忙让出一条路。叶柳看到她,长舒一口气。赵幼清一边检查了了躺在院中担架上血肉模糊的元结,一边命人去杏林堂拿自己的药箱。
却见元结昏迷着,双眼紧闭,全身上下都是擦伤,伤口还在不住地往外渗血。她又扶起元结的上身查看,额上破了一大个血口子,背后血肉模糊,还不知道有没有内伤。
好在幼清随身带了止血的伤药,连忙先给元结止血,他却还没醒来。看来其他地方还有暗伤。叶柳在旁,忿忿不平地讲着今天的比武之事——原来最后的一个对手却是魏王赵荆的小舅子吴连江,那厮勇悍异常,且心思歹毒,在台上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招,今天元结在台上那个状态完全就不是正常的。叶柳边回忆边说,可是当时并没有什么证据,那姓吴的狠下杀手,差点把元结给打死了,幸好宁王赵衡及时出面制止了,让他们把元结送回来医治。赵衡看过姚元结前头几场比武,觉得事有蹊跷,也不声张,转头就带了人去查了。【1】 【6】 【6】 【小】 【说】
幼清听了大怒:这是欺负元结出身贫寒,做了手脚不说,还把人往死里打——这个什么吴连江心思够阴狠的。她让众侍卫帮忙把元结抬到里屋的床上去安置好,又让叶柳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柳见这边,赵娘子的药箱也取来了,眼跟前有侍候的仆从。他和众兄弟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眼下,查清事实更要紧,他于是与赵幼清告辞,带了人离开了。
一时,丫头们烧水的、煎药的忙做一团,屋里只有幼清为元结上药。幼清轻轻扶起他,把他的头靠在引枕上为他把脉,脉象还算平和,她稍微安心。她看着元结苍白无人色的脸,心底涌起说不清的酸楚:就因了他后头没有什么势力,那个畜生竟然伤他至此。
幼清摸了摸他清俊的脸,心想: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
又给他喝了点灵泉,过了大半个时辰,元结才缓缓醒来,可能伤到脑袋了,头痛欲裂。他半睁着眼,看到幼清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见他醒了很是惊喜。
元结捂着剧烈疼痛的额角,靠在枕上,尽力控制不发出呻吟声。但幼清医术高明,哪里看不出来他疼得厉害。她忙拿出银针,为他施针。施针时又看见元结胸前那一大块青紫色的淤青,方才检查时就看到了。现在在胸前穴位施针,看得更加清楚。幼清眼里涌出恨意——那该死的吴连江!
施完针,幼清想了想,再给元结喂了点解百毒的丸药,应该还是可以减少元结的痛苦的。元结却拉着她的衣袖不放手,疼得已是说不出话来。“元结,你放手,我去看她们把药煎好没,吃了那汤药,你的疼痛才能最大的缓解。”幼清柔声哄他。元结听了,仍不放手。幼清只得用力掰开他的手,忍住心酸,到外面找丫头们看她们煎好了药没有。正问着,她自己的大丫头白芷端了药过来了。
幼清忙接过药来进屋来,亲自喂给元结,他也不怕苦,一口一口地喝完。喝完了有气无力地躺倒,元结这是第二次如此接近死亡——第一次是在颖川,当时是幼清救了他。这次还有幼清在他身边。
等元结再次清醒过来,头疼减轻了一些。他挣扎着支起上身,幼清在外取水回来,见他醒了,忙过来扶起他。元结常年军旅练武,身体的底子着实不错。幼清见他醒了,忙过来扶起他让他靠在大引枕上,又拿起水杯倒了温水,让他喝了几口水,他听话地喝完水便轻轻靠在枕头上。
她的脸就在他脸旁,他转头看了好一会儿。因为头受伤了,他总是觉得如在梦中,他的双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幼清看了,很是心疼。姚元结一向沉稳自信,双眸中神采飞扬,现在却是如枯叶一般失去了活力。
除了上一次幼清给他治伤,他再也没离她这样近过。幼清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没事的,我在这里。等我回了药铺,寻上好的药材,会治好你的。”“有你在,我不怕。”元结费力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又闭了眼,头还是晕晕的,胸前了一掌,闷得要死,后背估计伤得很重,他侧躺着,仍然觉得疼痛不堪,他隐忍着,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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