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白头顶上密布的不是雨云的那天,季孟涵不见了。因为季孟涵的消失,那朵在他们头顶积郁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的阴云,也跟着消失了。
小米发了疯似的在整个林子里四处乱转,她想喊他的名字,可是那几个字哽咽在喉头,却怎么都出不了声。她的断水仿佛与她割断了联系一样,竟然召唤不出来,而八卦盘上指示方向的指针,一直不停的乱转。
应该习惯的,小米抱着那只被季孟涵炖了很多次的小白兔楞楞的,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他这样不告而别,但是却是第一次,这样心神不宁,总觉得不安。
明明不大的地方,她却怎么都跑不出去,每次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那间树屋。四周的景物忽然变的幽暗阴森起来,她瑟缩进树屋里,兔子什么时候蹦了出去也不知道,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觉得遍体生寒。
会彻底的失去吗?
她安静的流着眼泪,她望着树屋外的明媚,看着偷过密集树叶的那些细碎阳光。那种斑驳而稀疏的斑点,落在树木的躯干上,落在动物们的身体上,把所有物体都变的破碎而诡异起来。
尽管明亮,却感觉不到温暖。
等等阳光?小米顿时清醒过来了,她太依赖八卦盘以至忘记了这个世界最原始的规则。小学老师曾经教过,当在森林中迷路时,太阳也是指路的标示之一。
她竟然忘记了,这个游戏世界的某些东西,是依据现实来设定的。
跳下树屋。小兔子却还等在树屋下。小小地雪白的团子裹成一个圆球,露出两只红红的眼睛,还有一对长长地耳朵。生活在丛林中的兔子竟然干净地就像是家养的一样。不过这是在游戏,所以小米并没有在意这只兔子的不同之处。
日出东方。至西而落。太阳总是不会变的,抱起兔子小米抬头仰望,因为树叶密集的原因,阳光不会刺到双眼,让她能清楚地看清它的存在。
感谢老天。居然是个晴天,连一丝云都没有。
欣喜的小米已然忘记了自己是在游戏了,只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要知道这片天空下的云朵几乎全部已经聚集到季孟涵的头顶上空去了,若她还能见到,才是奇迹。
一直走,所有的阻挡都视而不见。树根,枝桠,游走在腐叶中还未冬眠的蛇,那头被捕食了数次的狮子。它哀怨的目光瞅着她。小说网。手机站却被她完全无视了。
兔子红色地眸子朝它望去,那凶猛的野兽如同见了猫的老鼠,竟骇得假装闭目养神起来。小米并无所觉。
一直走。走到尽头。因为心思都放到了寻路上头,所以周围地一切都变的无关紧要起来。所以看不到兔子和狮子之间地诡异情状。
眼看日落之时就要到了。小米一脚踩在地上,居然没有听见熟悉地“咯吱”声那是踩在枯木和落叶上才会发出的声音。小米低头看看脚下。感觉探出地左脚踩着白色的土地,右脚还在森林的枯枝上头流连。
一怔,怀中的小白兔子窜了出去,一跳,就消失了。
这情景本该很诡异,白色的土地,白色的兔子一跳就不见了。可是这个地方,哪怕你穿了一身黑,只要走进去,也会马上就消失。
森林的尽头,尽然是会是缭绕浓厚的云雾是雾,而非
小米望着左脚,其实她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左脚,她只是望着左脚大概所在的方位。如果不是因为那笃实的存在感,她甚至会以为自己是没有左脚的。
犹豫了,因为恐慌。在这个连自己都会迷失的地方,除了茫茫的云雾,什么都瞧不见。从前只听说夜黑的深手不见五指,却没想到,原来白到了极至,比黑夜更加恐怕。
这仿佛吞噬了一切的云雾,让她害怕了,她怕自己一头载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再也见不到季孟涵。哪怕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她依然害怕。
恐惧是无药可医的病,尤其当她连自己为什么恐惧都不知道的时候。
伸出手,手就被“吃”掉了,靠自己近些,又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只手掌。明明是自己的,却让她觉得不寒而栗。她从小就怕老鼠,也怕那些灵异的东西,鬼怪妖异,无一不是拒绝往来户。而现在竟然连自己的手都害怕,小米轻轻的拍了自己的脸,忽然笑出声来。
是太压抑了啊这么久了,就算他天天都在自己的身边,就算他对自己呵护倍至,就算他总是云淡风轻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她却依然是害怕的。
因为他从来都不说承诺。不管她是暗示还是明示,耍赖还是撒娇,威逼还是色诱,他永远都只是笑着说她是个好孩子,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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