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守大人来到夕春县城后,竟然下了有一道命令,不许任何人私下卖粮,要买粮都必须去那大鸿米店……!”田老三怒气不小:“除了衙差们在街上巡逻监视,大鸿米店更是聘请了这帮无赖流氓,一来是保护米店,二来……!”
他虽没有说出来,韩漠和肖木也能明白,这二来自然就是监视是否有人私下卖粮。
像田老三这样私下找客人卖粮的人,自然是手头上有些粮食,偷找韩漠这一类嫌大鸿米店价格太贵的客人售粮。
他们是不敢出城卖粮的。
城外孤鸿遍野,灾民如云,虽然对官府的人怨恨无比,但总是有些惧怕的,但是商人在他们眼里,那可就是普通百姓了。
这年头,商人的地位并不高。
如果有人敢拿着粮食出去,以高价卖粮,可以预见,他非但带不回一枚铜板,而且粮食也肯定被一抢而光。
饥饿会让人疯狂,如果将百姓比作兔子,那么出城卖粮的商人那就只能是兔子最喜欢的野草,兔子虽然惧怕猛兽,但是他们却有能力将野草撕烂吞噬。
……
田老三被打得不成*人形,如今又因为胸中郁闷要泄,吐露了许多韩漠最希望听到的东西,此时显得筋疲力尽,也没力气说下去,指着街道旁边的一片乱石,向肖木道:“你去……你去那里将我的包裹拿来!”
肖木微微皱眉,但还是去到那一堆乱石处,仔细找了找,竟然真的找出一个袋子,袋子里显然装了东西,不过肖木一只手提过来,轻若云霓。
袋子丢在田老三身边,肖木已经问道:“这是你的粮食?”
田老三道:“是……你们送我回去,回头我会给你们粮食……我们田家在这城里很有实力,你们可不要起心思……!”
他要离开,这比银子还贵重的粮食自然要带走,但是暴漏在韩漠二人面前,他又怕二人起了歹心思,他自己伤重,只怕二人抢了粮食就走,所以出声恐吓。
他却不知道,他这样一提醒,别人即使没这心思,也会被他说动着心思。
幸好韩漠和肖木是另有所图,要是一般人,这一袋子粮食,起码有二十多斤,哪那管你田家还是李家,定然是要抢夺离开的。
田老三打开袋子,里面还有小袋子,他抓了两把大米放在一只小袋子里,递给肖木,吩咐道:“你去街上,用这粮食雇一辆车过来……我是走不得了,只能坐车子回府里了……!”
肖木肺都要气炸了,这可是堂堂御林军护军尉,那是连许多朝廷大员都支使不动的人物,想不到今日却要听一个小小的商人命令,而且这商人还不是真正的东家。
忍着气,接过小袋子,肖木看了韩漠一眼,见韩漠微微点头,这才快步离去。
如今粮食就等于银子,田老三两把粮食,那是有大半斤的大米,按照现在的价格,那是值上好几百文铜钱,用来雇一辆车子,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肖木很快便雇来一辆车子,当下将田老三扶上车子,韩漠和肖木也钻进车内,顺着田老三的指点,径自往田府上去。
田府座落在县城的南边,其实他这样的富商,在夕春县城也是不少,他不过是在米行生意中数得上号而已,这夕春县城做生意的多如牛毛,各行各业都是有商户,还有不少庆商也是在这边做生意,所以田家府第也不算多宽阔,不过门前两头大石狮子倒是威猛的紧。
田家米店的东家,叫做田布仁,在夕春县城也算是一号人物。
这人五十岁上下,却精力旺盛,养了四房小妾,而且也极精明,在大常江的江水尚未漫起来时,他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商机的存在,所以一咬牙,将手头上的现银都调拔出来,四下里购粮,大肆储存粮食,那是准备着大常江决堤后,能够一灾难财,从而成为真正的大富商。
他这是咬紧了牙,那要大干一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虽然大常江真的决堤,可是他却没能借此财,反倒是自己的死对头洪家,在大常江决堤之前,竟是悄无声息地将漂亮的女儿送到了郡守府,郡守大人也看上了洪家的女儿,这样一来,洪家便与郡守攀上了亲,有了大大的靠山,更因此垄断了夕春县的米店生意。
田家的一切准备,就像其他几大米店一样,全都付诸流水。
田布仁那心中的恨意,用一句话形容,那便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他心里那是对洪家已经仇视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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