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发现怀身子的那会儿,是在康熙的万寿之时,而她生产的时候,则又正赶上了太后的圣寿,在十三阿哥进宫在康熙的带领下与其他阿哥们向皇玛嬷表示庆贺的时候,而兰静则因为生产日子较近,而留在十三阿哥府里,结果等十三阿哥去后,估摸着应该是已经快到赐宴的时候了,兰静开始发动了起来,这是兰静前后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生孩子,惊慌害怕自是难免,好在府中诸事一切准备停当,稳婆们已经早早的选好留住在府中,白大夫也被请了来在外间待命。
被楹嬷嬷扶到产房,兰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下去的,她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个疼字了,以前她也受过伤,也挨过疼,可和这个疼比起来,以前的那些疼简直就是个小巫,现在这个才是大巫,何止是大巫,简直就是老巫、而且还是个老成了精的老巫,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一阵儿,那几个稳婆也已经检查过了,却是说还得有一阵子才能生呢,兰静一听,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瞪着那个回话的稳婆看了好一会儿,直把她看得额头上冒出汗来,才对一旁的小墙吩咐道,“去做些吃的来。”
“啊?”小墙没想到兰静这时候居然还会想着要吃的。
“愣着做什么?”楹嬷嬷瞪了小墙一眼,“叫你去,你就快去啊,弄那些个又快又补气的。”
“是。”小墙忙答应着出去了。
“主子,”小楼用手巾帮兰静拭着头脸上的汗,“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兰静摇了摇头,“好象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主子说笑了,”小楼勉强的笑着,“谁敢打您呢,给他个雄心豹子胆也没人敢的。”
“我可没说笑,我倒想着是被人打一顿呢,打一顿都没这个疼,又来了,”兰静刚说完这一句,疼痛就又来了,她死死的攥着身下的被子,再度熬过一次阵痛之后,才松下一口气,对着又来为自己拭汗的小楼说道,“看到了吧,女人嫁人生子,就得遭这个罪。”
“主子,”楹嬷嬷过来帮着兰静调整了下姿势,让她躺着舒服些,“您现在是这么说,等小阿哥生下来了,您就不会这么说了。”
“为什么非得是阿哥,”兰静这时候偏不想顺着十三阿哥的意思走,“今儿个我非生下个格格不可?”
“好,那就生个格格,”楹嬷嬷笑盈盈的说道,“咱们先开花后结果。”
“你,”兰静瞪了楹嬷嬷一眼,“你也来气我。”
“这怎么会是气主子呢?”楹嬷嬷依旧笑着说道,“奴才这是在提前恭喜主子呢。”
“爷那边......派人去了吗?”兰静别扭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一句。
“回主子的话,”楹嬷嬷忍笑说道,“早已经让人去禀报了,算来这时候应该已经快到宫门了。”
快到宫门了?兰静心里一阵失望,没想到才是快到宫门了,到了之后,还要在门口验取腰牌,再要找人往里递话,即使康熙很痛快的让十三阿哥先行告退,也得过好一阵子,他才能回到府中。
“告诉他做什么?今儿个是皇玛嬷的圣寿,怎么好去打扰他?”想到十三阿哥不能马上回来,随即兰静就又想到他可是在给太后拜寿,如果提前走了,怕是影响也不大好,在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男人可并不是一定要陪着的。
“这是爷临行前吩咐的,”楹嬷嬷笑着解释道,“他说福晋只要一有消息,就赶紧派人去告诉他,还说宫中那边他也已经交待好了,送消息的人一去,就会有人转告给他的。”
“爷真是......”兰静心里一甜,却又有些担心,如果被康熙知道十三阿哥这么做了,岂不是会认为他太没出息,再转念一想,康熙若是认为他没出息,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身为皇上的儿子,太有出息了,可未见得是什么好事。
“主子,面来了。”正在这时候,小墙托着个托盘进来了,“奴才用骨汤给您下了碗面,这个能快一些,外面还炖着各式的汤,还有各式的粥,主子随时想吃,随时都能送进来。”
“我哪里吃的了那么多,”兰静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不过是想增加些体力,省得一会儿力气不够罢了。”
“主子既这么说,就赶紧把这面吃了吧。”楹嬷嬷从小墙的手上接过那碗面,小庄赶紧在兰静身前摆了张小桌子。
勉强吃完了面,阵痛开始越来越频繁了,兰静只觉得身子好象要被撕裂了一般,忍不住就想张口嘶喊,但想到要节省体力生孩子用,又不敢喊出来,只用力的咬着嘴唇。她这时候才知道,除了小巫大巫老巫之外,还有超级巫,什么才叫撕心裂肺,什么才叫痛不欲生,现在她可算是悉数领教了,这个疼比起之前自己所受过的任何一种疼都要疼上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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