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淡然道:“邢道友,别来无恙乎?”
邢勉之前还十分宁定,而今听闻此言,立时就变了脸色!他也不敢胡乱说话,惨然一笑之后,就道:“许道友不愧是人中龙凤!当年是邢某与你结仇,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盼道友莫要伤及无辜!”
“勉儿修得胡说!我厉魂谷纵然势弱,也不须怕了这小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师傅!”
邢勉走上前来,凌空拜倒在阎君泰面前。
“徒儿生死事小,厉魂谷传承事大!当年之事,也确是徒儿的错,如今许道友前来寻仇,天经地义!便让徒儿舍了此身,了结这段恩怨吧!”
邢勉说完,身躯陡然一滞,而后直挺挺地跌落!
阎君泰面色剧变,跨前一步,抱住邢勉,片刻之后,老泪纵横!
“许听潮!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这厉魂谷谷主面色狰狞,满眼怨毒!
太叔琦也自悲戚,看向这边的目光极为不善!
许听潮心头些许感慨蓦然消失,冷然道:“随时候教!”一拂袖,云头腾起,往西北大罗千幻宗去了……
“魔门中人,也不似传言那般酷厉无情。”
云头之上,敖珊心生感慨,敖凤却是冷哼一声:“那邢勉也算一条好汉,他那师傅却如同缩头乌龟,换作是我,即便打不过,也要上来和夫君拼命!”
敖珊笑笑,也不和她争论,只道:“邢勉自尽前已说得清楚,要自家师傅以宗门传承为重。”
“不是还有个太叔琦么?当场就把谷主之位传了,而后拼死一战,如此大义私情都能两全,岂非正好?”
敖珊眼眸儿流转,尽管心中有话,却不好再说,许听潮伸手拍了拍敖凤头发,笑道:“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厉魂谷有这般基业,便是因为门中两位元神坐镇,遽然陨落一人,岂非自毁根基?”
敖凤撇嘴:“说得轻巧!怎的某人见伸不见屈?”
许听潮神色一滞,敖珊和敖凤先后笑出声来……
“姐姐的事情,你莫要多管!”
将要到达大罗千幻宗山门的时候,许听潮将许恋碟从仙府中请出,甫一现身,这女子就撂下如此一句话!
褚逸夫也随着出来,闻言也只能和许听潮大眼瞪小眼。
敖珊敖凤都十分羡慕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姐姐,尤其是敖凤,性子与许恋碟十分相似,立时就出声帮腔起来!
许恋碟身上两件品质上上的仙府奇珍,身负大道通天剑诀,能正面抗衡两个虚境不落下风,区区大罗千幻宗,哪里有抵挡她的本事?
许听潮和褚逸夫都放心得很。
“许恋碟前来拜山,宫秋水还不快快出来领死!”
不愧是姐弟,连说话都这般相似,但许恋碟身为姐姐,言语强硬了数倍还多!
这一声叱喝,好似捅了马蜂窝,大罗千幻宗山门之中,影影幢幢不知飞出多少道影子,充塞了半个天空!
此门修士精修幻术,最擅长这等舞弄幻影的法术。看来声势极大,其实迎出门来的,不过五位元神。但比起厉魂谷来,却强盛了一倍半,这百来年,宗门发展定是不错。
须臾,五人都现了身形,领头两个,正是大罗千幻宗宗主贺天门,长老樊楚客。宫秋水依旧一身红衣,跟在樊楚客身后,另外两个面目十分陌生,该是和宫秋水一般,这百年中方才修成的元神的弟子。
“原来是太清门许家贤侄和苍山剑派褚师侄,许家侄女!”
贺天门面色也不大好看,厉魂谷都能打探清楚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
许恋碟不给他发挥的机会,六枚一扬:“贺宗主不必拿门派说事,本姑娘今日前来,只为找宫秋水道友了结当年恩怨,旁人断然不会出手!”
贺天门闻言,略略松了口气,面上也露出几分笑容:“原来如此!许家侄女乃女中豪杰,当知当年之事,不过各为其主,纵有仇隙……”
许恋碟冷笑:“贺宗主不必多说,早些让宫道友上前,与本姑娘斗上一场,一战之后,恩怨尽消,生死各安天命!”
贺天门闻言,又自色变,宫秋水却已迈步上前,一抖粉袖,赤阴剑盘旋飞出,在身旁环绕。
“就依道友所言!”
樊楚客乃宫秋水的授业恩师,见状只好将吐到嘴边的话咽下,与贺天门对视一眼,都见到彼此眼中的担忧。
许恋碟更不答话,捏个剑诀斜斜一指,“青华”已从指尖激射而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