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悟道

    在离开的时候，林月儿拿出一只玉瓶，里面装有五颗完美品质的真元丹。王天元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欣然收了下来。

    在近距离感受到了聚灵阵的威力之后，他现在也很急切地想要体验一下。所以在林月儿离开之后，他重新换上了一批灵石，就盘坐在阵法之中，开始了修炼。

    王天元运转功法，刚刚吸收了一点外界的灵气，聚灵阵立即感应到旋即启动，阵纹荧光流动，一股磅礴的灵气向他周身涌来。

    王天元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郁的灵气，提升了功法运转的速度。他现在是元婴期的修为，修炼时对灵气的需求量比普通的修炼者要多上数十倍不止，这也是修为越高，越难提升的主要原因之一。洪武大陆灵气的浓郁程度根本就满足不了高等级修士的修炼需求，只能是平时一点一点的积累，达到一定的瓶颈之后再利用丹药的药力帮助他们突破。也正因为灵力的支撑不足，有时候单靠丹药也不一定能满足突破的需求，所以修为等级越高，成功突破的就越少。

    几个周天运转下来，原本浓郁的灵气突然消失了，王天元刚刚才享受到无尽灵气沐浴的爽快，这就结束了，让他十分地意外。仔细查看才发现他之前放置到阵法位置的那几堆灵石都已经变成了灰白之色，没有了一丝的灵气存在。

    “难道自己刚才那几个周天的运转就将这些灵石中的灵气全部吸收光了？”

    王天元不免有些唏嘘，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修为所需要的灵气十分庞大，但也不会如此的恐怖吧？按照这个速度消耗下去，就算他有一座灵石矿也背不起自己修炼所需啊。

    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了现在这片洪武大陆，为何元婴期的修士如此之少，化神期更是闻所未闻，而他自己也花费了近千年的时间才勉强达到了元婴大圆满。这方天地的灵气根本不足以诞生化神期，即使真有化神出世，天地间的灵气也将会因此而枯竭。

    想通了这些，王天元不免对自己的修炼前景有些失望，若是不能修成化神，即使服用了林月儿炼制的那颗长生丹，一百多年的寿元如同白马过隙，稍纵即逝，对于现在的他也只是多苟活了百年而已。

    刚才因为聚灵阵带来的浓郁灵气而倍增的信心，此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精神都萎靡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修为上升的通道被切断了，而自己寿元的终点又清晰可见，王天元陷入了深深地迷茫和焦虑之中。他一直在追求更高的修为和更长的寿命，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的修炼前景非常黯淡，寿命也有限。这种失落和无助的感觉让他感到非常沮丧。

    他离开了聚灵阵，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思考着自己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修炼历程，思考自己为何而修行，当初的初心是否还在？

    王天元不停在心中问着自己，无尽的岁月流逝，自己在修行的路上越走越远，但也越走越迷茫。他现在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到底是什么了？也记不起自己年少时的梦想是什么了？年少时的锐气在无尽止的修炼岁月中被磨平，变得畏首畏尾，变得瞻前顾后，变得患得患失，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想不通的王天元将自己的目光又关注到在另一间房间修炼的林月儿身上，看到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会心而笑，时而专注于修炼，时而又在那画画写写，永远都是那么朝气蓬勃，充满了希望。

    自己年轻的时候何尝又不是这样？自己的那股狠劲，对问题的那股犟劲，为了达到目标永不放弃......

    王天元就这么用神识关注着林月儿，感觉就像是看着年轻时的自己，林月儿此时在他的眼里周身都已经开始晕起了柔柔的光，让他进入到了一种很奇妙的境界。

    从他有记忆时开始，他的一生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此时的王天元就是一个不相干的第三者，他无法阻止那些画面的发生，更是无法改变那些画面的内容，只能是远远地看着，看着那个自己在一点点地成长，蜕变，看着那个自己在一点点地变强。

    王天元看到了自己刚开始修炼时被人嘲讽天资愚顿，进入宗门后被人欺辱；也看到了自己在别人休息时偷偷跑出去努力修炼，宗门比试时第一次打败了比自己强的师兄；更是看到了自己修炼过程中的一路艰险，成为一代强者的睥睨天下。曾经那个被人欺辱看不上的人，现在也成了那个看不上别人的人。曾经自己最痛恨的人，现在他也成了那人的模样。

    就这样，王天元仿佛就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的一生，又像是在给自己的一生做着标签。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原来的自己更不愿自己成为现在的模样......

    王天元陷入了迷失自我，又在努力寻找自我的怪圈之中。他收回了神识，内窥自身，进入了自我否定，又在自我救赎的两难境地。

    王天元如同老僧入定，林月儿则是疯狂吸收着阵法中的灵气，全力以赴地提升着已经打通的一百多个窍穴。

    时光飞逝，一年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这天，林月儿还在努力转化着元力，突然感觉到自己聚灵阵中的灵气不受控制向外流逝，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吸收到一丝灵气。连忙中断了修炼，放开神识感应着周边灵气的流动轨迹，林月儿发现这里所有的灵气都在向着一个方向急速汇聚。那个源头正是盘坐在另一间房间里的王天元，他俨然已经成为所有灵气的中心，四周的灵气旋涡一般地向着这个中心涌去。

    再看看王天元，汇聚而来的灵气并没有被他吸收，而是跟随着王天元的呼吸，有节奏地一张一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