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为什么?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当时她的身体那般的虚弱,甚至不知道是谁要害她,她怎么敢回去?每天过的小心翼翼,生怕再有人来害她,除了恩泽她还能去想什么?
生下恩泽后,他已经和秦绾绾订婚,她又如何回去?以什么身份回去?!
殷慕玦好像反应过来,心生钝痛。他的孩子竟然被做成了戒指,连骨灰都没有了。这样的事叫他怎么能够接受,怒火在胸口沸腾。眼底泛着恨意与寒冷,不管是谁,他一定一定要对方付出代价!
冰冷的雨砸在脸颊上已经没有感觉了,她静静的看着他,咽喉一股腥甜涌上,汹涌澎湃的来不及避开一口鲜血喷出来,温热的血液溅到殷慕玦的脸颊上和胸前,整个人呆了呆。
“沐晚夕!”
她没有任何意识,犹如在狂风暴雨里跌倒的蝴蝶,再也无法展翅飞舞,跌在他的怀中,不醒人事。
“沐小姐!”楚徹也是一怔,眼睁睁的看着她呕血,看着她昏倒,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涌上来。
楚徹想要抱起沐晚夕时,殷慕玦一把推开他“去叫医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吃力的将她抱起来,步伐急匆匆的往下走。紧紧攥着戒指的手指都在颤抖,心里恐惧,眼底染上了恐慌。
“不会有事的,小阿呆,你不会有事的。”
楚徹看到他峻寒的侧脸,心里叹了叹气,殷少终究是放不下沐小姐的。
沐晚夕这一病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高烧不退,反复无常,之前身体机能已经被破坏,没什么是好的,胃病,食道出血,也就呕血了。
殷慕玦本身有伤在身,抱起她时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他不管不顾的在她身边照顾了七天七夜,看着她的眼神复杂而怜悯。看着戒指时,满目的创伤,无法愈合。
内心懊悔,自己不应该责怪她的,失去恩泽,没有保护好恩泽,她比任何人都痛。
这一个星期他除了照顾沐晚夕,还做了两件事。
一查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沐晚夕本来是要和程安臣注册结婚飞法国,结果在去程家见了季澜溪后就一切变了,甚至传言她要杀了季澜溪。事情真相大白,把恩泽尸体偷走的人就是季澜溪,沐晚夕选择安臣甚至都可能是季澜溪用恩泽威胁她的。
第二件事,他让尉迟恒找律师草拟了一份文件,将他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甚至是当年沐晚夕不要的房地产变卖拿来做投资的钱全部都转到沐晚夕的名下。
也就是说沐晚夕是现在n&i公司真正的大股东,何况之前她已经有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不仅是楚徹,就连尉迟恒都觉得他是疯了,为沐晚夕是走火入魔了。这么多年辛苦打下来的一切,他说给沐晚夕就全给沐晚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程御然在第二天早上就来找沐晚夕,只不过沐晚夕昏迷不醒,他就想把人带走也不可能。殷慕玦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发低烧也要亲自照顾,不假他人之手,医生是从江城调来的最好医生,怎么都觉得没他什么事。
沐晚夕睁开眼睛是第七天傍晚,屋外黄昏,屋内一片沉浸,一片模糊。第一反应看清楚的是床边的殷慕玦,衣服皱巴巴的,精神不是很好,下巴的胡渣若隐若现。
手指微微蜷曲动了动,殷慕玦立刻握住她的手,责备的语气里透着关心“别动,医生说你的身体需要静养。”
沐晚夕睁大眼睛看着他,薄唇蠕动几下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嗓子火烧的疼。昏睡了七天,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飘飘浮浮,像是一个飘洒在天空的蒲公英,身不由已。
殷慕玦仿佛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将掌心的戒指放在她的掌心里,轻声道:“我们的恩泽在这里,没有离开过你。”
掌心触觉到微凉,干涩的眼眶不由自主的落下泪,看着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委曲又觉得空白,想要好好的哭一哭。
殷慕玦伸手温柔拭去她的眼泪,语气低沉:“哭什么?不就是凶你两句,用不着一睁开眼就用眼泪向我示威吧!”
完你生相墅。沐晚夕没有说话,眼眶被气雾模糊了,他的指尖温柔而温暖,温暖的像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那些伤害一样。
“真没出息。只是说你两句就昏迷,昏睡这么多天,你是想吓死谁?”殷慕玦的手指恋恋不舍的摩挲着她的肌肤,漆黑的眸子里的眷恋缱倦比以前更深“以后不许这样吓人了,知不知道!否则我真的会把你丢在外面不管!”
“好了,不哭我不说你了!怎么像水捏出来似的,都当过妈的人还是这么爱哭。”
殷慕玦温柔的不可思议,明明守了她七天七夜没怎么休息,伤口未好,还强撑着精神安慰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生怕再让她难过了。
沐晚夕的嗓子疼的说不出,眼泪慢慢的停止,眼神看着他,似乎想说,只是说不出来。殷慕玦将手机递给她“说不出来就打给我看。”
沐晚夕用左手按的非常慢,殷慕玦没有不耐烦,等到她把手机递到面前,轻念:我睡了多久?你一直在照顾我?
“小猪。”殷慕玦轻笑,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昏迷了七天七夜。”后一句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你去休息。
“我想和你一起睡。”殷慕玦盯着她的眼睛直勾勾道。
沐晚夕垂下眼帘,轻轻的摇头。
“那我睡沙发。”殷慕玦退一步,站起来想要走时,忽然问:“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好不好?”
没有胃口。沐晚夕摇头。
“你昏迷这么久,光靠营业液是不行的,我叫楚徹给你买点吃的。”殷慕玦独断的口吻,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权利。
其实不用他吩咐,楚徹每天每个时间段都订好食物直接送到病房,只是前几天沐晚夕一直未醒,殷慕玦吃的也少。他刚走出病房,送餐的人就来了。
殷慕玦扶着她坐起来,一调羹一调羹小心翼翼的喂着。沐晚夕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去,撇开头不愿意再吃。
“再多吃两口!”殷慕玦耐着性子轻哄着“乖,吃点。再不吃我揍你!”
沐晚夕又多吃了两口,接着任由殷慕玦哄骗利诱就是不肯张口,只是垂着眸子盯着掌心的戒指,目不转睛。
殷慕玦没吃多少,收拾好东西,就回沙发上坐着,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眼神深邃而复杂
沐晚夕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问,心如死灰,现在她像是站在两面墙之间,被夹的快要窒息死去。
一面墙的名字叫,程安臣。
另一面墙名字叫,殷慕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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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的休息,季澜溪脖子上的瘀伤好很多,额头的伤也开始结疤,手臂也好很多。只是从醒来到现在,关于那天的事,她只字不提,无论安臣怎么问,怎么试探,她都无动于衷。
程安臣这一个星期也并不好过,听程御然说她病了,很严重,很想去看看她。殷慕玦24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怎么会给他去见她的机会。
他想知道真相,母亲一直沉默不言,一个是养大他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他今生的挚爱,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谁最痛的人也只有他而已。
季澜溪坐在花园喝着佣人煮的补品,惬意舒坦。而沐晚夕还在医院生病,程安臣走到她身边坐下,盯了她许久,幽幽的开口:“妈,你一定要我自己查出来吗?”
季澜溪捏着调羹的手顿了一下“你是要为一个女人和我反目吗?”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程安臣沉声质问“我了解她,不是触及到她底线的事,她不会做极端的事。”
“我对她做了什么?我想你没弄明白情况,是她要杀我。”季澜溪想到那天的事,身子气的发抖“那个疯女人要杀你的母亲!你现在还在帮着她质问我!”
程安臣不是傻子,母亲眼底的心虚他看得出来。“你说晚夕要杀你,可她为什么要杀你?总要有一个理由!”
“我怎么知道她有什么理由!你别忘记她曾经是一个疯子,精神病,她的病犯了,要杀人一点也不奇怪!”季澜溪避开他锋芒的眸光,死不承认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晚夕曾经是疯了,可就算她疯了也没有做过任何攻击人的行为”
“你不敢告诉你的好儿子,不如让我告诉你!”身后传来沉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杀出来的修罗。程安臣和季澜溪同时回头看去,只听到他的声音满载着杀意“你的好母亲让你拿着我儿子的骨灰向沐晚夕求婚!”
——想想还是应该告诉大家,商千飒、尉迟恒、程御然、林白将会成单独的番外,所以这里不会写他们了。不喜男女主到此可以不再阅读,直接等番外再看。免得大家浪费小说币,看得不开心,还要我买单。这种事我真的无法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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