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心中有些不忍,她对刘风的感情做爹的怎么会不知晓,这五年来,孙纡香最为关心的就是鹿鸣的消息,听到刘风失踪以及朝廷对鹿鸣用兵,这傻丫头整日的掉眼泪,身体差点没憔悴的垮了下去。
若是放在以前,刘风这小子也颇让他满意,但是处在大禹风雨飘零之际,孙玉璞心中已有了决定,就不能在如往常,支持着孙纡香追求自己的幸福。
吃完了粥,看着孙纡香离去,老皇帝落寞的叹了一口气,从袖口中摸出那块青褐色的令牌,半晌站起那单薄的身体往外走去,心中默念着,“香儿,为了大禹朝,希望你今后不要埋怨父王。。。。。。”
将手中的收拾的碗筷递给身边的丫鬟,孙纡香耳中还是想着父王刚才的话语,难道,父王与皇上改变了主意,要将她许配给刘风?
几乎宫中的人都知晓自己的心系刘风,而父王那么的疼她,孙纡香理所当然的想到了这一点。
心中的顿时充着满满的欢喜,但是稍后却脸色一变,撅着嘴,小脚踢着那朱红的圆柱,“该死的刘风,人家不去找你,就不知道来看看人家么,看我明天去怎么收拾你!”
打定主意明日去看一看刘风,孙纡香的心情顿时恢复了不少,不禁哼着以前从刘风那里学来的小调,开心的往着住处走去。而身后的贴身丫鬟想笑却又不敢笑,只能强忍的憋着,移着碎步匆忙跟上远去的孙纡香。
宣政殿,灯火通明,从六年前,裕兴帝登基的那刻起,这里便成为东禹朝新的决策之所,而裕兴帝的勤政励事也使得这里从未断过灯火。
此刻,作为监国的太子孙沫飞正在灯下看着厚厚一堆的奏折,三月之际,大多是为了春种之事,剩下的则是相互弹劾,老生常谈的折子。
将手中刚批完的折子放到一边,孙沫飞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心中真心期盼父皇可以早些好起来,除了为人子的原因,剩下的便是皇帝真的不是好当的。
每天理会着整个帝国的大小事务,权衡着朝臣的争斗,若不是身边没有人依托,孙沫飞大有扔下担子跑人的想法。
“太子!”
殿外响起一声低呼,让孙沫飞一惊,当即低声道,“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推开门进入到宣政殿的是一个身穿内官衣着的中年无须之人,俯身叩首,“奴才见过太子!”
“免礼,这么晚,是不是吩咐你的事情有动静了?”
这人是裕兴帝给孙沫飞的心腹,是从宫中内侍中挑选出来的机灵人物组成的一支秘密队伍,以前由每任皇帝掌控,而现在裕兴帝身体日益衰落,自然交给了孙沫飞来统领。
“回太子,大爷他老人家刚才趁黑往宫中的西北方向而去,小人怀疑是去湮锁之地,所以特地来向太子禀报。”
听到这消息,孙沫飞惊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爷是宫中下人皇叔孙玉璞的称呼,因为他与裕兴帝为兄弟,退位之后唤作太上皇不妥,而封为王爷也有违礼制,索性就跟着寻常人家的称呼,唤其为大爷,生性怡然的孙玉璞也颇喜欢这个新的称谓,所以便在宫中传了开来。
湮锁之地是宫中人人所知的禁地,任何接近那里的地方都会被神秘的甲士给斩杀,因为即便是身为太子的孙沫飞也未曾有机会接近湮锁之地。
但是前些阵子,裕兴帝在指点他朝事政务的时候曾经提过大禹的守护力量,而湮锁之地正是东禹最大的依仗。
那里有着众多皇室前辈高手,他们才是东禹朝屹立百年不倒的原因,若是没有这些守护神,西汉恐怕早就挥戈东来。
在此深夜,皇叔前往湮锁之地,孙沫飞立马想到了刘风,现在他的修为极高,甚至可以击败圣境高手,能降伏他的也只能是宫中的老祖宗了!
挥手退下了送口信的下人,孙沫飞心中再次出现了挣扎,该不该阻止这件事?
既然父皇和皇叔都赞成除去刘风,就连仙华姑姑都没用阻止,这件事情肯定有着它的意义,或许是他被与刘风之间的情谊影响而未能察觉?
要知道,在他们心中大禹朝甚于一切,或许刘风真的会危害到江山社稷?
一时间,孙沫飞的思绪很是混乱,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他救下刘风不就成了大禹的罪人,这是他怎么也不愿见到的!
坐在上首的龙椅之上,孙沫飞脑中飞快的回闪着与刘风相遇的画面,从当年的那夜搭救,到后来的长安患难与共,一张又一张的笑脸不断浮现。
最终,孙沫飞握紧拳头猛的砸在了龙椅的扶手之上,站起来便往外急行而去,“刘风,我孙逸清相信自己的感觉,敢为你赌上万里江山,希望汝终不负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