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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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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低着头,说:“还是不自由的。那些人用泥土等造房子,满足生存需要,然后又湮灭,归于尘土,一直是奴隶。”政政说:“土的奴隶。这菊花好像害羞的。害羞也有为了勾引人,装纯,暗地里却不知道多大胆的意淫。”政政想到了柳月。

    小梅又说:“其实有时觉得自己一个人太久了,什么都靠自己,特别需要别人的帮助,尤其脆弱、怀疑的时候,有他人承托,他人就容易成为亲近的人。”政政说:“你不像啊。”小梅说:“我思想上会有点那样,但是最后还是选择有品质的生活,即使自己一个人过的狼狈。陛下对我也是很大的承托。”

    小梅看到小红在后面,拿着一些草叶编小星星、小花朵,她知道宫里有些女人编小星星、小花朵送给意中人,便问她:“给谁编的?你有意中人了?”她回说:“他叫李信,他在异地当兵。只要他还没结婚,我就等他。”政政说:“太多女人就做了等待的傻瓜。”

    小红说:“李信说他不会辜负我的。只是我们很难见面。过两天夏至他放假,那么短的时间,我们要见一面,连路程也不够。就算够了,天气这么热,赶路肯定很辛苦。”她抬头看看天空,说道:“有时热的我,想要整个天空的云彩那么多的冰。”

    政政说:“其实苦的甜。”小梅说:“陛下,别只会安慰人。你能让大家生活而不是只是辛苦吗?能放假时间长一些吗?”政政说:“我也想啊。我考虑考虑吧。”

    这个时候,旁边岔路走来一个美人,后面跟着几个丫鬟,原来是韩美人。她跟小梅闲谈几句:“休息怎样?”“怀孕反应强烈吗?”“想吃什么?”

    又说道:“妹妹,前日我的丫鬟小铃铛,冲撞了你的丫鬟小红。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唉,小铃铛和我手下另外几个丫鬟不和,那几个说她影响别人休息,恶语伤人,集体给她下毒了,差点毒死她。太医医术高超,抢救了过来。”说着她拿出帕子拭了几下泪。

    政政说:“她们不跟你反映矛盾?就算你不懂得,你身边的人也该注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偶然的。你多检讨吧。”韩美人说:“是。臣妾知错。但是如果她们跟我反映,我肯定给调解的。”政政说:“可能觉得反映没用吧。你作为主子是有责任的。罚你半年的薪水。那被下毒的丫鬟病好了,调回掖庭,重新分配工作吧。”韩美人又称:“诺。”

    这个时候韩美人的猫在她脚边蹭她,她沮丧的踢了猫一下,说:“小红这丫头个子比一般人都高。”政政说:“小梅怀孕正倦怠呢,你跟小梅说话多了她该烦躁了,我们就先走了。”韩美人便行礼告辞。

    政政和小梅看她离开,谁知道,她转身走的时候没注意脚下,小猫躺在那里也没注意。就听一声惨叫,小猫被她踩死了。她吓的赶紧谢罪,说道:“臣妾罪过。”政政说:“行了。你快点让她们把猫收拾了,离开吧。”韩美人说:“诺。”政政便和小梅离开了。

    走了一段距离,政政问:“小铃铛怎么冲撞了小红?”小红赶紧回:“可能就是那天在长阳宫,美人们聚会过后,小铃铛跟我说:‘把食物收拾好,有老鼠。’我说:‘好。’她又说:‘把窗子记得都关上。’我就不高兴了,她那态度当是我主子呢。”

    “我说:‘你要束缚我?你怎么不自己关?’小铃铛便也不高兴了,又说:‘昨天你最后离开的就没有关窗。’小红说:‘我关窗了呀。’小铃铛当我撒谎呢,说:‘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窗子都开的。’小红说:‘也可能搞卫生的开的吧。’我接着对她特意强调了一下前一天我关窗了,我说:‘搞卫生的什么时候开始搞,你早上什么时候来的,想想就知道了。’可能小铃铛便回去跟韩美人说了。”

    “也可能那天我去财务那里给蕊美人报销医药费,我去了5次了,医生有2次不在,第一次医生给找出不能报销的,第二次又找出一些不能报销的,我就有点生气了,小铃铛也在一边报复我的附和医生针对我,不怕闹大的。”

    小梅听了说:“真是辛苦你了,跑了那么多趟,我都没注意你跑了那么多趟。”小红说:“关键还是只有每个月初三才能报一次。”政政听了有点生气:“我以后让太医院每天下午都得有个人负责报销事宜。不过这些事都是小事啊。”

    小红说:“小铃铛被下毒恐怕也不会是因为大事?就算是小事也能看出人心坏。”政政说:“我让韩美人再给我调查清楚。小事也得给我报告清楚。”小红说:“其实宫女之间互相斗争、挑拨、搞小动作啊太多了。只能迎上前。”政政说:“韩美人的丫鬟闹出这样的事情,跟她不好可能也有关。”

    小红说:“刚才韩美人说我个子高,我也觉得好像我为了自己的个子高妄自尊大、耀武扬威。希望主子不要讨厌我才好。”政政说:“可能她自己个子矮,看到你个子高,便觉得如果能长成你这么高,她就自我满足到无求了。她把她的态度转嫁给你,取代你的意志,强迫你接受。同时她还想争一点被爱。”

    这个时候,有个宦官远远的跑过来,禀告道:“王上,李斯有事求见。”

    不一会儿,政政见到李斯,李斯禀报道:“燕太子丹跑了。”政政说:“嗯?马上向燕国国君发出质询,人质跑了是怎么回事,破坏两国友好关系吗?”李斯道:“监视燕太子丹的武士都死了。燕太子丹应该还没有回到燕国。燕国国君早就对秦国并不很尊重。”政政说:“现在打赵国,不能跟他们撕破脸。”

    李斯又道:“燕太子丹,在秦国有些生意。他还购买了大量蒜和一些常用药材囤积着,导致市面上因为商品锐减而价格大增,他又甩出存货赚大钱。我们正准备办他个操纵市场罪,谁知道他却跑了。”政政说:“造成商品无法正常流通啊。他现在秦国的生意还有什么?”李斯说:“皮草、盐、药材,他还偷偷购买铁矿。”

    政政说:“铁矿都是归国有的,他从哪里买?”李斯说:“他贿赂了我们的管理人员。”政政说:“燕国铁矿稀少,他是为燕国买的。抬高铁矿价格,狠宰他们。下次市场上再有操纵的情况,及时发现,找不到罪犯,也从别国进同类商品,抓住流动性的主导权。”

    李斯道:“是。打仗没有铁不行,农民没有铁器工具生产粮食也不多。我们把铁卖给燕国,我们自己怎么办?我们国家的铁矿都不够用的。”政政说:“我们同时也去别国贿赂,低价买铁再卖。燕太子丹其他的产业,以操纵市场罪没收。”李斯曰:“诺。”

    政政又说:“日后若再有别国贵族到秦国做生意,他们做的生意不能抢走我们的生意。让他们赚了的钱,再通过别的途径花回来。”李斯曰:“燕太子丹卖的皮草,肆意定高价,赚了秦国一些贵族很多钱。秦国一些贵族就是人傻钱多。”政政没回答。

    李斯又说:“有些高利贷商近期比较活跃。法律不健全。”政政说:“完善法律,用铁腕手段惩罚这些高利贷商,不允许恶意玩钱。”

    李斯说:“是。地震区的官员互相推诿责任、互相批评。”政政说:“互相批评好啊,要鼓励,及时发现问题比藏问题好。让廷尉负责综合的部门出来解答相关官员的批评、疑惑、质询,限期给出相关问题的处理结果和看法。若不能处理好,让人事部门考虑调换综合部门的官员。”李斯曰:“诺。”

    却说赵高又在家里喝酒,他一边喝一边说:“喝多了就不难受了。”良悌说:“别喝了。你到底想咋样,想折腾死别人吗?又不说什么事情,不理别人关心,自己喝酒自苦自乐的。”赵高又说:“喝起来,苦痛都在天上。”良悌说:“喝酒会有用吗?”

    赵高把头伏在酒瓶上,很痛苦的样子,骂了一句:“操的勒。”良悌又说:“你骂谁?是想我跟你一起喝吗?我才不会。整天操天操地的扑腾。爱也会生长的,放弃了就好象忽略一次,放弃的久了死去一次。你就是想搞坏多。你能不能减少点破坏欲。”

    赵高又喝了一口说:“3年以前,我和我的爷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爷爷你在天堂,我依然在人间受着世俗的折磨。天呐,我想跟你说说话儿。”良悌没说话。小桃在一旁说:“人生的意义或许就是和生活周旋、以及与自己周旋。我也想到我外公的事,心里又沉重的慌。我们互相鼓励,振作起来吧。”

    良悌说:“什么事也没说,只是带给别人烂情绪,别人要为你分担。”赵高说:“烂生活,折磨人。”小桃说:“有些特定的事情让我心情跌到谷底,情绪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控制。其他的事情大家都可以帮忙,情绪的问题终究要靠自己走出来。不能马上振作起来就不要马上振作,宣泄一下其实挺好的。”良悌说:“无聊的情绪困井。”

    小桃说:“官人是失望。我觉得真正的失望还不是怒骂,是沉默不语,你做什么我都觉得跟我再也没关系。”赵高说:“良悌?”良悌说:“就说怒骂和沉默不语都可能是失望就可以了,何必来个‘真正的’,非要把别的失望搞死。生气、失望,只是情绪中的几种,常常来有缘故,来点正面的情绪。”

    小桃说:“其实彻底明白自己等于彻底解决问题。”良悌说:“跟自己较劲?懂得向外看。”小桃说:“我的观点基本是基于灵修和精神分析说的。”良悌说:“溺水的人往往喜欢将别人拖下水,那种霸道是你去拉她,她也感觉到被冒犯的脑残,施以攻击。”小桃不说话。琼玖说:“谁能打败世俗,你打败世俗了?”

    赵高又说:“爷爷,你在世的时候,老是喝茶,我老是喝酒。你走了今天我这里还是摆了这两样东西。现实就你妈是一王八蛋,操的勒。”良悌说:“仇恨社会,仇恨当武器。你搞不掂现实,在这撒泼。”赵高说:“哪人让你疯过啊,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真的太难受了人太可怕了,我选择远离。”良悌说:“你应该懂得不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

    赵高说:“屈原也没坚持住,被人害死了。”小桃说:“你以为谁都能跟屈原看齐?要是选择死去也得留下点惊世之作。叶子落下来不代表自由,而意味着它不能再受到阳光雨露的洗礼,不能再感受世界的温柔美好。你不是屈原,而是让我们爱的官人,我们都好好的,你还干嘛呢?你难受我们心疼。”

    良悌说:“装逼。有些人的痛苦、忧郁是恶毒。有人抢了钱,坐牢就痛苦、忧郁。”小桃说:“请你不要去伤害他,恶意中伤他,不要冷言冷语。他会伤心,但他不会说出来,他只会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承受。”琼玖说:“官人这个死人,让别人不好受。”小桃说:“别再叫官人死人。”

    赵高又喝了些酒:“李二真孝顺,送的礼物很实用,我很喜欢,味道很醇。要谢谢他。”良悌说:“为了幸福,还可以加把刀,加火引子,还有毒的药。”琼玖说:“你不懂得酒的好处,美呀。喝醉了我走路都不分高低,腾云驾雾一般。”

    赵高说:“昨天和昌平君,到孤儿院......运送些东西是平常的事情,是昌平君高看我一眼。昌平君最近却过的不好,昌平君的商店被一些普通百姓围攻。有个激动的百姓叫华能,下了订单却迟迟不肯购买,也不取消订单,还给他带来经济损失。”

    良悌说:“百姓为什么围攻他的商店?”赵高说:“昌平君跟百姓道歉了,还对他的迷们说不用维护他了,让事情该散散吧。”良悌说:“所以到最后你也不知道,百姓为什么围攻他的店?”良悌说:“害了公德?”赵高说:“少点说什么公德。公德会伤害私德,你注意点,经常我们一家人暖暖和和的,被你‘公德’一搅合凉了。”

    赵高说:“昌平君跟夏野合伙办了个狩猎场,他缺几个人干事,问我有没人。”小桃一边听着,说道:“我兄弟闲着在家,让他去吧。”良悌说:“山林都是大家的,有些人划个圈就成他们的了。”赵高说:“皇家的狩猎场,平常百姓有钱也进不了。”

    小桃却站起来,说道:“中午你们吃什么?”良悌说:“我随便。”琼玖高兴的说:“我要酒酿圆子虾仁莲藕汤。”赵高说:“我吃张记的烤鸭。”小桃便掀帘子出去了。

    赵高说:“有人传言,昌平君和夏野有暧昧,所以才合办的狩猎场。”琼玖说:“我们玩一局六博吧?”赵高说:“好。”琼玖便去取了六博的棋盘来,和赵高两个玩起来。

    良悌呆呆的片刻,说道:“人们不了解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必须做出选择,也好像赌博。”琼玖说:“赌博会上瘾,哈哈,超级有趣。”良悌说:“不如缜密的算计。”

    赵高停了博弈,说:“以前,我遇到喜欢的东西,不会碰它。碰到喜欢的东西,就是场赌博,赌你什么时候对它失去耐心,最后只有占有欲可以弥补。”良悌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赵高和琼玖又玩起来,琼玖不时的悔棋。赵高说:“大起大落看赌品。”琼玖说:“只是玩玩。”又一局,琼玖要赢了,她目露凶光,胜券在握的说道:“总有一天赢到你。”赵高说:“你好凶。那天昌平君跟我玩六博,也是赢了的时候  很凶。”琼玖笑了一下:“要是不赢,玩这个就没意思了。”

    良悌说:“你不要也去同性恋了。那天我看你扶一个贵人下马车,用手放在他头上,担心他磕着头时候的那个样子,真是比牵牛花的姿态还曼妙,无限温柔和顺的依附着啊。”赵高说:“我不会。你什么时候看到的?”良悌说:“在大街上。”

    这个时候小桃走了进来,说:“春丽家里贫穷,多给了她两壶米,其他的下人也争着说自己家里穷、困难。”赵高对小桃突然发火起来,说道:“玛丽隔壁的,你能好好跟他们说吗。从他们病态的眼神里,就知道他们是多么的缺爱。春丽给我印象特别好,但是其他人没戏。”小桃说:“我嫉妒春丽。”赵高说:“操的勒,真操蛋啊。”

    良悌说:“这样的语言为什么让你这么着迷?你为什么不敢说出实话?你最擅长的打倒方式就是,用不理性有破坏力的情绪,击溃别人的理性。你为什么还不写休书?”赵高说:“有时候,就算受伤了,但是还是要坚持,往前走。就像我的脚痛死了,也一定还是要跟你们在一起。我感谢你们陪伴着我。”小桃说:“官人,我们吃晚饭吧。”说完便来搀扶赵高,两个人走了出去,良悌也下了炕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赵高说:“还有乌龟肉。”小桃说:“春丽说那个卖乌龟的是个捕猎能手,他捕捉的乌龟总是最大最好的。他还告诉春丽,去年冬天他捕猎到一只白狮子,那狮子是个母的,怀着孕。他掉进了雪窟窿,后来好不容易爬出了雪窟窿,却被冻僵了。朦胧中看到一个母狮子过去给他挡风,想要暖暖他。他醒了,看到母狮子在打盹儿,他就立刻爬起来杀死它。”

    良悌说:“对于有些人,不必用心,不用心才能跟他们打交道。母狮子生活的世界比这个猎人生活的世界美好。”小桃说:“猎人本来就是打猎为生。要是一般人,恐怕是反过来被狮子吃了。”良悌说:“以后别买这个猎人的东西,他的东西再好也不买。”赵高说:“何必呢?”良悌说:“买别人的也是一样。”赵高压着气说:“你高兴就好。死给你我也愿意。”良悌说:“少装爱我。”

    赵高和琼玖到了琼玖的房间,虽然还是初秋,这天却还是格外闷热。赵高便让春丽给两个人扇风,也不跟琼玖说话。琼玖无聊便躺在炕上快睡去了,她觉得冷,拉了被子盖着,让春丽别扇风了。可是赵高歪在炕边说:“继续扇。”

    琼玖说:“别扇了。我觉得冷,头凉。”赵高说:“我觉得热,继续扇。”“别扇了。”“继续扇。”两个人说了好几次,比谁能顺从谁。春丽说:“官人,不如你坐在椅子上,我给你扇风。”赵高却不动弹,琼玖便恼怒起来,说:“你一点不在乎我。”赵高说:“行了,别扇了,春丽伺候我们洗脚吧。”

    春丽答应着,出门,过了一会儿,又找了一个下女,两个人伺候洗脚。洗完脚出去,赵高说:“熄灯。”琼玖说:“别熄灯。现在睡太早了。我歇一会儿还要起来做会儿针线。”赵高说:“明天做吧。熄灯。”琼玖说:“别熄灯。”

    赵高火了,突然起身,也不穿鞋子,过去把灯从柱子上,取了下来“噗”的弄灭,又打开窗子,扔出窗外。他说:“谁也不许拣回来,这个屋子里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点灯。”琼玖哭起来,赵高穿了鞋子,披了衣服,到了院子里。外面下起了小雨,他又进了良悌的屋子。

    良悌还没睡觉,在灯下看鞋样儿,赵高说:“不管世界怎么了,我都一直陪伴你。”良悌却说:“我的爱情不是不管世界怎么了,我没法不管世界怎样。如果我们分手了你会遇见别的有缘人。没必要非要坚持一段缘份到最后。”

    赵高说:“我喝酒淋雨,也都是跟你有关。”良悌说:“你喝酒淋雨能让我更好吗。你说你需要我,我给了你两年时间,你应该满足了。”赵高说:“你非要跟我分手。”良悌说:“在爱情面前,你真伟大。不,应该是亲情?街头拦住过客要钱的小孩,一样坚持。其实小桃对你不错的。”

    赵高说:“你为什么非分手呢?”良悌说:“你说爱的话语,都含着酒味,想要让我醉倒死给你?我的青春,好像每个途径的老者一般,狼狈不堪,摸爬滚打,泥土里开出的小脏花,被你和孩子摸来摸去,微弱的快要熄灭了。除了眼睛还能明亮,事实是贼亮,可能因为我是坏的,我其他跟路人都没两样。这样的我,你依然不肯放手。你害怕跟我分开吗?你不想家碎了?就好像永远躲避在别人羽翼下的小鸟,离开别人的羽翼,生活的梦就碎了?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

    赵高说:“只有家是温暖的。”良悌说:“外面的人都是从家里出去的,也许我就是无法忍受有人想要用不善良来摧毁我。”赵高却突然恼怒而激动的上前,抱住良悌几步到了床边,要强,奸她。良悌撕打起来:“你竟然强,奸我。”赵高说:“夫妻之间说什么强,奸?”

    赵高撕碎了她的衣服,绑住了她的两只手,然后他就得逞了。良悌坐在床上,披着衣服,感觉好像小时候第一次玩积木,“轰”的一下,全部轰塌了。分不清楚宝贝和垃圾,也再垒不出那样的房屋形状,积木也被别的小孩偷走了。

    没有几天就到了重阳节,这天上午政政在骊山上举行了庆丰收的礼仪,将食物祭飨天帝、祖先,以谢天帝、祖先恩德。到了晚上又举办了庆丰收之宴饮,文武百官都携妻带口参加。

    却说赵高本来也在被邀请之列,可是琼玖怀孕了这两天吐的厉害,小桃又生病了,他又不想带良悌去,便告了假在家里过重阳。晚饭食物丰富,酱牛肉、炸小鸟、黄豆香菜炖鱼、蘑菇南瓜螃蟹炖土豆等等,还有各色蔬菜、水果、点心。

    小秋看到桌子上那么多好吃的,高兴的说:“爸爸,你给我什么礼物呀?”良悌说:“给你一些臭大便。”小春和小桃的女儿兰兰都还不怎么会说话,小春高兴的咿咿呀呀拍着手,兰兰忙着手乱抓往嘴巴里送。赵高说:“礼物?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小春和兰兰也有。”良悌说:“人家的小孩,父母给个礼物,受宠若惊一般。咱家的小孩,要礼物贪心的理直气壮。”赵高说:“贪心好。”

    女仆又上来一道桂花蒸蟹,并有葱姜糖醋佐料,和菊花鸡蛋茶,琼玖说:“给我苦茶。”女仆听了又下去冲泡苦茶。赵高拿着一杯酒,带着全家人,敬了天地、祖宗,喃喃片刻,众人回座,方才开吃。

    小桃说:“我妹妹现在找婆家,官人你也给介绍介绍?女人离了娘家进夫家,夫家若没有钱,自己就要挨穷。”赵高说:“好。”琼玖说:“我妹妹,家里给她找的好人家,可是她不愿意,犹豫着要选择另一家穷的,看那个男人又帅又老实。”

    这个时候女仆将苦茶拿了上来,良悌说:“你们也去吃吧,今天过节,我们自己来。你们也歇歇。”小桃听了面色僵硬无表情,琼玖倒随和的说:“你们去吧,我们自己来。”赵高对小桃和琼玖说:“如花似玉,怀孕的怀孕,身体不适的不适,我和夫人来吧。”小桃和琼玖听了高兴。

    琼玖突然调皮的问赵高:“如果你、你妈妈和我们三个中的一个,掉进河里,你先救谁?”赵高沉吟片刻回答:“一个男人如果连妈妈都不顾,也别指望他能对你好到哪里去。”小桃笑着说:“是,先救妈妈。”赵高说:“其实你们都猜错,我会选择先救老婆。”几个人都惊讶了,良悌笑了说:“恐怕因为老婆是现在跟自己过的人吧,陪自己下半生。”赵高说:“我救自己吧。”良悌说:“凡是选择先救谁的,都是对其他人没良心了。”

    小桃说:“要是先救远的,说不定两个都能救,先救近的,远的也可能来不及救。”琼玖说:“紧急情况,谁想那么多。”良悌说:“那自己不会游泳的情况怎么办?”琼玖和小桃说:“等死吧。”赵高说:“救。就算自己不会游泳,要死了,也要救一个。说不定还扑腾扑腾,发生奇迹,自己也活了。”良悌说:“你倒是会顺杆爬。我自己觉得,到了困境里自然就学会游泳了,估计都不用人教。”赵高说:“不玩水就被水玩了。但你本事还是挺大过我。心情是什么?谁有时逃避心情。”

    这个时候小秋拿筷子去夹一碟子菜,自己对面那边,还在菜里翻来覆去找木耳,琼玖看了恼怒,赵高看琼玖。良悌说:“教了也没用。”赵高说:“哪个小孩不这样啊,谁不想吃好的?”

    良悌说:“家里的这套瓷器,我最喜欢的,高脚碗秀气大方,这个圆器天圆地圆,密合的一点缝隙也没有。”然后她对赵高说:“不要用看某个女人的眼光,去看别的女人,压根看不到别的女人怎样,也不在乎吧?”大家不明白,赵高歪着头没回答。

    这个时候一个男丁在门外不远处看什么,他两腿劈开站着不停的哆嗦,抖、顿,就好像他没穿衣服,堂而皇之的站在那里,有一种秘密的欢乐,跟性方面的什么意淫有关。好像他长着的男性生殖器,是宝,也是凌驾一切的。良悌看到说:“汪糖衣在院子里干什么呢?”赵高看了一眼说:“祷告吧?”

    赵高说着,叹息一声,放下筷子。小桃问:“怎么?”赵高说:“夏野和昌平君合办的狩猎场,没几个人去,没赚着什么钱。昨天夏野跟赢彩发生争执,发展到武斗,夏野还用宝剑砍死了赢彩的马。马是宫里的,夏野和昌平君让我把这个事情压下来,答应分给我狩猎场一些份子钱。”

    小桃说:“就好像不能等待雇主主动驾临的工人,得现场表演表演,拿出点绝活招徕人。”赵高说:“怎么表演呢?”小桃说:“是不是门票太贵?”赵高说门票:“1次1金,而且进去打到猎物,要拿走也得按市价花钱。”小桃说:“也许门票钱对于中等人是贵了点,上等人又不屑去。再说到秦岭去打猎也不是打不到。”

    这个时候,赵高看到小秋,脚踩在门槛上,顾不得理会良悌,大声叫道:“小秋,快下来。把福气都给踩没了。”良悌说:“小时候过节日,父母就不让我踩门槛,不让我扫地。小秋没关系,替我多踩几下。”赵高说:“大家都有这个信仰,你不遵从?”良悌说:“小孩的快乐,被大人的不快乐取代了。”

    “只有那些比骡子和马高不了半等的人才企图抹杀信仰,质疑信仰,甚至直接否定信仰的存在。逃离信仰让他们没有任何思想约束的自由丑恶着。信仰在这里,跟没有信仰,前者高贵。就算你知道这个信仰不一定是真理。”良悌不理解。赵高说:“其实不就是图个吉利。”

    小秋却大声的嚷起来:“我不踩,我跳着玩,神仙不会怪罪的。”说着,他下了门槛,在门槛上方跳来跳去。谁知道,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棵开的正好的白色芍药花,被他胳膊一伸一带,“啪”的掉到地上摔碎了。赵高一看心痛不已,说:“你这个熊孩子,这棵花是你爹爹我好不容易托关系从宫里搞出来的。”小秋“倏”的一下跑出去了。

    小桃急忙放下手里的碗筷,上去收拾,口里说着:“碎碎(岁岁)有福,碎碎(岁岁)发财。”赵高这才不说话,颓唐懒软的看着她收拾。良悌说:“花盆碎了花没死,重新栽了还能活。”过了片刻,赵高不满意她说花盆碎了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放下来惆怅的说:“有些一旦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化悲痛为力量吧,难受也要走着,光明的力量指引着我。”

    琼玖说:“你难受我们也都会跟着难受,也许现在的一切不是你希望的,我们有太多不愿面对的事情,但是现实就摆在这里,能做的就是不回头的往前走着。我们都在看着,你一定是最牛逼的,振作起来。”琼玖歪了歪身体,正好衣服往下掉了掉,露出一截肩膀,一边喝着苦茶好像缀饮着什么仙露,一边做出妩媚性感的样子,挺了挺胸:“官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是你的港湾,永远守护着你。”

    良悌说:“对着我诱惑什么呀?给我写休书吧。”琼玖很生气。赵高站了起来,俯视着恐吓良悌,拿拳头在她头顶挥舞几下,作势打她。她眼睛眨巴了一下说:“要害我?你凶给我。”赵高又坐下来,说道:“别人说,每个人都有个灵魂伴侣。”良悌说:“我现在身边只有你。我们的灵魂不是伴侣,何必勉强肉体。”良悌默然说道:“改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一定要分手。”赵高说:“还是减少争执吧。有话好好说。”

    他起身拉着良悌来到了良悌的房间,说道:“给你点教训。”扬起手来要打良悌,被良悌一躲躲过去了,反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赵高说:“你早在脑子里跟我打了不知多少次了?!”他逼近了良悌,良悌突然觉得房间里黑漆漆的变得特别可怕。

    很快,赵高捉住了她,拳打脚踢一番,又抱上床强,奸,然后他停了手,躺在床上呵呵大笑。良悌下了床,看了看窗口的月亮说:“本来月亮在黑暗中很美丽,现在却看到月亮周围的黑暗,这黑暗让月亮想要逃走了。”赵高说:“逃到哪里去?”良悌说:“你还说过,想要到月亮上面住,独占一整个月亮。可是月亮是大家的月亮他们不会允许你的。”

    赵高说:“人为什么要死去。花那么美,饭那么好吃,人那么靓。”良悌说:“旧的死去了,你才有新的喜欢,抱在心头。喜欢遮挡了月亮的光,让月亮平安。”良悌来到桌子前,从壶里倒了杯水喝,问赵高:“刚才吃了好多肉、鱼,这水还是热的,你要不要喝?”赵高说:“喝。”

    良悌便喝完了自己那杯,又取了一个杯子,给他倒上水,端过去。赵高一口气喝了,片刻说道:“我怎么有点晕?”赵高躺了下去。良悌哈哈大笑:“上当了吧?我本来还犹豫要不要给你下药,你今天这样对待我,我怎么能浪费了买的这包药?”赵高晕乎乎的说:“你给我下的什么药?”良悌说:“蒙汗药。现在换我打你了。”

    她上去,就开始对赵高拳打脚踢,还拿鸡毛掸子狠力抽他。赵高想要醒过来,可是脑袋不管事,反而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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