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干呕,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摆手,想让他们两个人都出去,这么狼狈的样子真不想被他们看见。
程安臣怎么放心得下,拍着她的肩膀道:“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一向不好。”
“我没事。”沐晚夕摇头,挤出勉强的笑容:“可能是胃受凉,没什么的。”
“不行。”程安臣的态度很坚定。他不希望她的身体再出什么问题。
沐晚夕还没被他扶起来时,听到门口凉薄而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她不用去医院检查。”13acv。
程安臣侧头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殷慕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沐晚夕苍白无色的脸颊,那般的消瘦,那般的脆弱,本还想要隐瞒的,只是现在怕是隐瞒不下去了。
“她不用去医院。她会呕吐是因为”声音顿了顿,四个字到唇瓣却不知道该怎么抿出,在沐晚夕的视线也看过来时,深呼吸一字一顿:“妊娠反应。”
妊!娠!反!应!
每一个字轰炸的不仅仅是程安臣的理智还有沐晚夕的,身子直接僵住,明净的眸子紧盯着殷慕,下意识不住的摇头“不!这不可能!”
当初她难产生下恩泽,孩子是不健康的,医生也说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机会怀孕了。
现在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这绝对不可能!
程安臣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禁锢着沐晚夕的手腕,从震惊,不可置信,在殷慕沉静的神色上慢慢的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在说真的!
沐晚夕怀孕了!
“你怀孕了。”殷慕见她还是无法接受,声音深沉“孩子是我的。”
“我!不!相!信!”
沐晚夕一个字一个字抿唇来,心跌倒了谷地。她不可能怀孕,绝对不可能!
殷慕也不在多解释什么,和程安臣陪她到医院检查。
沐晚夕坐在病床上紧紧捏着单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怀孕了!自己竟然又一次怀上了殷慕孩子!这太可笑了!
以前自己对他的恨是多么的讽刺和荒唐!
程安臣在来医院的路上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的期望,此刻彻底的幻灭了。
不得不承认,命运残忍起来,会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割着你身上的手,管你是鲜血淋漓还是痛彻心扉。
此刻,程安臣就是这样的感受。
殷慕坐在一旁,复杂幽邃的视线看着她,道:“送你到医院时医生就检查出你怀孕,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只能隐瞒你。我也查过,当年季澜溪想要医生剪短你的一条输卵管,只是医生看你不要自己的命也要生下恩泽,所以骗了季澜溪。他没有剪掉你的输卵管,你还有受孕的能力。之后为了不让季澜溪怀疑,她骗你说你无法当母亲”
程安臣眸子一沉,像是迎头一棒,不可置信。
竟然又是母亲。
沐晚夕的心狠狠的揪起来,苍白的唇瓣颤抖的碰撞,冷笑。季澜溪究竟是有多恨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方式折磨自己
难怪殷慕从她醒来后就一改常态。
难怪他一直要求自己住院静养。
难怪自己从秋千跌下来他会那么紧张与愤怒。
难怪他给自己准备的午餐全是淡雅胃口。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怀孕了。
程安臣此刻心里矛盾挣扎极了,殷慕也不好过。漆黑的眸子担忧、复杂、纠结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沐晚夕,将单子攥的皱巴巴的,心里七上八下。
当他知道沐晚夕再次怀上自己的孩子,真的是开心极了,他从没想过沐晚夕还能怀孕。震惊、喜悦之后,他开始想沐晚夕和自己说过的话,他相信沐晚夕不会骗自己,那就应该是有人骗了她。
当查到是季澜溪在搞鬼时,他愤怒极了,愤怒后是深深的害怕。
看着昏迷不清遭受打击的沐晚夕,他的内心很混乱与不安。因为她现在那么的抵触自己,根本就不肯靠近自己,连多说句话都不愿意,他很怕,很怕她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
这是他们得之不易的孩子,可是无法确定她的心,他也会恐慌不安,会害怕,不知所措。
“沐晚夕,孩子是无辜的。”殷慕终究是开口,视线甚至是乞求的看着她“不管你心里有多怨我,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你能生下他!”
“出去!”阖上眼睛几秒的沐晚夕睁开眼睛,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眼底是一片冷清。程安臣想要说什么时,只听到她道:“你们都出去。”
现在她不想看见任何人,也不想说任何的话。
殷慕眼底拂过一丝沉冷,思考片刻“沐晚夕,孩子不是你一个人,你没有权利决定他的未来。”
“出去!”沐晚夕冷漠的声音再次提高。
程安臣一言不发的离开病房,此刻连一句“对不起”都显得苍白、可笑。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母亲会做到这一步!
连恩泽的尸体她也能毁掉,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殷慕跟着走出来时,盯着他的背影,沉声:“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你母亲吗?”
程安臣没有说话,现在他什么都不确定,满心的愤怒与沉重。最近发生太多的事,多的快要让无法接受。
“无论如何我都要保她生下这个孩子。”殷慕坚定如铁的声音在清寂的走廊徘徊“只是你母亲会准吗?”
程安臣的眸子一震。没有答案。
沐晚夕坐在病床上,手指颤抖的放在自己干瘪没有任何现象的肚子上,嘴角扬起苦笑,这是上天在跟自己开一个玩笑吗?
只有那一夜,自己竟然就怀上了殷慕的孩子。好像连天都不准她和他断的干干净净,又送了一个小天使来牵绊他们之间。
“宝宝,你的到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坠落,划过嘴角无比的苦涩,她到底该怎么办?
下午还有一更,时间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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