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喘息,一面暗恨,自家这魅灵之躯于五行法术上的天赋无话可说,就是太过脆弱,休说似安期扬师叔之流的炼体之辈,即便寻常修士,也比自家强出许多。这回若非已然得了先天元水之精,又有固灵匣护身,如此剧烈地动用真气,说不得要落个重伤的下场!身躯创伤正自快速恢复,许听潮面色多少好看了些,这桩好处,却又是旁人比不上的。
心中诸般念头一闪而过,许听潮重新振作了心气,挪移到黄鸟正自卖力折腾的星空附近,催动仙府,引来钧天仙雷大阵中的五色雷霆。这一回,他不再将雷霆聚成一束,而是四散分成数千个出口,围住黄鸟缓缓劈打!
似这般,给这老鸟造成的创伤比不得方才聚集之时,却也不会惹得它暴跳如雷,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等办法,稳妥倒是稳妥,但想要将这黄鸟耗得筋疲力尽,却不知要多少时日。许听潮能将护佑仙府的钧天仙雷大阵如此使用,却十分耗费心力,就不知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且就算勉强将黄鸟拿下了,那花花儿、铁甲老怪和侍剑老魔又该如何处置?
许听潮心头阴郁,直至逐渐摸索出驱使钧天仙雷大阵的几处诀窍,极大减少心力消耗,方才生出几丝乐观。他又将太上空灵火凝成一道千丈长的符文剑气,望黄鸟身上神出鬼没地乱刺,虽然每回得手留下的伤痕,与黄鸟来说都不过癣疥之患,但也聊胜于无。运使火焰剑气乃是他最常用的手段,因此并未消耗多少心力,尽可支持得住。
如此斗了数日,许听潮忽然觉出周围星光猛地盛了三分,不禁精神微微一振。放眼一看,原来是那花花儿已然昏迷不醒,被八根数十丈高的合抱粗白玉巨柱围在中心,八条黑沉沉的铁锁从巨柱腰身之上延伸而出,将这花鸨精牢牢缚住!
这八根白玉柱,正是摩陀老道收在总阵旗中的八卦锁灵柱,可布下八卦锁灵阵,乃是他从天道界混元派遗址中得来,厉害非常!
花花儿被此阵锁住,断然没了反抗的本事!
陡然去了一个大敌,许听潮忽然觉得这老道其实也不坏。再细细看时,只见细柳和栾凌真气色都不大好,那炽奴更损了一具化身,本尊和白衣化身正凌空盘膝而坐,各自喷吐真气,缓缓祭炼前方一团黯淡的黑气。天魔白骨戟通体裂纹密布,正在黑气中载浮载沉。
这魔女损毁的,该是那修炼天魔解体大(蟹)法的黑色劲装化身。
“老弟,如何处置这头淫(蟹)鸟,还需早做决断,之后三场恶战,哪一场都不会容易了。”
耳边响起摩陀老道的传音,许听潮赶紧应是,道声“请兄长暂且缠住这老鸟”,便一个挪移,来到八卦锁灵阵之前。
与栾凌真和细柳打过招呼,便凌空画出数百道符箓,打入花花儿体内,而后请摩陀老道撤去阵法,挥袖将花花儿收了,扔进囚仙殿中。
囚仙殿非只囚禁绿箭老祖那一处殿堂,其中四壁上的幽深甬道,便可通往更厉害的囚牢。门口已被绿箭老祖占了去,花花儿只能住更高一等房间,她身上的禁制也厉害得多,想要逃脱,比绿箭老祖难了数倍不止,可说断然没有这般可能。
许听潮这才回身,对栾凌真道:“姐姐此番元气大损,小弟心里过意不去。手中正好有一件宝物,请姐姐定要手下。”
一翻手,许听潮已将玄冥阴风杖取出。
栾凌真本还十分期待,见状佯怒道:“你这小子当真奸猾,拿姐姐炼制的宝物来糊弄人!”
“姐姐莫要动怒,且看过再说。”
许听潮将玄冥阴风杖递了过去,栾凌真妩媚地抛了个白眼,方才接到手中,略略查探,便笑逐颜开,直夸自家弟弟的好。
这便宜姐姐的脾性,许听潮早已琢磨清楚万分,因此也不与她啰噪,侧目看向正自喷吐真气,试图保住自家化身最后一缕元气的炽奴。
炽奴心头一突,停下了祭炼,从怀中取出一枚琥珀色的玉梳,双手捧住,高举过顶,颤声道:“小奴侥幸得了此宝,这便献给公子!”
许听潮冷然道:“我要这等没用的东西作甚?看你这回出力颇多,我也不多说,能不能保住,还在你自身!”
炽奴赶紧逊谢,心头欢喜之下,已在思忖该如何讨得许恋碟欢心……
“许道友好不偏心!栾家姐姐都得了一件厉害宝物,妾身却只合做白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