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袖袍一甩,凭空卷起一阵旋风,将谢倚崖吹得往飞梭之外跌去!
谢倚崖不敢反抗,任凭身躯被狂风吹得上下左右翻滚。
焦璐柳眉一挑,青蝉自袖中鱼游而出,把谢倚崖卷回。
“师叔何须如此?此刻乃用人之际,谢师弟正该回转本宗效命!”
孟言亦附和道:“焦师叔所言不错!谢师叔,你……”
后面的话终究不曾说出来,不过谢倚崖却已然懂了,太清别院,从此无自己立锥之地!他整肃衣衫,站直身躯,恭敬施了一礼,口中道:“谨遵院主之命!”
这老道面上丝毫没有愧色,这般郑重其事,反倒像是在置气。
安期扬看不过眼,冷哼一声,抱臂侧仰头,眼角余光都不给半缕。
“冯师伯,小侄惭愧!”
孟言向冯粱赫施礼,一般的恭敬,却教人挑不出半分不是来。
冯粱赫捻须一笑:“无妨,师侄请起。”待扶起孟言,方才说道:“此去颇多凶险,师侄还需多加保重。”
“劳师伯挂念,小侄理会得!”
孟言谢过,又向血妖看去。
血妖咧嘴一笑:“掌门师伯飞升之言,我还记得清楚,师弟莫要担心!若有事,只管传讯来!”言罢,身化血光遁出飞梭。
冯粱赫身躯亦随之淡去,只留一丝和煦微笑。
孟言等更是羞惭,恨不能以袖遮面!
忽而,一道千丈星光腾空而去,倏忽冲破天罡大气,遁入域外虚空,往凤凰界去了。
冯粱赫站立半空,血妖稍稍落后半步相陪。
目送飞梭远去,冯粱赫叹息道:“太虚师弟何等人物,可惜太清门尽是些庸碌权名之辈。”
血妖嘿嘿一笑:“若非如此,又怎会有太清别院与钧天上院?”
冯粱赫捻须道:“旁人家事且不提,我钧天上院亦非毫无隐患,你可对得住太虚师弟送来那太清符母?院中更有天工十七篇传承,断然不可差错半分!”
他憋着大圆满的修为不飞升,除去践行镇守钧天上院的承诺,将天工楼绝学传承借势传承,怕才是重紧要的原因。
血妖多少也知晓他的打算,闻言连连嬉笑保证。
冯粱赫总觉血妖这般性子太过浮躁,不如许听潮来得稳重,但他两个本就是一人,和血妖说了,与对许听潮说并无二致,因此倒也不甚在意。看了看禁制森严的太清别院,对那努力往上飞遁,欲来招待的道人摆摆手,转身往夸父族领地而去。
“师侄,左右两地相隔不远,你我且去周天星辰大阵坐镇。”
“师伯一人前去便是,小子欲往苍山剑派一行。”
“苍山剑术合于杀道,此次征伐九界,恋碟这孩子正可借机磨练一番!”
“她是我姐姐!”
冯粱赫哈哈大笑:“无人与你争抢那丫头!”
血妖也不觉着脸红,只嘿笑道:“侵入旁人地界并非好事,去不去也还没个准信,小子却是趁机偷个闲,与老姐聚上一聚。”
“你且宽心,此事十有八九。”
“承师伯吉言!”
“刀兵将起,何吉之有?”
“您老莫不是忘了小子所修乃无上血法?遇上这等杀伐之事,岂非大妙?”
血妖一面说,一面连往冯粱赫袖袍瞅。
冯粱赫吹胡子瞪眼好半晌,最终还是一甩袖袍,拿一叠十二枚符牌来,冷哼道:“拿去好生祭炼,莫要多造杀孽!”
血妖连声答应不迭,喜笑颜开地将十二张符牌收了,爱不释手地观看起来。
这十二张符牌,色泽各不相同,其上铭刻有龙蛇虎兔等十二元辰形象,但气息邪秽死寂,赫然正是那玄煞勾武所炼的十二元辰阴魔玄光煞!
原来当年玄煞勾武伏诛,太虚飞升而去,冯粱赫与鹤老道虽不敢靠近,生怕受了牵连,却也并未闲着。
玄煞勾武身死,他以上界二十八宿神兽精魂修炼的煞光虽威能大减,却也并未消散,而是趁机脱了桎梏,往域外奔逃。
冯粱赫与鹤老道四面堵截,颇费了一番功夫,方才将十二道煞光尽数收摄,封入这十二面符牌之中。
似这等物事,于修行魔功鬼道的修士有无尽好处。血妖主修血妖通天大(蟹)法,也对冥府玉册涉猎极多,但冯粱赫嫌煞光太过阴邪,不愿交与他使用。此番却挨不住缠磨,只得拿出。
这老道心中本就不愿,见血妖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你小子莫非是属狗的?鼻子竟这般灵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