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些之后,若不是当下的情况不允许,兰静都想照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来上一巴掌,亏得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着要如何避免十三阿哥重新走入历史的老路,却居然还能差点儿犯下这样低等的错误!自己能想到公主的一切,康熙说要收回就能收回,却怎么就忘了其实皇子们也是一样的呢。当然对于这一点,兰静其实是早就想到过的,也正是因为她早就想到过,早就知道,所以她现在才会尤为的懊恼。
真是的,这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也已经成了母亲了,想事做事怎么还会这么的矛盾?以前是一边想着要低调,一边又想着要助马尔汉立功,现在则是一边想着要避免十三阿哥重走历史的老路,一边又想着应该为他多打些基础,以免他如果依然还是走入历史老路时,至少可以不再那么凄凉和窘迫,才说完关柱应该从基础做起也挺好,既可以磨磨他的性子,也让十三阿哥不再那么招人眼,结果一遇到四公主,立时就想到了她身后的漠北蒙古。这么着过于求全的后果,很有可能就是两下里都不能保全,
当然,兰静还没白目到去期望四公主背后的漠北蒙古势力可以支持十三阿哥或是成为他的后盾什么的,她只是想着当十三阿哥如果真的要倒霉的时候,这些人再来添上一把火,落上一块石就好。可是她却忘了,有些时候不是十三阿哥想不与人不结怨就可以不结怨的,他还得看康熙是否希望他不与人结怨。其实这些道理她早就懂,只是偏偏事到临头,脑子不知怎么的就不够使了,想想在怀欢馨和米虫的时候,自己也爱胡思乱想,难道说是怀了孕的女人就会变笨吗?
“主子,奴才们侍候您换药吧。”小庄虽然并不能明白兰静的心思,但却并不妨碍她对四公主府里那个丫环表示不满之情。先开始因为她刚从库房里回来,对发生的情况尚还没太弄明白,但听了兰静和小楼对话之后,却也能体会到几分了,于是看向那丫环的眼神就很是凌厉,走向兰静身边的时候,也很是“不小心”的、也不是很温柔的撞开了她。
“你这丫头,”兰静不是很认真的薄责道,“我才说了你们是个笨的,你这毛燥劲儿就又来了。”
“奴才不是担心主子的伤嘛,”小庄一边和小楼一起为兰静解开她腕上包裹的棉布,一边又是懊恼又是惭愧,横向四公主府里丫环的目光中又带着气愤的说道,“之前奴才护主不力,害得主子因为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而受了伤,奴才已经是懊恼不已,如果主子再为此而落下什么病根,那奴才可就万死也不能赎罪了。”
“行了,哪里就有这么严重了?”兰静摇着头笑着,“还什么万死?你主子我也不过就是一死而已。”
“呸呸呸!”正在为兰静拭去腕上伤药的小楼和小庄一起呸了起来,“主子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自当是长命百岁,福气绵长的。”
“好了,我不再说就是了。”兰静很是从善如流,然后又用期翼的眼神看着开始自己检查手腕的李大夫,“怎么样?我的手是不是已经好多了?再上过这次药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主子,”李大夫抬起头来看着兰静,有些无奈的笑了,“能让您三天之后可以活动,已经是奴才能做到的极致了,再要快,奴才可是再没有办法的。”
“您别听主子的,”小庄插话进来说道,“有什么要注意的,您只管告诉我们就成,主子做不到,我们就是不睡觉轮流看着也要让她做到,再不济还有爷呢。”
“我真是把你们惯得没边了,”兰静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被挤到一边却还是努力找角度往自己伤处看的四公主府里的丫环,也不加掩饰,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反正自己的伤也不是假的,除没掩饰这个之外,她话中的嘲讽之意也是没太掩饰的,“这幸亏四姐是自家人,否则等她知道了,岂不是要怪我治下无方,连主子养伤之事也敢品评了。”
“主子这可是冤枉奴才们了,”小楼一眼都不去看那脸上变了些颜色的丫环,就好象兰静是真的在责备她,而她也真的是在喊冤似的,睁着盈盈双目看着兰静道,“奴才们会这么紧张,实在也是因为被这次的事儿吓着了,奴才们是自幼跟着主子的,您虽不经常出门,但进出宫中请安,与各皇子福晋们互相走动等等,每个月总也要有那么几回的,先前也一直都很太平无事,偏现下怀了身子正是要紧的时候,却是平白的受了不知哪来的乱七八糟的人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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