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就不问,我相信你。”官云裳一向不给自己找麻烦,对于可以相信的人,她不想多怀疑。
只是,最重要的问题不能问,官云裳脑袋转了转,那来问些不重要的吧。她脑袋里正有一堆子问题,想不明白。这些事儿问痞子肯定是没结果的,那家伙惹人生气的本事一流,官云裳现在一看到他就想踹他,就算有一堆子问题,也不想问。可是对着文允述就不同了。
为了生计问题,她摔开膀子,鼓起腮帮子,艰难问道,“好吧,我不问你的事,我问我的事总可以吗?”
“嗯。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你啊,怎么好像怎么也不知道。鲁家可不是好待的地方。”
“我又不知道,还不是让那个痞子给害的。”官云裳想着就有气,那家伙吊二郎当的,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
“你啊。”文允述拔开她额前的散发,轻轻地一挥手,如变戏法般从她耳后抖出条丝巾来。
官云裳惊奇地看着他,“呃,你还会魔术。”
文允述笑着给她系上丝巾,他温柔地说道,“跟人学的。上等蜀绣,回来时特地给你挑的。”
“谢谢。”官云裳微笑着低下头,为了掩饰那些小害羞,她问了句,“有给你娘带一条吗?”
“……”文允述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他很快转移话题,问道,“你是要问鲁家的事吗?”
“啊?!”官云裳抬头看着文允述,此时他早掩下表情,面色如常。官云裳稍稍有些怀疑,想了想,说道,“嗯,是想问,我不太明白,鲁家那些人怎么会想到让我去管帐呢?”
“福儿,鲁家这宅子可不比你家。你官家隔代分家,人口少,也少了麻烦。这鲁家可是三代不分家的,里面旮旯的事儿比你相像的多。这鲁家不好管,更何况之前鲁家二婶子欠了别人一屁股的债,一但换做你管,那些讨债的肯定不会留情面。再者说,鲁家吝啬惯了,每月拔给宅子里的费用极少。且不说你管不管得好这本帐,你刚过来,就那么点钱,你小气点就得得罪上下亲戚,到时你怎么做人。”
官云裳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难怪文允述几次三番用眼色阻止她。有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很多她原来没想明白的事,这会儿都明白了大半。难怪鲁二婶那么小气,难怪月亮脸那么赖皮,原来都是让没钱给闹的。
可是,官云裳问道,“这鲁家不是泸州首富吗?干嘛这般小气啊?”
文允述翻着书柜里的书,从中抽了一本,递给官云裳,“鲁家能成首富,有一方面是因为鲁家落户泸州后,就一直没分过家。当年买下的土地一分没少,反越积越多。这才总体上比别家财大。只是鲁家家业大,吃闲饭的人也多。要养活这一大家子也不容易。不省哪有其它办法。再者说,鲁来银这一支主管着鲁家,就定不会让手里的钱财旁落了。不然别家势起了,到时争起家产了,岂不麻烦。”
官云裳听着,直点头。原来这些人家里还有这么多麻烦。文允述见也说得差不多了,说道,“其实我早想跟你说这些,唉,这几天看这情况你也挺险的,现在时候不早了,你拿着这书先回去。免得让人撞到了麻烦。”
“嗯。”官云裳瞧了一眼手上的书,竟然是《女训》,得,全当是装模作样了,反正也不会真看。她拿着书,犹豫着却没迈步。
文允述微笑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官云裳看着他的脸,这熟悉的脸现在跟个大问号似的,直勾得她想问问题。可是官云裳知道,文允述也是个倔强的人,他说了,别问他的事,那官云裳现在问了,他也不会说。
无奈,她只得随便找了点事儿问上,“好吧,我想问,为什么鲁家大爷叫鲁来银,二爷叫鲁来金呢?怎么像弄反了似的。”
“呵。”文允述笑着说,“就知道你会问些怪问题。这事我听说过一点,好像当年鲁家太爷给长子取名的时候,怕太招摇就取了个来银的名字。后来鲁家还真个发了笔财。所以二子出生时,就取了来金这名字。可惜这趟没发财,到还破了些财……”
官云裳笑着接道,“看得出来,这位来金兄,只会给别人带来金子。”
“是啊。”文允述笑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福儿,泸州城里最近闹贼了。还专偷富户,鲁宅里最近也加严戒备了。你不会认路,以后尽量少走动,免得遇上危险。”
“哦。那我先回去了。”官云裳拿上书,慢慢向外走。她偶尔回一下头,文允述也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好不容易依依不舍走到门口,官云裳回头问,“那,我们还能见面吗?”
“会的,天天都会见到。”文允述尽量克制着自己,生怕一个不忍冲上前,留住她,“你放心,等我把鲁家的事处理完,我就会离开。到时再想办法接你出去。”
官云裳尴尬地愣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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