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曹氏属于皇族,父亲曾是一位侯爷,下嫁韩玄昌,只是后来侯爷逝去,背景也就衰落下来,不过皇族的身份却是不变的。
韩沧是韩玄道长子,如今已是御林军五大营之一的火山营护军参领,属于实权人物了。
此时韩夫人和碧姨娘带着韩沁上来,都是行礼。
韩曹氏立刻拉着韩夫人的手,笑道:“妹妹一路辛苦了。我是一直想着妹妹的,听说你们要进京,我可是整日里数着日子过来的。”
韩夫人笑道:“几年没见大嫂,大嫂越的富态了。”
韩曹氏笑道:“整日里除了吃喝,什么也不做,能不富态吗?不过心倒也操了不少!”他望向韩滨,道:“我家那没规矩的小子你也知道,没有一日让我省心的。我天天烧香问菩萨,就是想知道我前世是不是欠了他的,不闹出点事来,他的手脚就不舒服。”
韩滨吐了吐舌头,转过脸去,只是偷笑。
韩漠此时也上来,跪倒在地,拜道:“小五见过大伯母!”
韩曹氏急忙拉起来,仔细打量韩漠一番,轻叹道:“孩子们都长大了,一晃十多年就过了,我们也都人老珠黄了。”
此时从后面上来一人,穿着青色的衣裳,看起来快有五十岁,他虽然带着笑,但是那一双眼睛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犀利之光,与后面那一大群下人的穿着大不相同,拱手恭敬道:“三老爷,三夫人!”
韩玄昌看着这人,叹道:“韩隐,一向可好?都快十年没见到你了。”
“多谢三老爷挂念。”韩隐恭敬道:“三姥爷身体一向可好?”
“好!”韩玄昌微笑道:“你还行?”
“大老爷一直照应着,我年纪虽大,可是力气还是有的。”韩隐笑道,转向韩曹氏恭敬道:“夫人,三老爷和三夫人一路风尘,先安排住下吧。”
韩曹氏笑道:“你看我这人,一说上话,就没个歇。韩隐,让大家帮着将行李都搬到西院去,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是吧?”
韩隐点头道:“年前就收拾好了,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韩隐自幼随着韩玄道长大,是韩玄道的亲信,他与韩玄道的关系,就像二宗主与韩伯,韩漠与韩青一般,是胜过兄弟之情的主仆。
下人们自是开始收拾行李,往西院去,这尚书府极是宽敞,单单西院,住上几百号人根本不在话下,从燕京来的韩族大小,俱都在西院暂时住下。
韩玄昌夫妇和韩漠则是到了正堂用茶。
茶上来了,是上好的西河峰,那是燕京最流行的好茶,也只有显赫的贵族们才有资格喝这样的茶,而且配茶的点心也是上等佳品,有许多甚至是韩漠从未见过的。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不过这几日天气似乎正在回暖,积雪也开始慢慢消融。
“老爷说了,你们今日刚到,就先不忙着张罗接风,都好好歇上一两日,回头再邀请众官为你们接风洗尘。”韩曹氏脸上的笑容似乎从未消失过,缓缓道:“最近圣上身子不好,可能要过几日才能宣见。”
韩玄昌点头道:“是。大哥这一向可好?”
韩曹氏叹道:“哪里有好的。叶吴叛乱,那迹象是早就有的,圣上早就下旨让老爷准备物资,旨意下后,老爷何曾睡过一个好觉。要想筹集十万人的物资,那不是张张嘴就成的,而且户部的事儿也不是他一人说的算,可是办不好差事却要他来顶……这打了大胜仗,世家将士要论功行赏,又是颁下旨意要银子赏人,这不还在宫里商量着这些事儿吗!”
韩玄昌微微点头,他当然也知道,燕国六部,虽然尚书都是最高长官,但是每一个部门里都掺杂着其他家族的势力,又加上内阁和皇族的干扰,根本做不到政顺令通,户部尚书看似管理天下税利财帛,其实坐在那个位置上,压力实在不小。
自己担任礼部尚书之后,以后也要同样面临那样的难题,部门内鱼龙混杂,一个闪失,丢官罢职是小事,掉了人头才是大事。
韩玄昌皱着眉头,他知道,在燕京为官,再也不比在东海。
东海可以宽厚仁慈,但是在这里,就是要心狠手辣,你不伤人,人便伤你,所以只能以心狠手辣来震慑住他人,最大限度地让自己的权力落到实处,归根结底,就是要尽可能地为家族带来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