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赵言娘慌慌张张的从楼上下来。
“丸子娘,丸子娘,县令夫人醒了……”
因着县令夫人在楼上,大家多少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以都围在厨房里说话没有出去。
赵言娘也觉得尴尬,她就是一介粗人,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阔太太说话。
生怕自己粗鄙的言语,惊扰到了县令夫人。
所以,还是喊丸子娘在应对这个尴尬的局面吧。
何田田把孩子给了陈氏,赵言娘下了楼也不太想再上去,躲在了厨房没有出去。
何田田自己一个人上了楼,县令夫人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一个给她捶腿,一个给她端茶。
何田田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贵妇的生活可真是安逸享受啊。
县令夫人躺在床上,看到何田田进来之后,歉意的笑了笑。
“真是麻烦你了,你就是这个铺子的掌柜的把?”
何田田走到县令夫人面前,点点头。
“唉,我就是太担心楚玉了。他年轻气盛的,也不知道……”县令夫人哽咽着,后面话也说不下去了。
她的心啊,感觉都要碎了一样。
她可就这一个孩子,要是……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让她可怎么活啊!
何田田赶紧上前宽慰:“夫人,您不要着急。县令大人带了一千的兵马去了乌蒙山,这一次肯定能获胜而归的。”
何况,有了何田田给的武器,获胜的几率就更大了。
只希望刘楚玉这孩子能识趣一些,不要使性子冲动惹怒了那群土匪就行。
乌蒙山的深山里,刘楚玉已经被绑来一天一夜了。
他的嘴巴被塞上了破布,身子也被五花大绑着。原本干干净净的小脸,此刻也脏兮兮的,看不出一丝孩子样。
胳膊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个口子,伤口上抹的又是血又是土。
刘楚玉看了看牢笼外面,坐着的两个在喝酒划拳的土匪。
他吃力的挪了一下屁股,斜着身子一点点蹭到牢笼的门口。
“大哥,两位大哥。”
喝酒的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两个人看了一眼刘楚玉,没理他。
刘楚玉干裂的嘴咽了一下,哑着嗓子继续喊:“两位大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张三和李四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兄弟俩常年守着地牢。只负责看人,没闲心管犯人是谁。
反正,只要犯人不逃就行。
尤其是这次的犯人,十岁的毛孩子那能干啥?想跑也跑不出去。
张三看了一眼刘楚玉,很是不屑的说:“老子管你是谁,老实呆着,休想逃跑。”
刘楚玉摇摇头,“我不逃跑,我可是县令之子,我跑啥?”
张三和李四一愣,县令之子?
两人赶紧跑到牢笼门口,对着刘楚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那一身的麻布破衣裳,脏的都看不出孩子样。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县令之子?
“哈哈!小孩子可以做梦,但不要做春秋大梦?老子还说自己是皇帝老儿呢!”张三一副什么都不相信的样子。
李四也跟着说:“我还说我是县令呢,我咋不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大儿?”
两人鄙夷的声音,让刘楚玉心里很是恼火。
不过他想起来何婶子教导他的话,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现在的他肯定不是土匪的对手,所以他要学会在关键时刻服软。
“哎……两位大哥,我真的是县令之子。我腰间有块白玉,上面刻了身份的。”刘楚玉拱了拱身子。
张三从腰间解了钥匙下来,打开了牢笼。
李四进去在刘楚玉身上翻了好一阵子,才找到那块白玉。
“大哥,真的是县令之子,刘楚玉。”李四把白玉递到了张三面前,低声说。
两个人心下里一热,乖乖,这可是他们年度看守的身份最高的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