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儿,除非是那个贺太医胡说八道、故意栽赃,否则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十三阿哥府里的任何一个人与矾书事件有任何的关系,康熙的问话,有可能只是在对十三阿哥发出警示。
而接下来事态的发展,也印证了兰静的想法,康熙不再去提及十三阿哥和贺太医有过接触之事,针对此事件所处罚的人员也只有两个,一是传信的贺孟俯,康熙将刑部所拟的斩立决,改为了斩监候,二是接信却不行奏闻的普奇,由绞立决改为了照前拘禁。至于写信的前太子,则以前什么样儿,现在还什么样儿。
康熙没再处罚太子,也没再处罚八阿哥,但却发谕旨给刑部,处罚了他派去给八阿哥当老师的何焯,将其翰林院编修以及自己钦赐的举人和进士的功名尽行革除,旨意中所列何焯的罪名有三,一是将今时文章比之万历末年文章,这是大不敬,二是将自己的女儿交给八阿哥抚养,这是大臣私下结交皇子,三是为潘耒之子夤缘求官,这是受贿。
别的且不说,只一个大不敬,就够得上康熙接下来所说的“罪应正法”了,至于“从宽免死”以前也常有此例,可是原因是“其稍能记诵”,就显得有点扯了,兰静明白,处分何焯不是康熙的目的,他其实是在给八阿哥施以难堪,很显然,对八阿哥在矾书事件中都做了什么,是存了什么心思,康熙是心中有数的。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跟兰静没多大关系了,前太子如何,八阿哥如何,本也不是她所关心的,至于康熙对十三阿哥所有的那应该是警示的问话,既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就只当大风吹去好了,新年就要到了,还是多想想如何在府里营造一个欢乐祥和的气氛是正经,或许自己应该去找黄履庄再研究出一些新鲜有趣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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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康熙是不是与十三阿哥府犯冲,每当他们刚舒心些,刚平静些,他就来闹妖蛾子,眼见着新年将至了,他发布了一个口头指示,让十三阿哥和兰静在进宫参加年宴的时候,把弘晈也一并带上。
这要是在平常的人家,爷爷想见见孙子,尤其是大过年的,孙子给爷爷拜年,那是再正常的不过的事儿,可是在皇家、在康熙朝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儿,康熙的孙子可是论几十来计算的,他老人家没见到的有不少,没印象的更是多,而能进宫参加年宴的,除了身份之外,年龄也得达到一定程度,以免得在那种庄重的场合出现孩子哭这样不和谐的声音。
而弘晈才只二周岁半,虽说他不是很爱哭吧,但他却是很爱发脾气的,若是旁的时候也还罢了,若是在这一年之中最重大的节日宴中闹将起来,那可不是好玩的。所以说,康熙这个人,就是专为找十三阿哥府别扭的,弘晈的“艳”名远播,你好奇想看看,这没什么,但有那么多的时候可以选,要不要非选这种众星云集的场合啊?
况且,弘昌既嫡子又长,这样的场合本就是当去的,弘暾又原就在宫中,弘晈再被康师傅点了名,那岂不是只剩下弘昑一个男孩子了吗?倒不是就一定不可以带他去,弘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又不是一个爱随意哭闹的,只是他庶子的身份以及总是爱生病、且也是大病初愈的身子,难免不会招来别人异样甚至是嫌弃的眼光,这还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若是把他也带去,那十三阿哥府基本就成了全家出动了,与别人家只带一两个的相比,也太夺人眼球了。
“要不,米虫就别去了,”兰静想了又想之后,对十三阿哥说道,“反正他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再说,咱们府里一下子去太多人也不好。”
“这不成,”十三阿哥很干脆的予以了否定,“弘昌是嫡子,又是长子,他不去,额娘肯定不同意,别人看了也会生口舌。我知道你是在顾虑什么,其实不必要,弘昑会明白的。”
或许他会,或许他不会,有过一次教训的兰静却不敢有这个信心,上一次没带弘昑一同去蒙古,结果他就大病了一场,差点儿没了性命,之后还后引发了十三阿哥被奉旨问话,谁知道这回若是再只把他一个男孩留下来,又会不会有什么后续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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