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前些年就有些个眼红咱们大清富庶、又想着要不劳而获的贼寇或是国家来打主意了呢?虽然以咱们大清的实力,将他们镇压下去,或是消灭他们那都是必然的,但战事一起,不管是大是小,总也劳民伤财不是?”
“谁说我的福晋见识浅薄,你的这番话,如果今天被问及的那些大臣们能想的到,皇阿玛的神色也就不会不好了,”十三阿哥嘴里夸着兰静,同时却也在皱着眉头,“皇阿玛确实是英明又有远见的,只可惜能深体圣意的人却是不多。”
“对了,”兰静这才想起被自己歪楼前十三阿哥所说的话,“爷刚才说,曾经打过仗的那些大臣们,对海上用兵之法已经知之甚少了,可是今天不是考关柱他们这些武举人的策论吗?怎么会扯到大臣们身上去了?”
“因为一个武举人在策论中,”十三阿哥看了看兰静说道,“既说到了陆战,又说到了海战,皇阿玛见了一时兴起,就当场问起一些大臣们对此的看法,结果就发现......”
结果就发现,兰静在心里将十三阿哥的未竟之言说了出来,这些大臣们早已经把海战之法抛到脑后去了,自己现了个大脸不说,还让问话的康熙当着一众武举人失了面子,这下他的神色能好那才叫怪了。
“爷说的那个提到海战的武举人是谁?”兰静觉得十三阿哥看向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大对,不禁怀疑的回视了过去,“不会是关柱吧?”
“到底是我的福晋,就是聪明。”十三阿哥很不吝惜的对兰静提出了表扬。
“我还有更聪明的,”兰静斜睨着十三阿哥,“爷要不要听一听?”
“不用了,”十三阿哥摇着头笑着,“一天知道一点就够了,这样才能天天有惊喜。”
兰静的话虽然尚没有问出口,但从十三阿哥的态度上她却已经明白了,关柱会写海战的事儿,即使不是出自于十三阿哥的授意,至少跟他的指导也是有些关系,而他当然是不会害关柱的,所以兰静的心里自然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在与十三阿哥抬杠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发盈盈了,“别价啊,妾身的聪明是有限的,这天天有惊喜的事儿,爷还是不要指望了,还是让妾身今日事今日毕吧,这其实也是妾身的美德之一呢。”
“是吗?”十三阿哥扬着眉看着兰静,“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过,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不必拘泥于现在来着。”
“那同样也是妾身的美德之一,”兰静丝毫也没有借口被拆穿的窘迫之感,“今日事今日毕,和开创一个新的、美好的明天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
“你倒真是大言不惭,往自己身上揽起美德来,也是不遗余力,照我看,你最大的美德就是,可以把些个胡搅蛮缠之词,愣是说得让人乍听起来好象还真有几分道理似的,”十三阿哥摇着头笑着,又做出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样子来对兰静说道,“罢罢罢,念在你也算是费了不少个心思的份儿上,我就且听一听你的话吧。”
“那妾身可就要多谢爷的恩典了。”兰静见十三阿哥如此,也忙站起身来,冲他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
“免了吧,起来说话。”十三阿哥拉开了戏台上大官的做派,冲兰静挥了一下右手,只是缺了一副水袖。
“妾身遵命。”兰静又再冲十三阿哥行了一礼,再抬起头来,两人一对视,同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的,”兰静见十三阿哥之前的积郁之情总算是被自己有意的凑趣给带开了,遂继续娇嗔的说道,“明明妾身是要声讨爷的,却生生的被您几句话就给带进沟里了,之前爷还说妾身聪明呢,要是聪明的都象妾身这样了,那这天底下就没愚笨之人了。”
“福晋是聪明还是愚笨,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十三阿哥微笑着的看着兰静,“而福晋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越见得炉火纯青了,难道这也是你的美德之一吗?”
“爷,妾身是不是倒打一耙,这个问题且放到一边,”兰静笑眯眯的继续与十三阿哥歪缠着,“咱们先来说一说,这倒打一耙到底算是褒意还是贬意?”
“那你觉得呢?”十三阿哥伸长了腿,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
“妾身觉得,”兰静起身倒了一碗茶送到十三阿哥的身旁,“这倒打一耙,若是当招数来看,那它和什么回马刀,回马枪之类的想来是差不多的,对了,还有关公的拖刀计,应该也算是这一种的,自然也就无所谓什么褒意、贬意了,而如果把它当计谋来看,‘笑里藏刀’、‘趁火打劫’,说出来也不好听,但是褒意还是贬意,却要看是什么人在用了,就好比方才爷对妾身所用的‘偷梁换柱’和‘声东击西’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