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克雍的死,那是曝光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一切都一目了然,是众人因为贺达之死才误杀苏克雍,与他贺学之却是没有直接的责任。
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被韩漠破坏,他是满腔怒火,但是韩漠此时说出这番话,再加上那真挚的表情,反而让贺学之有些迷糊。
这少年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真的是因为感激自己送他媚娘,所以才为报恩出手?
这少年是否真的是看不透这其中的关窍,担心连累我贺学之,所以才阻止众人杀死苏克雍?
贺学之皱起眉头,这少年人还真是让他犯了迷糊。
这一群人若真是杀死苏克雍,世伯身为这边的领袖人物,那是绝对逃脱不了干系的。韩漠低声道:苏观涯舍弃苏克雍,就是想让苏克雍死在这边,大家真要杀死他,反而中了苏观涯的圈套,因为区区苏克雍而连累世伯,那实在是因小失大,所以韩漠贸然出手,就是担心世博被牵连,还望世伯不要见怪!
贺学之凝视着韩漠,目光犀利,面无表情,韩漠却是一脸诚挚地看着他,片刻之后,贺学之才露出笑容,轻轻拍了拍韩漠的肩膀,微笑道:世侄,这一次多亏了你,我是真要谢你才是啊。
世伯说哪里话。韩漠在这边,还要世伯多照应。只盼灾情早日过去,我也好早日带着媚娘回京!韩漠腼腆一笑。
贺学之哈哈一笑,压低声音:世侄,你看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这苏克雍逼死我外侄,此事总不能就此算了!
韩漠立刻正色道:当然不能算了。贺清吏司总不能就这样白死,世伯,不如你让司徒郡守写一道折子,让大小官员联名,将此事上呈朝廷,让朝廷来处理此事。苏观涯用人不明,苏克雍在这里逼死人命,只怕他在朝堂上会受到不小的攻击。我也秘书一份,让我韩家在朝堂上以此事好好质问苏观涯一番,无论如何,也要还贺清吏司一个公道。
贺学之眯着眼道:这样可行?
一切还由世伯做主。韩漠微笑道。
贺学之想了想,道:可行倒是可行,只是这苏克雍如今如何安置?他惹出这么大的乱子,逼死清吏司,这清吏司衙门上下对他那是恨之入骨,这接下来的账目,只怕清吏司衙门不会再配合他查下去而且,他已照人忌恨,再留在这里,保不准还有其他人要杀他!
我倒是担心他见事态如此恶劣,从这边逃跑。韩漠低声道:他逼死贺清吏司,我想世伯为了家族声誉,也不会这般轻易让他跑了。韩漠斗胆,且让我御林军将他带回营里,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是看押起来,一来免他继续在清吏司胡来,二来也可防他从这边逃走。
带回御林军行营?贺学之眯着眼睛。
韩漠道:莫非世伯信不过我?世伯放心,有我御林军看着他,他是插翅也难飞,世伯若是要人,我随时交给你!
贺学之轻轻一笑,道:哪里哪里。世侄要为我分忧,我怎会不知好歹,对于世侄,我是十分相信的。既然世侄这样说,那样也好,由你将他带回御林军,免得他被其他人所害,到时候牵连到我的头上。
是!韩漠做出恭敬之态。
当下韩漠喊进薛绍,令他将包括苏克雍在内的一干吏部官员带回粮仓,薛绍自是领着骑兵们,将这一干人全都带了回去。
韩漠与贺学之出了院子,拱手道:世伯,那折子,你我今日便书写,派人往京里送去。我这就回去安排此事,先且告辞!
贺学之眯眼笑道:那可有劳世侄了。
韩漠这才上前上了马,催马而去,转眼间便没了踪迹。
贺学之望着韩漠远去的身影,表情异常精彩,片刻之后,才喃喃自语:韩漠啊韩漠,你是要与我玩什么花样?瞧你玩的把戏,可不是十八岁的少年人能玩的出来。
贺知县此时上前来,小心翼翼道:大老爷,怎么放苏克雍走了?
贺学之冷视贺知县,眼中寒芒闪现,冷声道:你也是练过两年的,这么就没有打死他?贺知县打了个冷战,不敢看贺学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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