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听了关柱的问话,下意识的就要回答,可是转念一想,又摇着头笑了,“好你这个臭小子,倒是会来考你姐了,我就不相信这样的问题你自己会想不出。”
“我不是想听听看姐想得是不是和我一样嘛。”关柱也笑了。
“能有什么不一样?”兰静轻笑着说道,“凡有所为,必有所图,就他们来说,能借这件事所得的利......”
“除了损人,再有就是利已了,”关柱接着兰静的话继续往下说道,“他们一看就是平日里张扬惯了的,想想也是,和硕公主那是什么身份?四公主就更是了不得,说是奴才,可只怕平日里很多差不多的官员对他们都是要恭着敬着的,今天却被一个七品官的家人们打了,这口气他们又如何能甘心咽的下?会报出四公主的名号,又敢当街拦姐你的车驾,自然为的是要把事情闹大,这样一来,除那几个家丁们要倒大霉之外,只怕是那个叫张什么的七品官也要跟着沾不少包。”
“是张鼎生,”兰静说出了那个张州判的全名,“说来他受些处罚也是应该的,总归是他约束家人不严在先。”
“以四公主府里人的张狂样儿,”关柱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怕还是他们欺负人在先。”
“虽然很有可能是如此,”兰静摇摇头说道,“但那张鼎生的家人却并不是打了人就罢手,而是一路追打过来,显见得也不是什么安分的,所以说,对下人的约束一定要从严从矩,切不可随意放松,否则不知道哪一天哪一个就会惹下祸来。”
“姐,你放心吧,”关柱保证着说道,“我会注意约束下人们,自己也会多收敛些脾气的。”
“我知道你会的,”兰静笑了笑,“只是也不用收敛太过,你毕竟是少年,是应该意气风发的时候,虽说要沉稳,但也用不着象个小老头似的。”
“我倒不会象小老头,”关柱笑着打趣道,“可是姐你这个啰嗦劲儿,却是给个小老太太都不换了。”
“好哇,你倒是来打趣我了。”兰静笑斥了一句,然后又换了个语气转移了话题,“好了,先不说笑了,你心里要有个数,说不定四公主府里过些时候就会派人到府里来了。”
“难道说,四公主还真会替几个奴才来跟姐为难不成?”关柱皱了皱眉说道,“姐都已经替她垫好话,铺好路了,难不成这个四公主却还要胡搅蛮缠吗?”
“她是和硕公主,在漠北蒙古又是头一号的人物,受人尊敬崇拜惯了的,”兰静淡淡的说道,“自是不愿意刚回到京城,就丢了面子的。”
“她不愿意丢面子,就该让姐丢面子吗?”关柱眉头皱得的更深了,语气也有些不豫,“再说,本就是她的奴才惹下的事儿,还害得姐受了伤,要论起理来,她本是应该好生处置那几个奴才,再来给姐赔礼才是。”
“赔礼?你想的倒好!”兰静摇着头笑着,“你可别忘了,人家是什么人?人家可是海蚌公主,你姐却不过是一个光头阿哥的福晋,哪里当得起她的赔礼?只怕是她连顺着我的话,将那几个人说成是假冒的都不愿意,想想倒也是,一个主子若是连自己的人都不敢认了,以后御下的时候只怕也是会有些困难呢,更何况他们的奴籍也还在呢。”
“不过是给今天围观的那些百姓一个交待罢了,有几个人是真能去查他们奴籍的?”关柱又冷哼一声,“如果四公主就是要认那几个奴才,那正好连他们冲撞姐车驾的事儿,也一并给个交待好了。”
“交待她当然是要给的,”兰静笑笑说道,“所以我才说,她有可能会派人到府里来,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会到我们府里的,只是你也要做些准备,这有备才能无患嘛。”说到这儿,兰静又扬声叫过方刚来,“你派个人回府里去,将适才发生的事儿告诉爷,以防四公主一旦派人过去,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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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这回却是料错了事,她在兆佳氏府里见过了马尔汉,探看过他的伤情,并暗自记了些可能是十三阿哥才会明白其深意的几句话,又与乌喇那拉氏聊了些孕妇的心得,却不只是没见到四公主府里的来人,甚至连小院也没有赶过来。
“姐,”关柱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要不要我派人去四公主那里看看?”
“不用了,”兰静摇摇头道,“也许他们见时候晚了,直接回我们府里去了也说不定。”
兰静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小院一向比较稳当仔细,是不会行此自作主张之事的,而到了这般时候却还迟迟没过来,除了有可能是在路上又遇到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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