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渭既然谋了一个职位,那幼清的药铺就差个管事,好在铺子小,就让元结先顶着。幼清回府物色一个做事妥帖的嬷嬷,她自己的奶嬷嬷因家中有丈夫儿女,很早就放回原籍了,她从泰州带来的几个丫头都不大伶俐。看了一圈,也没合适的。幼清就带了点燕窝去看望宁氏,让她帮忙拿主意。在管事上,她祖母比她阿娘要精明多了。
进了赵府,幼清谁也没拜见,直接去寻祖母——那些是只剩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见了宁氏,幼清奉上燕窝,宁氏一见皆是上好的燕盏,她不由嗔怪:“好孩子,不要在我身上耗费银钱了,有什么好东西你留着自个儿用。”“我还小呢!用不着这些,太婆要好好养着,幼清一定接您出府安享晚年。”宁氏听了,泪光盈眶:不管是不是小孩子话,单就这份孝心实属难得。她搂过幼清,亲热地贴了贴幼清的脸庞,幼清已十三了,个子窜得快,脸上肉嘟嘟的双颊还是丰润透着红晕,只是没有以前那般胖乎乎的感觉了。宁氏知道她在抽条了,抚了抚她的头发,宁氏拉着她细细打量:“我清姐儿以后定是有大造化的,我等着享你的福。”幼清又与她说了铺子的事,宁氏思忖片刻:我身边倒有个人,正想放她出府,又怕她无依无靠,倒不是什么嬷嬷,却是我身边的一个大丫头。一时让人唤春桃来见。幼清一看,是个十八年华的美娇娘。“我实不瞒你,春桃出落得太过出挑,这一家子的公子老爷们眼睛都粘在她身上了,她于我有恩,我不想她步我后尘,正准备放她出去,却愁没地儿安置——当然也要春桃自己愿意。”春桃一听:这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赶紧给幼清跪下拜谢。宁氏见她愿意很是高兴,对幼清说:“春桃的身契我等会与你收着,你等会就领她走。她是个好孩子,就看是不是管铺子的料。”说完让春桃马上下去收拾东西了。
幼清见春桃出去了,又叮嘱祖母:“太婆,我这次拿的燕窝你千万不能给别人,是我亲自加了药材粉末炼制的,补气养血最好了。”“好,好,我孙女孝敬的,我一定自己吃。”幼清见祖母答应了才放心。
不说幼清辞别祖母带了春桃去药铺让元结帮忙安置,却说玉泉郡主打听得贺晏如身边跟着的是他自幼订亲的未婚妻,妒恨之心一起,就想着怎么收拾幼清。
晏如自打去书院后,信来得频繁,所说皆是小事:春暖时节,南岳山中却仍寒凉,铺盖需仍用冬日的厚实被褥。一时又说夫子严厉,背不出书写不出论策要罚站要打手心——幼清每每看他的信就觉得好笑,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今年也有十七了,还有三年就及冠了。她答应他要解除婚约的——其实家中有一喜事:她母亲吴氏老蚌生珠时隔十三年后又怀了一胎,可把她爹喜疯了,天天念叨着是个儿子。幼清心想:若真是男胎,母亲的心里就觉得有靠了,到了那个时候,再与他提婚约之事就是合适的时机了。
因想着几个月后要与他解除婚约,他后来的来信她渐渐不回了,怕变成习惯,对那人有依赖心。
这天,幼清带着春桃到南市去买布料,春桃手巧,让她为元结做两身新衣准备送他回乡考武举。两个小娘子叽叽喳喳地挑好了布料,听说南城的桃花正是当赏之时,就令车夫去桃林一游。
南城有一大片桃花,春天时,云蒸霞蔚,恍如仙境。
春桃见此,看得呆住了。她这十几年拘在赵府那小小的宅院里哪里见过如此美景?幼清在泰州时却也见过十里桃林的盛景,见春桃呆了,也不打扰她。自己到一旁的小溪边找了块光洁的石头坐了下来,正欲闭了眼享受片刻春日暖阳,却惊觉身边不对劲:她方才带了两个丫头过来的,此时,那两个丫头早不见了踪影。她环顾四周,埋伏的一群人见她警觉,干脆跳了出来:量她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也逃不出去。
是玉泉郡主的人?幼清心想,毕竟她在京城还不认识几个人,更别说结仇了。
那伙人见围在当中的小娘子并不害怕反倒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幼清看了看这伙蒙着脸的家伙:真是煞风景!好容易有空出来游玩,破坏了好心情。
她气定神闲地拿出荷包里的毒粉,笑眯眯地对那伙贼人说:“这是第一次,所以不弄死你们,再有下一次,别怪我无情。”贼人们一听,颇觉好笑,可是还没等笑出声,就莫名其妙地瘫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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