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说:“王上说那宫女愿意凄惨,说王上不喜欢她惨她也可以不惨,王上说自己的爱让她不懂的多了,所以才老是缠着自己。那宫女说不怕被背叛,要坚持爱王上。王上说那宫女不介意背叛别人,也在那里不怕被背叛。那宫女说‘我只记得一件事就是我爱你’,王上说‘这是你对我的得到’,那宫女就说要遗忘王上的爱王上,不怕为爱成为任何模样。王上问她何必一定要追爱?她就说也追恨,不怕让自己的恨也死。总之她不放弃,王上一生气就杀死了她。”
小梅说:“王上说他一再说不让那些人追他,可是屡禁不止,必须杀死一个给大家看,就选了她了。王上还说那些人都是勾搭多人的。”韩美人说:“还有的会装不爱别人,装让别人不爱自己,装不理别人的。装多骗多,不懂知足。”花舞说:“黑也会懂得知足的。比如能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不知足没办法了。” 小梅说:“黑自己可以去创造啊。”
这时候,花舞身边的掌事女官把御厨房送来的一煲汤,给分在一些个翡翠玉碗里。咕咕鸟看看手里的白玉杯,青茶、枸杞、红枣、菊花好几种材料,都刚刚泡开,没有喝汤。
觅姜说:“我脸上有点斑,小梅也是,要怎么去呢?咕咕鸟有什么办法吗?”咕咕鸟说:“每天用三七一点点,或者用香菜煮水洗脸,用甘蕉糊和蛋清、蜂蜜敷脸,好多办法。”觅姜说:“都试试吧。”
韩美人说:“据说黑美人说:‘谁没个不好的经过。’”韩美人说:“蒙恬将军恐怕到现在也不清楚,什么时候黑美人背叛的他。”芈华说:“我听说,他有两年一直喝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黑美人打击的。”女恒说:“讨厌,能不老说她吗?”芈华说:“就说她才有意思。”
韩美人便转了话题说:“那天,看到一个老宦官因为腿部有点残疾,没带伞在雨里走,一个宫女过去给他撑伞,有几个年轻的宦官看到了说道:‘遇到这样的女孩就该娶了。’”小梅说:“那要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嫁吧。好像他们是强者在挑人,跟人结婚是照顾人家是个弱势的女孩。”
花舞突然说:“说点正事吧。王上把一些无依无靠的妇孺安置在孤儿院,看看我们能帮上点什么忙吧。”咕咕鸟说:“前几天有个妈妈,把孩子送到孤儿院。院长说:‘你抱抱她玩吧。以后就见得少了。’那妈妈便让女儿骑跨在自己肩膀上,上山坡玩,可是孩子不慎从她肩膀上滑下,当场死亡。”花舞说:“让她赔钱给孤儿院,还要坐牢。我们应该跟群众普及一些育儿知识。”魏芝从碧玉笔筒里拿了支笔,接过咕咕鸟递过来的竹简,在上面写下来。
花舞又说:“生孩子需要满足条件,真不能想生就生,养孩子也需要条件,真不能想养就养。”大家都说是。花舞说:“再讨论。”
咕咕鸟又说:“有个刚出生的女婴在城南外被发现,经过检查患有重病,现在女婴已经转危为安。”花舞说:“找到了小孩的父母,逮捕,判刑。小孩还是社会人,被父母害死了也要问罪。以后有家里养不起小孩的,小孩生病无法救治的,可以送到孤儿院。”花舞说:“大家要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说出来。”别人都说:“没什么不同看法。”
魏芝说:“自己孩子让别人养,养大了找孩子要利益,这样的人肯定也有。应该在制度上有什么惩戒奖励保护的。”花舞说:“是。你还有什么看法?”魏芝说:“臣妾一时也还想不到更多。”
咕咕鸟又说:“城南有个小孩,被车撞的快死了,很多路人经过,都视而不见。孤儿院的院长说,要是他碰上这个小孩,也可能视而不见的走过去。他还说:‘帮助别人的想法不是下意识能产生的,只是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可奈何才去伸援手。’”花舞说:“他平常乐心慈善事业,这是看主流露出狐狸尾巴了。解雇他。让副院长暂替院长位置。”
咕咕鸟说:“城外石家庄的孤儿院,在建设的时候挖地,挖出一块乌木,当地廷尉予以制止,称乌木属于国有。双方纠纷,当地廷尉要求埋回去。”花舞笑笑说:“这个转给王上吧。”
咕咕鸟又说:“也是石家庄,前阵子落雨,河水泛滥,孤儿去野外游玩没来得及回来,有些掉在河里,当地廷尉府派人去施救,说:‘主要工作是救助和安置孤儿,没时间管丢失的财物。’听说廷尉去了现场,所有人都站的老实的听他训话,经过的路人看到当时小孩还在水里浮沉。”花舞说:“官本位。转给王上。”
咕咕鸟说:“希望孤儿院的院长说:‘世界再邪恶,也抵不过相信的力量。’”花舞没说话。
咕咕鸟又说:“城内有些富豪将购买的红鱼放生,李沟孤儿院的老师也想模仿,买些鱼让孤儿放生,懂得慈悲。”花舞说:“你们怎么看?”好几个人都说:“假慈悲。”也有的说:“还是挺有意义的。”幻姬却说:“抓了又放,会产生善良的念头?”咕咕鸟又说:“很多人抗议,还说有的富豪买蛇放生,给居民们带去麻烦。”花舞说:“不干涉吧。问题严重了官府自然会重视。”
咕咕鸟看看手里的竹简,又说:“向上孤儿院,不守规定,把钱给一个不熟悉的楚国商人,以购买孤儿的衣服,商人携款逃跑了。”花舞说:“损失的钱让这个孤儿院的老师赔偿,谁的责任大谁赔偿多。楚国商人行骗的事情早报到廷尉府了吧?”咕咕鸟说:“不清楚呢。”花舞说:“报告给廷尉府。”
咕咕鸟说:“城内孤儿院反映,有些小孩,老是走反路,脱离集体,不知道怎么办?”花舞说:“走反路,别人不同意,下场可能很凄惨。告诉他们这些,再告诉他们让孩子自由。东南西北谁爱走哪边走哪边。孩子爱怎么怎么,不要伤害孩子,让一些老师少点摆权威。孤儿不满意的老师,根据严重情况再处理。”
花舞说的累了,便歇息下来。咕咕鸟说:“还有几份。”花舞说:“一会儿大家看看竹简,都把各自的意见写下来。我回去再看吧,有点累。”她又说:“我想要躺一会儿。”咕咕鸟说:“下次在会场放张躺椅,或者弄个吊床。”花舞说:“好呀。”
女恒说:“猪贱一刀子,人贱一辈子。”花舞说:“羊对狼贱,和狼对羊贱不一样的。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只不过恰好狼的下贱可以克制羊的下贱,如果狼放弃了它的下贱,可能反而被羊吃。”魏芝说:“各有坚持才各是自己,但一场痛苦折磨就会让一个人放弃坚持。”花舞站起来说道:“我回去休息,你们继续玩。”然后拿过身边人递过来的鸠仗离开了,众人行礼。
女恒拿过一个竹简,看了看又放下,跟其他几个人坐着喝茶聊天,有些人散开各玩各的去了。小梅说:“我觉得我从被生到这个世界,就是在被杀,不断的死去。从现在往回看,都总觉得以前的自己更好、更感性、更聪明。”女恒说:“你傻。人哪里有倒退的。黑美人很坏,还不是被追捧,人就是这样。”小梅说:“你不敢黑美人那样吧。心里想却不敢?”女恒特别忿恨却没有表达出来。
魏芝说:“我特别看不起她的是,有些人往上爬的时候多下三滥都愿意附和,上了高位了又反过头来鄙视下三滥。她现在在那里装上流贵妇呢,名流呢。”觅姜说:“可惜没见过她。下次出宫我可能也去看看她。”魏芝说:“听说她跟各种男人淫,但那些男人争不过她身边的小三男人,她需要一个小三男人来给她正名。”
小梅说:“就算专一的一直不会离开你的人,也不一定是真的爱的。”咕咕鸟说:“不能因为乌云太多,就以为没太阳了,虽然乌云也不会因为有太阳,就消失不见了。”幻姬说:“有些人往往身不由己的。”魏芝说:“身不由己?非要屈服别人,为的是什么?别把问题都推到别人身上。”幻姬说:“黑美人也是女人,女人会进这个行当都是跟男人有关。”
咕咕鸟说:“人和人不一样。一个态度对人,也是漠视他人吧,他人不是个性人。”魏芝对幻姬说:“别管别人对你什么态度,你自己可以选择的。”幻姬说:“这个社会一夫多妻,有几个是一妻多夫的,这是没有选择的说明。”小梅说:“我觉得也有问题。”
小梅回到了葭露宫,政政正等着她,小梅擎起手里的一片树叶说:“我觉得我就好像这叶子,肉都没有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膜,维持着叶子的形状。”政政没说什么,小梅说:“你现在给大家颁奖,搞的大家都热情起来。”政政说:“她们做了事情,奖励一下嘛,应该的。”小梅说:“她们都讨论评奖人的喜好呢。”政政说:“歪风要制止。不能让她们投机取巧。为了得奖用手段。”
小梅说:“芈华戴的首饰总是最贵重的,衣服也是最华丽的,明晃晃的耀人。”政政说:“她家有钱呗。又不会给我钱,让我用于国家建设。”小梅说:“芈华要是听到,该生气了,也怨自己不聪明了。”政政说:“她爱生气。”
政政说:“你有点疲倦?”小梅说:“嗯。在外面坐久了,又说了好多话。刚才回来的时候自己走了会儿路,还差点迷路了,我总是不记得路。”政政说:“你迷路,可能真的是缺少什么思维。你想想怎么能不迷路。老鹰在天空,俯瞰着大地,每个街道,每个街道旁边的房屋,都在它眼睛里脑袋里,它是怎么记住的呢?我们到了一个荒郊野地,除了看太阳星星,还要竖立一些标志,至少分个东南西北,凭借这些来帮助自己记忆。道路也可能变化,时光流转,山动海移,可是怎么确定那个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呢?”
小梅说:“为什么你会跟我发生爱情,别人都美丽出色。”政政说:“别人啊,很多都是我造的,还有的是被别人塑造的,还有的反骨。我跟你有缘。我就好像一只狼,你好像羊,狼一眼就认出哪个才是羊,傻傻的羊却经常分不清楚哪个是狼哪个是羊。”小梅说:“所以你就养羊?你是说我笨?”政政说:“我没对你说过吗?我喜欢你的笨拙,喜欢你的不聪明,喜欢你的不美丽,喜欢你爱我。”
两个人在花架下面坐下,旁边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小梅说:“现在就点火?”政政说:“你怀孕了又怕冷,早点点也好。我准备在院子里搭座两层楼高的亭子,这样你在上面的时候,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满园的花朵。二楼放上床、躺椅和椅子,书柜,一楼放些软凳和桌子,形状不一定规则,但是边缘一定要是没有棱角的,将来也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宝宝。”
小梅说:“没有棱角的?陛下的性格也很圆润。一般人给我的感觉都是不怕棱角很锋利的。”政政说:“别忍受一些现状,更别悲观失望。你连伤害都羞耻说出来。”小梅说:“也是我能力不够。”
政政说:“上次我看到你又让韩美人搂抱了,还让她的手放在你身上,好像一团黑气围绕着一个发光的小星星。你们乐成一团的样子,我看到都觉得虚伪。”小梅说:“也可能我自己去先搂抱人家的。那你说我能跟谁玩,干脆你说吧。”政政说:“上次你跟小红坐在屋里说话,没有主子奴才,你一点心机也没有。她特会让你觉得她对你好了。以后别跟别人太接近。你跟别人要保持距离。”
小梅说:“李信来书信说他升武官了,想要娶小红。我送给她一套红宝石碧玉叶子的花叶首饰,还让她去制衣坊挑两件新婚的衣服,钱算在我的薪酬里面。小红对着镜子试新衣的喜悦,我看着也沾染到。不清楚李信是个什么样的人,小红说她也没见他几次,希望他不会让小红委屈吃亏。”政政笑笑说:“我再给你找个贴身宫女,下次得找个比你还笨拙不爱说话的。人得为自己说点话,否则没法生存,不懂这个是笨。我也送给小红和李信结婚礼物吧,让赵高去准备吧。毕竟陪了你一场,她得了这些赏赐,又嫁给一个有身份地位的武官,可高兴了。”
小梅说:“听说赵高爱喝酒骂人,经常骂的很难听。”政政说:“语言这个东西,配的上对它的尊重时候,才说尊重的话。不配,却硬要说尊重的话,是侮辱了语言建立的初衷。不,也许初衷也有为了伤人的。”小梅说:“你是赞同赵高,还是不赞同?”政政说:“别想他怎样了。今天去聚会,后来怎样?”
小梅说:“太后好像身体有点不好,疲倦的样子,很快就离开了。太后现在经常睡不着,失眠。她身边的掌事女官说太后其实身体好,所以才会爱热闹,爱热闹就会有点不舒服。上年纪的人不管精神头还是身体,都不像年轻人了。说太后很正常,没事,让大家不要担心,也不要去探望太后太久扰了她休息。小红说主子一有点不舒适,她就吓坏了,不像太后身边的女官成熟大气。”
政政不高兴说:“恐怕都是太用心了。得想法把这个掌事女官给调走,改天找个理由把她调走,让赵高去办吧。”小梅说:“还是小红那样吓坏的更为太后着想吗?”政政说:“看不顺眼就调了。”小梅说:“我们出去坐会儿吧?我在这里坐的有点热,有点闷,还是喜欢外面景色,看着也心胸开朗。”政政说:“好。多披件衣服吧。”
他们两个在结着野果的树下坐着,看远处的天空,清凉的风吹动小梅的长发,不远处传来缥缈空灵的歌声。太阳无言的挂在那里,黑色的乌云和金色的阳光混合着,形成一种难辨的复杂。小梅想:“我是简单的吗?所以才对复杂无可奈何?随波逐流,不能把握自己?”她并且太过迷恋这些复杂……如果不是遇见政政,这样一个小小的自己,注定了无声无息的孤独、消失。
小梅说:“咸阳有个富翁生了个孩子,得了隔中病,生恐孩子夭折,因此以他们孩子为名办了个慈善。凡是也得隔中病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在他们那里得到一些金钱的资助,还有医生的信息介绍。你觉得这个富翁应该给予嘉奖吗?”政政说:“医生就算不在这个病上花费时间,也会在别的病上花费时间,那些得这个病的孩子得到了重视,得别的病的孩子就被忽视了。而且慈善款还以他们孩子的名字命名,这收获的人心可不是一点半点,计较着呢。有利他们孩子多着呢。”小梅说:“可是他们毕竟也对别人好了呀?那就是不必嘉奖了?”政政说:“他们本来也是强者,不需要嘉奖了。”
小梅又说:“有个孤儿院的老师经常虐待小孩,导致小孩报复他,后来小孩说是为了让这个老师对他们好点。小孩被批评了,老师也被惩罚了,都以为这事情了了,可是老师却自杀了,给小孩很大不好影响。”政政说:“那也不能改变之前对他的惩罚。小孩报复的还是有理。看来关于老师的选拔,也还是要再严格些。孩子是弱势,有些人就不适合做老师。”
政政说:“怎么有点不高兴了?”小梅说:“可能是有点怀孕反应,身体有点不舒服。”政政说:“看到你不高兴我心就一沉。”小梅说:“我也是这样啊。”政政说:“维持一个人的快乐是这样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追逐痛苦,痛苦可以的快乐也可以吧?”小梅说:“不知道。快乐过也痛苦过。”
小梅看小红拿着一个钵出来,在地上采摘野果,说:“奇怪,怀孕的时候我却比较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看到眼前的事物,就会想到不存在。”政政说:“你这还是正常的。我看到眼前的事物第一感觉是他们不存在的没有重量的。让我重视它们存在,我看到它们腐朽消失,存在包含在不存在之内。有些人会让不存在包含在存在之内,他们往往是吃存在的。不能肯定存在没法吃。”
小梅说:“对精神的认识呢?精神也是有存在不存在的状态。”政政说:“精神也是,选择了一个方向,就不能进行其他方向的探索,但是有人追着吃探索。比如吃个苹果,甚至预言无法描述这些精神,追到了吃到了就懂得了世界更多。”小梅说:“有些人不愿意为未知努力,只想捡现成的用。”政政说:“还有人没有未知的概念,认为已知就是无限。一种存在和其他看似不一样但是一样的存在,组成了世界。他们也看不到不存在。”
小梅说:“往往未知里有已知,不存在里有存在。反过来也成立。那陛下看事物是先看到不存在,和未知?已知在哪里?”政政说:“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不存在了。事物是不断运动的不断互相作用的,消失的那个趋势是主流,吃掉了生成的那个主流趋势。”
小梅说:“是不是你精神的认识改变了这些事物?这些事物是切实的存在在那里,就算他们是不断运动不断作用的。”政政说:“如果这样,的确一些存在会影响思考。物质的沉重感跟精神的飞翔不一样。有些人认真和认真互动,会互动出存在的世界,我这可能有点玩和玩互动出来的不存在。”
小红把采摘的野果洗干净,去了核,倒进一个小碗里,红红蓝蓝特别好看,又倒了一些果露里面,拿给小梅吃。小梅吃了说道:“是很开胃,果露也很清甜。王上尝尝?”政政说:“我不吃。你喜欢吃吃吧。”小红说:“饭快好了。”
政政携了小梅的手,进了屋子,宫女上来把他们外衣除去。宫女把政政的冠摘除,头发放下来,又把他的头发简单梳理了几条辫子,在结尾的地方又绑到一起,他的发尾拖到了脚边。小梅看着他头发上的几个玉饰说:“把玉饰取了,省得歪着靠着又磕着头。”政政说:“再说吧。甩到前面是麻烦些。”这个时候饭来了,两个人便开始吃饭。
良悌在家,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财产分割的也差不多了,赵高把休书和计算过的家产的一半,兑换了金银给了她。良悌说:“你自己不痛快,孩子都跟着受不了。应该成熟点表现。我身体也不好,昨天洗澡时间长点,都快晕倒,很长时间不能站起来,休息了很久才好些,所以我不能安慰支持你了。其实,你是我爱过的人,就算看到自己照顾过的宠物不好,我也会跟着难过的。”
赵高说:“你还是很冷酷。我就要离婚了,受到了伤害,心情不好,你还要我怎样?”良悌说:“都结束了。”赵高说:“我们分手以后还能是朋友吗?”良悌说:“分手了还是各走各路,不要做朋友了。我们还是适合做回陌生人。让我们对这个分手的结局互相宽容吧,很抱歉,没有能够白头到老。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基本的友善,我还愿意给你一个祝福,希望我们都能更早的找到彼此的爱情。如果你又攻击我,那祝福就收回来。”
赵高说:“离开以后你怎么办?人群......”良悌说:“我从来不会因为对人群不满,就远离人群,我一直都是尊重人群的。就算人群给我白眼了,我不是要活成人群认为的完美。还能过吧。要在人群里活着,还活的好,以一个离婚女人的模样,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赵高说:“有什么意义?你想要找到什么呢?女人活着不就为了家庭吗?”良悌说:“我活了以后再总结意义。我生活,不是体验生活,我行进,也不是在找答案。”
赵高说:“人总有上中下之分,下等人只顾过自己的生活,而不去总结别人的生活过的人上人。你再嫁可就难了。你有了钱难道想招个上门女婿?”良悌笑着说:“只是愿意做上门女婿,我可不一定要。”赵高说:“钱有花光的时候,你有老的时候。小春将来也会嫁人,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
良悌说:“你提醒了我,我真得好好打算一下。以后我也是你泼出去的水了。不过,我走过的地方,开满桃花,蔓延成一片桃源,别人趋之若鹜,摘桃子。可是我早知道桃子的味道,我不愿意因此停止追寻的脚步。什么上中下,把自己绑定在一个地方,为了基本的生存安乐而固定,那就不是下等人吗?”
赵高说:“你种什么桃子了?你不是讨厌上中下吗?”良悌说:“你非要分上中下,我便换个法子分,你不乐意吗?谁说一定是在宫里的就是上等人,农家就是下等人。”赵高说:“基本的生存安乐,都不能确定,奔波的劳累,就要用去你很多储备……”良悌没理他。
赵高又说:“母凭子贵,我们赵家也不想你离开。”良悌说:“可是我却不愿意父凭子贵,那样你真的是太悲哀了。你轻视小春是女人,我不轻视,我自己也是女人。我奉劝你,去享受的时候记得,要享受得付出代价,你就心理平衡了。”赵高说:“我对你的爱,如同信仰。”良悌说:“到最后你也不放弃骗我?”
赵高说:“今天阴天也无所谓,阳光在心中,屈原在监督。”良悌说:“恐惧阻止了你走出家门,阳光也被你吃了害了。你的不安全感,可以追溯到古代了,那时候人们认为周围的一切都是有神性的。所谓的神性,也许就是,周围一切都让自己害怕,能杀死自己。他们就膜拜。你的原神还活在古代,害怕着跟他们一样的,不过我可没义务用爱带着你的原神走更远。”
赵高说:“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一家人不分离。我不会是你以为的样子,你不相信我。我愿意为你改变。你有点不在好的路上活动,其实我也一直失常,为什么我们会过到今天这样?希望你好。”良悌说:“还说这些干什么?关于离婚,我只能说抱歉。以前结婚的时候我软弱了,但是现在的我不是以前了。”
赵高突然说:“光明力量夏野说要把他妹妹许配给我,我答应了。”良悌说:“你知道我讨厌夏野,故意说他是光明力量,你以为这么一来一去,就能把我变成一个小可怜?你错了。但我还是愿意原谅你的。”赵高说:“究竟是谁背叛谁啊?那刚才的话我收回。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什么问题。”良悌说:“你太迟问这个问题了。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
赵高说:“你那些钱也不够吃一辈子的。如果你不要小春,我也愿意养小春,也是我们赵家的骨肉,你也能再嫁个好点的男人。”良悌说:“小春也是我的孩子。这个问题没商量了。就算在外面生活的苦点,我想我还能做点事情养孩子。不用卖婚姻了一场孩子也丢了。”赵高说:“你做事就不是卖吗?嫁人才是被保护起来。你去外面会被外面的人欺负。”良悌说:“你不用威吓我不停。”
赵高说:“你不要觉得你特别好,我也一定离不开你。” 良悌说:“你那么多资本,我还不感激下跪求着你不要离开我,我却反而离开你。你何必生气呢,有的是认你本事大的人。我娘家也是普通人家,我们高攀了你吧。达不到目的不甘心吧。跟你适合的人在一起吧,别再造孽。就算是最后离婚了,曾经那些失去的美好,死去的爱,让我心痛,也让我珍惜,我也一时无法平抚自己的这种难过的心情。还好现在我们还能和平收场,没有走的太过。”
这个时候,小桃和琼玖走进了屋子。琼玖说:“我们不是故意听的,正好过来,就停了一下脚步。夫人,做女人真是很差劲的,没想到差劲到这样的程度。”小桃说:“我以前就发现她和官人背地里更不和谐,夫人好像还得了病也不告诉大家。”良悌说:“你们不是故意听的,说的好听。装着认为听人墙根是可耻的。恐怕还没嫁给他的时候,就常常听墙根了吧。”
小桃说:“自己做的不够好,就迁怒别人,有本事守住男人啊。”良悌说:“这不是迁怒。要让有些人知道,她们还不是正妻,趁虚而入,用手段破坏了他人感情,还以为只是本事的问题。”琼玖说:“正妻?男人宠爱哪个哪个才是正的。”
小桃说:“爱情,不是什么完美的匹配,而是相爱的人心灵契合,让对方生活的更好而默默奉献。这爱不仅滋润着他们自己,也同样滋润着世俗的心。我和官人之间,就是这样的爱。像你总是挑剔官人,和官人吵架,还不理解他爱的心,才不是真正的爱情。”良悌说:“有些女人鬼点子多,男人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骂你们了,还给你们开智了。”
赵高在旁闲闲的说:“你生病我怎么也不知道?”良悌说:“也没什么,就是坚持和放弃的念头冲突,造成的紧张、头痛。让风吹吹头,把不舒适的纠结松开,就好了。”赵高说:“如果家里有更多钱,可以请多几个佣人,比如现在也不用你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真希望你能仔细考虑清楚,我总觉得你决定的太鲁莽。”
良悌说:“该解释的我也解释了,也算对你负责了。你多说有什么意思?人和人不同,只能保持分歧,不去较真。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好处呢?尤其如果都认为对方是石头自己是鸡蛋。”赵高说:“你翅膀硬了。”良悌说:“怎么你想怎样?我很高兴我翅膀比以前硬了。我不会认为这是因为你对我的好。你只想榨取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