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据臣所知,那位护军参领按照圣上的吩咐,名义上说是为了让自己人能够互相辨识,让那帮刺客在身上都做下了记号,实际上他们互相辨识的记号,恰恰让他们暴漏了自己的身份,皇林苑刺杀听起来惊心动魄,也确实经过一番厮杀,但是一切都是在圣上的掌握之中,那帮刺客根本不可能对圣上形成威胁。”韩玄道两根手指轻轻捻动着棋子:“那帮刺客被剿灭之后,圣上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封锁消息,甚至令那名护军参领放出了飞鸽,将刺杀失败的消息传到叶家手中,也正因如此,叶吴两家才背水一战,纠集党羽堵在了东直门,意图在东直门前击杀圣上,只是狼甲营和火山营的兵士迅速赶到,将叶吴两家的阴谋击碎。其实臣现在倒也明白,狼甲营昌德候和火山营太子殿下事先肯定都是知道叶吴两家叛党会在东直门谋事,所以事先就做好了准备,否则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这两营僵尸就能够迅速抵达,平定叛乱。”他淡然一笑,“燕京五大御林营,为何出现在东直门的恰恰是这两营?道理也很简单,昌德候和太子都是皇室中人,那一次计划事关重大,圣上为了万全,只能小心谨慎,用皇族的人办此事,以免走漏风声!”
“韩爱卿是说,朕故意露出空隙让叶吴两家实施刺杀计划,从而点燃叶吴两家叛乱之火?”皇帝微笑道。
韩玄道点头道:“臣是这般想的,而接下来的事情,也正如圣上所期盼的,皇林苑刺杀失败,叶吴两家迈出的第一步以失败结束,他们却不得不举起反旗,自渤州起兵,叶无逊最后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他至死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圣上所赐!”
“叶无逊好歹也是一族之主,轻听轻信,有此结果,并不奇怪。”皇帝淡淡道。
韩玄道微笑道:“其实在臣看来,叶无逊轻听轻信固然是有,但是究其原因,还是此人素有野心,而且狂傲无比。圣上当初与上官清演出一场戏,将上官清安排进入叶无逊身边担任暗子,费了将近十年之力取得叶无逊信任并最终献上断魂策,就是看出了叶无逊性情中的弱点,知道迟早能够利用叶无逊性格中的弱点做成大事。那时圣上年纪尚轻,就有如此眼力和谋算,恕臣直言,臣夜里想起,只觉得浑身发寒,冷汗直冒,睡不好踏实觉。”
皇帝叹道:“可是朕每夜想着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环伺左右,目露凶光,朕也是睡不踏实啊。”
“所以圣上还只是太子之时,就下定了清除九大世家的决心,而叶家正是圣上选择的第一个目标。”韩玄道轻轻道:“叶无逊好大喜功,自以为是,在他心中自是觉得,以他们叶家的实力,再加上吴家,肯定是绝无敌手。而上官大人在献上断魂策之时,也必定夸大了某些东西,更是有意隐瞒许多的隐患。”他轻抚胡须,淡淡道:“上官大人一定告诉他,等到圣上一死,群臣避乱,其他各大世家也必定会争作一团,绝不能形成合力应对叶吴联军。但是上官大人一定不会告诉他,如果刺杀失败,圣上好端端的活着,那么叶吴两家也只能起兵,可是朝廷却可以打出圣上的旗帜,将其他各大世家联合在一起,共同镇压他们。”
皇帝平静道:“叶吴起兵,朕自然找到剿灭他们的机会,而其他各大世家却也都想着借此机会铲除这两大家族,有朕的旨意,你们七大家族自然是求之不得,组建世家军,终是一举平定了渤州之乱。”
“也正因为圣上早就算到叶吴起兵必败,所以对于渤州的后事早就做了安排,事先培养了不少官员,等到渤州一定,立刻以赵夕樵为首,更是填充大批官员进去,以最快的速度将渤州郡握在了手中。”韩玄道坐直了身子,不再弯曲,“虽然之后内阁想方法将各大家族的官员安排了不少进去,但是却很快又都被赵夕樵一伙人排挤出来,即使有留下的,也毫无实权。臣仔细查过,那些被排挤出来的官员,理由令人无法反驳,许多理由可说是极其巧妙,臣心中很是诧异,臣虽然知道赵夕樵颇有才干,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的手段却如此高明。当年在京城,赵夕樵在御史台为官,性情正直不阿,品性令人钦佩,可是说起为官的手腕,似乎也不见得太过高明,怎地到了渤州,却变得如此精明?”
“韩爱卿既然这样说,想必已经找到了答案!”
“是!”韩玄道点头道:“臣不敢隐瞒圣上,臣确实找到了答案所在。渤州郡如今能够被圣上握在手中,所有人都以为是赵夕樵的功劳,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赵夕樵固然功劳不小,但是真正的功臣,却是隐在赵夕樵的背后。赵夕樵做事雷厉风行,在渤州郡积蓄实力,声望巨大,可是算起来,他只是一个明面办事之人,真正出谋划策为圣上握住渤州郡的,是另有其人!”
“是谁?”
“那人依然是不显山不显水,如今在赵夕樵的身边隐为幕僚!”韩玄道一字一句道:“那位上官大人,那位叶无逊的幕僚李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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