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既然你是我妹妹了,我就得给你介绍一下家里的情况。我爸爸叫范之然,妈妈叫孙可敏,都是农民。我有个姐姐,叫范青,今年20岁,在明珠大学读大三。她这名字是我爷爷取的,谐音是‘放晴’,因为她出生前一直下着连绵的春雨,她出生那天,雨却忽然停了,还出了太阳,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被冰非墨调侃了一句,范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转移了话题,郑重地说道“她的右腿小时候摔过一次,当时没钱去医院治,就只在家里请了个土郎中治了一下,后来好了以后,右腿就略有点短,所以稍稍有些跛。我们后来也找过医院,医生说,太晚了,治不好了”
听到这里,冰非墨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范飞,听他说着这些话。
当你对一个女人说心里话时,她一定会认真地去听,不管她以前是喜欢你或是憎恨你、鄙视你,因为女人天生都有一种窥探别人内心的本能。
“我父母都很内疚,所以就拼命地借钱,让她去读大学,找工作,想好好弥补她一下,就差给人下跪磕头了。为了她,我们家借了近十万块钱,欠下了一屁股债,日子也过得很苦,但我们从不后悔。”
范飞轻声说道“我唯一后悔的,是在我姐姐摔伤时,我还太小,不懂事,所以没有坚持让她去县医院治疗,给她留下了终身的残疾,也给我留下了终身的遗憾。现在我姐姐只能在校图书馆里打工赚钱,她连去店子里端盘子都不行,因为老板会嫌弃她。一想到这里,我就心如刀割我经常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能够让我姐姐的腿不跛,那该多好”冰非墨紧紧地握了握范飞的手,没有吭声,眼神里却满是温柔和鼓励,鼓励着范飞继续说下去。
“我的名字也是爷爷取的,谐音是放飞理想的‘放飞’,但我一直到十七岁,都没有机会去放飞理想。直到你帮我催了一次眠,我才打败了凯迪他们,赚到了一些钱,帮家里改善了困境,所以我很感谢你。”
范飞十分认真地继续说道“我一直想有个妹妹,也想当个合格的哥哥,好好地照顾自己的妹妹,给她很多的钱花,让她一辈子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绝不重复我姐姐的悲剧。但是我没有妹妹,所以我心里一直很遗憾。今天我终于有了一个妹妹,我很高兴。你哥我是个能人,在这世界上,或许也只有你配做我的妹妹”
“呸,王婆卖瓜”范飞前面说得一本正经,最后一句却忽然来了个自吹自擂,冰非墨顿时再次被逗乐了。
“呵呵,这还真不是吹牛哦。以后谁再敢欺负我妹,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就像凯迪那样,手脚都打断他的!”范飞也满脸轻松地笑出声来,因为他能感觉到冰非墨此刻心中已没有了**,只有一种温情。
“哥”冰非墨忽然收起了笑容,认真地叫了一声,眼睛也再次朦胧起来。
“嗯。”范飞用力地点了点头,再一次紧紧地握住了冰非墨的小手,轻声说道“现在该轮到我的妹妹给哥说说她的那些事儿了。”
冰非墨的小手儿冰凉,但她的心扉终于打开了,也终于对范飞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我是个被遗弃的女孩,1岁的时候就被人扔在街头,我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们叫我冰儿我在一个福利院长到了6岁。后来福利院着了火,我逃了出来,就又一次没有了家。我独自在城市里挣扎生存,捡过破烂,当过小乞丐,也卖过花,给人擦过皮鞋”冰非墨看着车窗外满天的繁星,轻声诉说道。
这时火车忽然动了起来,范飞更紧地握住了冰非墨冰凉的小手,眼里满是怜惜。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7岁时认识了一个老女人,别人都叫她老巫婆。她把我带到了明珠市,带到了她的家里,并对我做了很多测试,最后说我很有催眠天赋。就这样,她收留了我,并开始教我催眠术。”冰非墨把视线转向范飞,有些骄傲地说道“我确实很有天赋,别人学一年的东西,我只要学一个月,而且催眠可以随时发动。我师父说,我是她见过的最有催眠天赋的人,而且越是在深夜,我的催眠术越能发挥到极限”
“难怪我那天凌晨五点还看见你在街上逛,而且一句话就让那些混混跪下来哭了,那天我也差点中了你的招。”范飞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
“嗯,我从型习惯了没有家的生活,习惯了流浪,习惯了走累时缩在桥头街角便入睡,因为小时候没有安全感,怕睡觉时被人欺负,我也习惯了在白天晒太阳睡觉,晚上四处走动。所以虽然我后来有了一个师父,也有了一个临时的家,我还是习惯在深夜里不停的在大街小巷里游荡着,顺便练习催眠术,白天再回去睡觉。晚上的家,对我而言只是一所不能移动的、冰冷的房子”
“难怪难怪你白天上课时老是打瞌睡,原来是这样!”范飞再次恍然大悟。
“是的,我晚上很少在家里睡觉,睡也睡不着。所以师父说我是暗夜的鬼魅,是一朵夜来香,这倒是和你说的体香一样,倒也怪了”冰非墨轻笑道。
或许是冰非墨有着这样悲惨的身世,她没有寻常女子那样容易出现的羞涩,对于体香之类的暧昧话题也并不避讳。
只是冰非墨毕竟是第一次说起自己的身世,所以脸上的表情虽然淡然,却始终有些化不开的浓浓忧伤,看了挺让人心疼。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闻过你的体香?”范飞见话题有些太沉重,于是打了个小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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