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向屋外走，卫琳带人冲了进来，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抓住卫渊。

    卫琳道：“渊弟又犯病了，你们给我搜搜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免得他用凶器伤人！”

    卫渊狠狠地盯着卫琳，动弹不得，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吼声。

    “表妹受惊了，还不快送表妹回皎月阁！”卫琳想摸摸殷绾绾地头，殷绾绾却瑟缩着躲开了，卫琳脸色一僵，吩咐兰姑姑将殷绾绾带走。

    小厮什么也没找到，卫琳面色难看，道：“去他房间看看，有什么玉佩文书之类的都找出来！至于渊弟……”

    她笑了笑，抚摸卫渊的脸，道：“渊弟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不能留在府里，送到下面庄子里去，我已经为渊弟找好了大夫，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回来！”这次表哥也不在，看谁能救你！

    被抱出映日阁，殷绾绾渐渐平静下来，她心里的担忧胜过害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兰姑姑说道：“你去照顾渊弟弟吧，我自己回去。”

    兰姑姑有些为难，想到她到底是卫渊的奶嬷嬷，此时不在身边倒还引人怀疑，便叮嘱了一番，匆匆离开。

    殷绾绾没有回皎月阁，一个人坐在花丛边。旁边一棵榆树正在落叶，落叶停在秋千上，她和卫渊经常在这里玩。

    殷绾绾看着那个空荡荡的秋千，忽然站起身来，她把手里握着的乳牙塞进一朵花苞中，原路返回。

    还未走到映日阁，就见墙外停了一驾马车，殷绾绾躲到树后，见两个小厮将卫渊丢进马车中，叫车夫进了院子。

    殷绾绾看着简陋的马车，心里狐疑不已，她左右看了看，大着胆子爬上去。卫渊只穿了中衣，软软地倒在车厢里，不省人事。

    “渊弟弟，你醒醒……”她轻声呼唤，听见外面有动静，立刻屏声。

    “马二哥，这次就麻烦你了。事儿办好了，郡主大大有赏！”

    “放心吧，下面都安排好了，交给我们一定让郡主满意！”

    殷绾绾咬着唇，准备掀开帘子的手又缩了回去，这几个人殷绾绾一点印象也没有，太守府也没有这样的马车，渊弟弟生着病，他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呢？

    卫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颠簸得厉害。

    “渊弟弟，你醒了！”殷绾绾惊喜道。

    “殷姐姐……”卫渊伸手摸摸头，却感到手臂上传来尖锐的疼痛，袖子上染着血渍。

    “小心点，”殷绾绾把他扶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渊弟弟你好了！”

    卫渊甩甩头，还不甚清醒，殷绾绾把事情经过说了一边。

    “我又犯病了？”卫渊语气焦急：“殷姐姐你没事吧？”

    殷绾绾“嘘”了一声，卫渊往帘子那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拉着殷绾绾地手问：“我没伤着你吧？”

    “我没事，但是你受伤了。”她轻轻卷起卫渊的袖子，见伤痕又深又长，不由地抽了口气。

    卫渊赶紧捂着她的嘴，轻声说：“我不疼。”

    殷绾绾不说话，抬着他的胳膊轻轻吹气。

    “殷姐姐，我真的不疼。”卫渊低声说道，忽然注意到一丝异样：“殷姐姐你的牙……”

    殷绾绾抿抿嘴，忽然闷闷道：“渊弟弟，你以后不要生病了，这样不好……”

    “你是不是怕我了？”

    殷绾绾点点头：“你把我送你的瓷娃娃都打碎了，还受伤了……”

    卫渊心里止不住地难过，“我、没有办法控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不自觉握紧了拳，手臂上的伤口渗出血来。

    殷绾绾生气地说道：“不许你这样！”她拍拍卫渊的肩：“病是可以治的，我阿爹最厉害，他肯定能治好你的！”

    卫渊心说太守又不是大夫，但看到她不容置疑的神情，心也慢慢暖了起来。

    “以后我们还要一起练字，一起画画，一起荡秋千……你会好起来的。”

    卫渊看着她，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殷绾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方才严肃的表情都收了起来，担忧道：“琳表姐要送你去哪啊？你还在生病呢！”

    卫渊早知道卫琳厌恶他，却没想到有太守和殷子都在，卫琳也敢对他下手。他想起惨死的父母，心中一片悲凉。

    殷绾绾牵着他的手：“渊弟弟，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哒。”

    卫渊正要说什么，马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