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手救路人

    幼清正想得入神，前方一游船上喝酒的几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忽然喊叫起来：“快救人，回之先生落水啦！”这是喝了多少酒？幼清思忖着，看着那边的动静想着，眼见一个黑影在前方扑腾，她来不及多想甩出腰间一条软鞭，不偏不倚正丢在那人身上，那人落水，酒醒了大半，还算机敏，赶紧拉了鞭子上得岸来，那边船夫刚在船尾吃饭，等赶过来，人已经救上来了。

    幼清见和落水之人一起的全是男子，忙往后退到暗处。她收回软鞭，向那个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人道：“先生小心。”就示意侍女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那位从头到脚都在滴水的人急忙从地上爬起向幼清行下礼去，只瞥见那一闪而过的少女稚气圆润的脸。幼清年少，不敢受他的礼，忙避过了，再不多言，带着侍女们快步离开。

    这被救的回之先生被众人围着，一脸后怕，这酒喝得多了点，竟然在船头站立不稳，差点淹死在此处，这传出去得多丢人。

    暂且不论在外头丢人，次日，张回之便被匆匆赶回的外甥贺晏如好一顿说。他这个外甥少年老成，行事有章法，比他靠谱多了，被晏如说是常有的事，他也不觉难为情。

    只是等少年说完，张回之笑道：“小如，你快陪我前去感谢昨日的救命恩人。”贺晏如看着他这个小舅舅片刻，只得备了礼同他前去。

    等晏如走到那恩人府前，他才知道这小舅舅笑里的意思了：这正是与他自幼订亲的赵家府第，他这小舅舅又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呢。他此次随小舅舅出行是有私心的，因知这次出门定会经过泰州，所以他跟了过来，想见见他素未见面的未婚妻。毕竟他这面容，寻常女子怕是接受不了。他这年已经十六了，不仅文武双全且心思缜密。他想着这婚姻之事，于他，大概只是一种奢望了，晏如对自己的情况有着清醒的认识，如果以年幼时家中的大人们的一个约定来得到一门婚事未免有些草率，他后来脸毁了，人家小娘子如若不愿意跟随他这么个见不得人的夫郎，总不能耽误人家小娘子不是？【1】 【6】 【6】 【小】 【说】

    接到拜帖赵方逸原是不信的：这名满天下的文豪回之先生来我府上了？又看一眼，好象是真的！急忙整理衣冠出去迎接。待喝过一盏茶，张回之说明来意，赵方逸大惊：竟有这等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正在怔忡，又听那天下无双的张才子说：“说起赵大人府上这位小娘子，幼时我还见过。”顿了顿，满意地接受到来自己侄儿问询的目光，又接着说：“那年，长平侯府老夫人办的一场春日宴上，我因着听说两家订有婚约，所以专门去看了一眼这女娃。那时她还只有几岁大，圆乎乎的，手指头上都是肉窝窝……”

    听小舅舅又扯远了，什么“肉窝窝”，晏如忙轻咳一声。张回之听到咳嗽赶紧收回话头：“想想到这次来泰州，竟被小娘子所救。这就是缘份啊！”缘你个大头鬼！晏如腹诽，一会儿私下询问人家小娘子不愿意这婚约，跟你这缘份就尽了。

    赵方逸边听着回之先生的话边看向坐在下首的少年，这少年以皮具制成面具遮面，难道是长平侯家的那位小公子？

    见赵方逸打量晏如，张回之忙介绍：“这就是与贵府小娘子定亲的长平侯府的贺晏如，正是在下的外甥吧。”晏如赶紧起来行礼。赵方逸一看自己猜测对了，更加云里雾里了。先前说是来谢救命之恩，现在又说是订了婚约的未来姑爷，这如何是好？赵方逸正要说话，张回之又道：“还想请赵大人请出令千金，容张某当面拜谢。”

    本朝男女之间不似前朝那般严苛，女子也可以在街市自由行走。甚至还出过一任女帝，所以民风比较开放。张先生要见女儿也说得过去，这未来姑爷跟着，是侯府想看看女儿品貌？赵方逸思忖着令下人去通知小姐来前厅。

    赵幼清正在闺中喝茶吃冰果子消暑，忽见父亲身边的人传她去前厅，她整了整衣裳饰物，抿了抿碎发就来到前厅。却见昨日所救的落水之人正殷殷望着自己。见她到来，行下大礼，幼清年少，看张回之年长，不敢受此大礼，赶紧侧身躲开。

    “小娘子当得张某这一礼，如果不是小娘子，今日我就不在这里了。”张回之说得诚意满满。

    “小女只是偶然看见先生落水才出手相救，举手之劳，先生昨日已经谢过了，真的不用放在心上。”幼清见他诚心来谢，也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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