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又看向太后,“皇玛嬷,这话既然是在您面前说的,等将来说起来,您可得给孙媳做个见证。”
兰静会请太后参与到这件事里来,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来,这事儿是发生在太后的宫中,二来,八福晋适才以逗太后开心来当了借口,三来,也是最主要的,八福晋刚才那话,可不只是怀疑了此次武举的考官们,而是连康熙也一并怀疑进去了,关柱在策试中也是拿了第三名的,那可是康熙亲试的。
按理说,八福晋是不应该露出这个空子的,可是她偏偏就露了,或许是忘了,或许是在她内心深处,就是认为康熙也偏心了,但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个空子既然露了,兰静若是不去抓,可就太对不起她了。而身为康熙嫡母,与康熙很是母子情深的太后,则是八福晋“礼让”给自己的最好的护身符。
“偏你这妮子会作怪,”太后没有辜负兰静的期望,她用着亲昵的口吻笑嗔着说道,“人家不过是顺口夸你一句,你就顺竿爬着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还扯上我来帮你作证,要我作证也行,你得把那又对又不对的话讲完了,这说一半留一半的,岂不是吊我老人家的胃口吗?”
“谁敢吊您的胃口啊,兰静可担不起这样大的责任,”兰静就着太后的话赶忙说道,“我这不就准备说了嘛,正好也请皇玛嬷您帮着断断,看看兰静的话,是不是有理?”
“行,你说吧,我听着,”太后点了点头,“如若说的没理,我可是要罚的。”
“说对了有赏没?”兰静涎着脸看着太后。
“有,”太后横了一眼兰静,“赏你一巴掌。”
“唉,”兰静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这说错了要罚,说对了要给巴掌,倒让孙媳不知如何是好了,看来只能是实话实说,争取个好态度了。”
“再不说,我可真打了啊。”太后作势扬起了手。
“说,这就说了,” 兰静缩了缩脖子,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八福晋,神情恢复成微笑,语气也转回和缓,“之前我说八嫂的话有对有不对,对的,是指你所说的,关柱之所以会有现在的成色,是因为自小有我阿玛的教养,这些年也得了我们爷的一些指导,这个话真是再对也没有了,虽然关柱自己也努力,也刻苦,也流过汗,甚至流过血,但若是没有阿玛的辛苦办差,挣来家业,没有阿玛对他的悉心教养,没有阿玛为他请来文武师傅,他连是否能平安长大都不一定,更遑论其他,而我们爷对他的一些指导,则是让他的武艺更精进几分,并对经史子集有了更进一层的理解,毕竟皇阿玛对皇子教育的重视,可不是一般人家所能及的。所以,有了这些个做基础,关柱若还是平庸无为,也真就是对不起很多人了。”
“而我说八嫂话中不对的地方,”兰静看着八福晋有些变色的脸,继续笑着往下说道,“就是关于那个另辟蹊径的话,八嫂说嫂子弟妹们的兄弟不知道还有科考这个蹊径可以走,这话请恕我实在是不能苟同,或许八嫂与您的兄弟少有接触,又不大理会这样的事情,所以不知道,但其他的嫂子弟妹们想来还是有这个见识的,就更别说她们的兄弟了,大家族中的少爷们,哪个不是自小就请了师傅来教的呢?更何况他们的阿玛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了。”
“你,”八福晋见兰静居然在话中隐隐的点出她不是跟着自己阿玛长大的事情,又几乎直接的说她没有见识,不由得气往上涌。
“不过,”兰静截住了八福晋的话头,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呢,没到她发火的时候,“或许也有一些小门小户的八旗子弟,会错误的理解为自己不能参与科考之事,但我想,在伊尔根觉罗氏家的三公子,也就是我的六姐夫得中举人并大肆庆贺之后,至少京城里的八旗子弟是应该不会再有这种误解了,而就我所知道的,从关柱考中武秀才,到他今年参加武举考试的这几年间,其实也是有一些八旗子弟参加的,只是人数不是很多罢了。至于嫂子弟妹们的兄弟为什么不去参加,我的理解是,他们觉得既然按部就班展示出自己的才能,就不一定非要去另辟蹊径了,八嫂觉得是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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