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终于回了,快,把他抬到我这辆车上,我这车软和。”
不等云秀继续纠结下去,官道旁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将他给拦住了。云秀还以为遇到了麻烦,却听到了鲁元公主急切的声音。
“驭!”
云秀不敢有丝毫耽搁,停下马车给鲁元公主磕了一个头后,立刻撩开车帘,将气若游丝的汲蛮抬到了路旁的马车里。这马车铺了四五床被子,汲蛮一被放进去,立刻陷入了柔软的人形凹槽里。
“启禀公主,人已经带到,臣要告辞了。”
云秀跳下马车,望着鲁元公主拱拱手,作势就要离开。
“黄门令急什么,本宫不便长期待在宫外,他还得你照顾。”
鲁元公主立刻拦住了云秀。自从有能力完成每月的纺织定量后,鲁元公主的禁足也就被撤销了。她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偷偷溜出宫了。只是,她还没想好溜出宫具体干点什么,就收到了云秀的密信。云秀在信中说汲蛮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即将被他送回长安医治。
鲁元公主不知道他们确切的返回时间,便安排人带着自己特意准备的马车,日日在长安城外候着。并且,她本人也会时不时地溜出宫,在官道旁张望上半日。今天,她终于等到了汲蛮。
“公主,您让臣帮忙照看他,其实也可以,但是您实在没有必要大张旗鼓,找来这么多人。”云秀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拱了拱手,扫视着跟在鲁元公主身边的从人说。
“黄门令误会了,他们跟你一样,都是本宫私下招募的壮士,以后这些人都要听你的差遣了,今日正好带他们来见见你。”鲁元赶忙解释,转头望着身边的从人说:“还不见过黄门令云秀大人!”
事实上,鲁元公主之所以日日带着这么些人在城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害怕像上次那样遭遇劫匪。只是,这话她不好跟云秀说。
“我等见过云秀大人!”从人们同时跪在地上向云海行礼。云海盯着这些人,很快明白这是鲁元公主招来和他一同秘密保护汲蛮的。
“都起来吧。”云海眯了眯眼睛,望着众人说:“既然我等要做的是同一件事,那便应当以隐秘为第一要义,众人听好了,从此刻开始,全部散去,五日后卯时,咱们再在这里聚会,本官再跟你们详谈日后如何为公主做事……”
话到此处,云秀特意顿了顿,望着鲁元公主说:“若是马车中人不治而亡,五日后便是我等散伙之时,公主意下如何?”
“那也只能这样了。”鲁元公主回过头,朝着汲蛮躺卧的马车张望了一眼,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散了吧,五日后卯时再会!”云秀冲从地上爬起来的从人们摆摆手,不敢过多耽搁,把车夫往下一拽,自己坐在了车厢前:“公主,赶紧上车,再这么耽搁下去,车厢中人恐怕活不成了!”
鲁元公主这才在从人搀扶下,上了马车,坐在了汲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