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刹那,程萌羽以为自己幻听了,僵硬的抽回自己的手,她后退了一步,再次将这个名叫弥睚的魔人打量了一遍,然后开口道:“救你的是黯修,我会帮你转告黯修的,希望他对你有兴趣”
“等等,别走!”弥睚见她转身欲走,飞扑过去想拉她的衣角,却在一瞬间被天外飞来的一脚给踹出老远。
“他谁呀?”小白提着衣服打着赤膀走到她面前,低头睨着那个吃了满嘴泥沙的倒霉蛋。
程萌羽耸了耸肩,对弥睚说道:“你的伤口恐怕又裂开了,回去休息吧,救你的人是黯修,你要报恩找他去。”
“你给我进来。”瞪了小白一眼,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身体呢。
从地上爬起来的弥睚在看到小白腹部的魔核之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然后飞快的垂下头退了下去,程萌羽也无暇注意他,只是拽着小白进了屋。
“小伤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抬起还在滴血的胳膊任她为他疗伤“抢了一个商队,收获还不错。”
程萌羽闻言动作一顿,抬头望着他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表情,有些疑惑自己的教育是否哪里出了错误,听听那口气,仿佛抢劫一个商队只不过是散步一样的休闲活动
程萌羽当然不知道小白早就已经是惯犯了,知情的悠旃和梁忠厚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而一干强盗出身的魔人就更别说了,只要有收获,使用何种手段都不重要,比起他们以往不留活口的作风,只带走货物已经很仁慈了好吧。
包扎好伤口之后,小白从裤兜里摸出个小包裹丢给程萌羽“替我带给悠旃。”
“没大没小,什么悠旃悠旃的,他是你老子。”程萌羽打开包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顿时惊喜的叫了一声“净化露?哪来的?”
小白走到床塌前猛的一倒,四肢大张的躺在床上哼哼“抢的,去给我烧点水,我要洗澡。”
一听是抢的,程萌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非常不妥,轻咳了一声,正色对小白说道:“抢的呀,抢的咳,不管怎么样,抢劫是个不好的习惯以后别再”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指着她手里的东西小白淡淡的说道。
“那倒也是”讪讪的小声嘀咕着,她趴在床沿上问道:“抢的是贵族?全都杀了?”
“没杀。”他接着道“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什么都没给他们留下,能安全走出沙漠的几率为零。
程萌羽沉默了数秒之后,挠着头小声道:“下次留点水和吃的吧,做人要厚道。”
小白睨着她,嘟嚷着“知道了,还要不要我洗澡了,要不等伤口烂掉好了。”
程萌羽没好气的给了他个爆栗“这就去烧。”
给他烧好水,伺候他洗了头,她才下楼继续刚才的事情,一直忙到晚饭之后,才终于空闲了下来。这个时候小白又不知道野哪去了,悠旃也没回来,她捶了捶酸痛的肩膀,回房准备美美的泡个热水澡,解解疲乏。
虽然最近小白不像以前那么紧迫盯人了,悠旃却也算自觉,只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睡一次,倒也没敢太过猖狂,今晚这个时候还没过来,恐怕又在忙着进行他的那些机关研究了。
这些日子一边要搞城市建设一边又要筹备婚礼,那真是身心疲惫,仰躺在浴桶里,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半梦半醒之间,隐隐听到些许动静,紧接着感觉到唇上热热痒痒的,她迷糊的低喃着:“悠旃?回来了”
半仰着头,她眯着眼伸出双臂撒娇般的叫道:“抱抱”
当她的手触及到不同于悠旃细腻清爽的粗糙皮肤之时,她倏地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她双手妖力大炽,夹杂着凌厉的杀气向着来人攻去。
“啊”一声惨叫,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飞了出去,正好撞上新做的骨雕屏风,将之撞得四分五裂。
“是你?”飞快的扯过一件薄衫将身体裹住,程萌羽恶狠狠的将地上那人影的后脑勺踩在脚下“你怎么进来的?”
“公主”这个时候侍卫们也被屋内的动静惊动了,砰砰的敲着门“发生什么事了公主?”
“我、我是来为你送热水的”地上的人影挣扎着“顺便服侍你沐浴,城主,我只是想报答你”程萌羽脸都气青了,顾不得自己狼狈至极的造型,气冲冲的拉开门对着门口的几个侍卫怒吼道:“怎么看的门,男人也随便给我放进来了?”一直以来他们所住的地方守卫尽管算不上森严,但二、三楼他们的卧室所在却是严禁闲杂人等进出的。
被吼的侍卫们诧异的望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魔人,有些无措的辩解:“他刚才裹着斗篷,拿着腰牌,我们以为”
“腰牌?”程萌羽怒极反笑“弥睚是吧?莎莎的腰牌怎么回在你那里,不需要解释下吗?”因为没有带侍女过来,她不得不挑选一个还算伶俐的魔女来帮忙处理一些琐事,莎莎是黯修介绍过来的,还算可靠,平日里凭着腰牌可以自由进出二、三楼。
“我偷的。”弥睚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不知死活的对她裂嘴笑道:“城主,我真的只是想报答你,我很会按摩的,你一定要试一试”
对一旁显得有些沮丧的侍卫打了个手势,程萌羽冷声道:“拖下去!”
在侍卫将挣扎不休的弥睚拖走之后,她神色冷厉的对剩下来的侍卫队长吼道:“脑袋长屁股上去了?都什么眼神?这种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听到了没有!”
被她难得的恶劣态度惊得嗫嚅不已,侍卫队长赌咒发誓保证从此不会再犯了,才得以全身而退。
也无怪程萌羽会发飙,因为是在自己最私密的空间里,她的警惕性几乎是降至为零,先不说刚才有没有被那魔人轻薄,就算没有,就凭自己被他看光这一点,她就几乎抓狂。
经过这段插曲,她的心情简直就跟踩到狗屎一样阴郁,烦躁的坐在床上,她神色狰狞的考虑着是否要把那魔人一刀结果了。
悠旃回家的时候原本是准备回自己房间的,却在见到她房间里的灯光之时改变了主意,轻轻推开房门,他踮手踮脚的走了进去。
“谁?!”正在发呆的程萌羽猛的抬起头来大喝了一声,在看清来人是悠旃之时,她凌厉的眼神才柔和了起来。
“怎么了?”被她异于平常的态度吓了一跳,悠旃很快就注意到花了他不少时间雕刻的屏风此刻已经成为一堆碎片,散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程萌羽听他这么柔声一问,立刻就撇着嘴很是委屈的埋进他怀里“都怪黯修。”
“黯修?他怎么了,刚才一直跟我在一起。”
“都怪他,什么人都往这里领,救的都什么人呀”
“黯修救的人?”愣了一下,悠旃恍然道:“十天前被黯修带回来的那个?银头发的?”
轻恩了一声,程萌羽眯着眼趴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轻抚。
“他怎么得罪你了?”
“别提了”向他怀里拱了拱,她闷闷的道:“明天就让他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他。”
悠旃搂着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歪倒在角落的木桶和一地的水渍,应道:“你说了算,我们不提他了,休息吧?”
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的钻进她的裙底,她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洗澡没?”
悠旃眼珠子一转,笑答道:“洗了。”
怀疑的轻嗅了他一下,她睨着他道:“撒谎。”
悠旃慢条斯理的对自己施展了一个清洁术,笑咪咪的道:“这不就洗了吗。”
从容的布下隔音结界,悠旃将灯光熄灭,饿虎扑羊般将她扑倒在床,程萌羽意思意思的挣扎了两下之后,便愉悦的投入到有爱的滚床单运动中去了。
第二天一早,悠旃就让黯修去处理弥睚的事情了,将需要改进的机关搬到房间里,他尽量轻的鼓捣着,不时抬头看看她熟睡的脸庞,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的宁静温馨。
不过这种宁静没保持多久就被人给打破了。
“城主”
“城主哇,为什么要赶我走”
“城主!别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唔、唔,放开”
悠旃抚了抚额头,站起身正准备下楼去处理,床上熟睡的某人却已经被下面的吵闹给惊醒了,猛地翻身而起,她怔怔的望着窗户,然后突然跳下床,披上衣服就往外冲。
悠旃赶紧将她拉了回来,抱着她,他轻哄着:“再睡会儿。”
“哪还睡得着,气死我了,你放开我,我要亲手将他丢出去,不,干脆一刀把他了解了。”
“好了好了,乖,再去睡会儿,你认为你这个样子出去我会不介意?”悠旃将她放回被窝,给她掐好被角“不许乱跑。”
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推门走了出去,下楼走到大门口,就看到黯修身边跪了个魔女似乎在哀求他什么,而那个叫弥睚的魔人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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