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太多。毕竟此番需要安抚的人太对,九门官兵、西北军、御林军,战死者固然要拨银子抚恤,立功者却也要大家封赏。
历来战争,不但装备器械粮草要耗费大笔的银子,那抚须封赏却也是占了极大的比例。
有罪罚,有功赏,古来之道,天经地义。
“户部已经拔下了一笔安葬费。”公输全道:“死去的弟兄,倒是已经妥善安葬,但是……抚恤银子一时半会并没有拨下来。”
韩漠沉yin片刻,终于道:“银钱司还有多少银子?”
公输全和李固对视一眼,随即公输全便禀道:“回大人,银钱司一直是裴英侯在管理,如今……!”说到这里,顿了顿,唯一沉默,才道:“弟兄们一直都在京里潜伏,并没有执行太多任务,所以纳入银钱司的银子极其有限……!”
韩漠回到座中,沉yin片刻,终于道:“回头我先拿五万两银子出来,战死的弟兄家眷,多加安抚,至于活下来的,没人也分一些赏银……!”
公输全和李固都是微显吃惊之色。
这历来只有当官的压榨钱财,哪里见过当官的往外掏银子给自己的部下,而且五万两银子绝非数目,韩漠轻描淡写便要拿出来,当真是让人吃惊。
随即二人心中却也泛起一阵暖意。
无论如何,韩漠对部下的关怀,确实是让人钦佩。
忠君爱国固然是西花厅吏员耳熟能详的,但是这种意念终究当不了饭吃,每一名吏员都是血肉之躯,都有家眷,也都要吃饭生存。
而韩漠所作的,正是最重要的事情。
韩漠心中却十分明白,想要让人为自己卖命,自己便要让他们吃饱喝足后顾无忧,西花厅吏员也是人,他们同样也需要银子。
五万两银子虽然数目不少,但是他身后毕竟有着强大的海上贸易,帐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这个时候,韩漠才感觉到银子的重要xing。
内库拿不出银子,户部给不了银子,自掏腰包足以让大家更为忠心。
虽然解决了吏员们的困难,二人颇有些欢喜,但是公输全还是进言道:“大人,你心系手下弟兄,卑职在此替众兄弟感ji大人。只是……!”说到这里,微一犹豫,终是道:“只是大人从自己手里拿银子出来,这……会不会让人在背后说大人的闲话?”
韩漠皱眉,瞬间明白。
自己拿银子出来,固然让花厅的人心存感ji,但是某些人显然十分厌恶这样的事情,当一位官员自掏腰包抚恤一大批花厅战死者,奖赏一大批立功者,必然会引起某些人的高度重视,甚至会为韩漠本身带来麻烦。
“弟兄们要吃饭,家人们要生活。”韩漠淡淡道:“五万两银子,先纳入银钱司,再分下去,不必告诉大家这是本官拿出来的。”
公输全立刻跪下去,而李固也跟着单膝跪下。
……
西花厅那间阴森恐怖的地牢之中,已经被重枷扣住的裴英侯躺在稻草之上,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盯着屋顶,目光空洞。
为了防止他自杀,在他的身体里已经注入了毒药,毫无力气,便是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没有。
听到脚步声响起,裴英侯却是连偏一下脑袋都做不到。
铁门被打开,裴英侯感觉到脚步声再次响起,他却已经闭上眼睛,等到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下,他脸显出一种极无奈的表情。
“金石硬骨天尽头,风雪连天身亦修。可教仙机阴阳道,尽叹忠义随东流!”韩漠凝视着不能动弹的裴英侯,神色平静,示意身边李固上前为裴英侯解毒。
李固亲自上前,为裴英侯注入解药,只片刻后,裴英侯指头先动了一下,随即身体很快就能够动弹起来。
“外面天寒地冻,裴主事可愿意陪我酌一杯?”韩漠平静道,又示意李固为裴英侯去除了身上沉重而坚固的枷锁。
裴英侯艰难地站起来,蓬头垢面,与当初的文雅俊士形象相去甚远。
“大人请酒,自当相陪!”微微动了动手腕子,裴英侯神色平和,淡然一笑。
韩漠率先走出牢狱,到得牢门之外,在地牢之中,竟然摆放了一桌酒菜。
“这些菜,是我想他们打听,都是你平常最爱吃的菜肴。”韩漠走到桌边,温和笑道:“这酒,你自然也不会陌生,亦是你平日最喜欢饮的百里香佳酿。”指着一张椅子道:“裴主事请坐!”
裴英侯也不客气,在桌边坐下。
ps:熬夜,把昨天欠的一章先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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