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出了宫,来到一所小房子,进去最里面的房间,又打开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进到另一所房子。在那里,她看到了燕太子丹和小安。她说:“秦王发现我跟小安有些不同,我惊险的糊弄他过去了。”燕太子丹说:“要不然以后就你在宫里吧,省得出纰漏。不过你得学着小安机灵点。看你这胆怯的样子!如果别人害你,你怎样?”
小雅说:“秦王不会让后宫乱的吧,我被害不论是他还是别人,会保护我的。秦王对女人特别好,大家都没规矩的。我觉得他对女人对弱者不是一般的好。”燕太子丹说:“不要看他说的,看他的行为表现,不要看他的行为表现,看他想的。柳月那时候不就杀了人吗?没事。”小雅想了想说:“我没有柳月那样的运气吧。我没那个本事。”燕太子丹说:“那也是。你那笨拙的样子,也有自知之明。你不漏出马脚就不容易了。”
小雅说:“秦王温柔,能照顾女人的感情。”小安说:“好男人照顾女人的生活,坏男人才照顾女人的感情。姬公子是好男人,他付给我们很多钱,他也重情,他为了芳草做了那么多。”小雅说:“以前我做娼妓,也是生活被男人照顾。女仆、妻妾一般都是被男人照顾的。可是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秦王把女人看的不下贱的。”燕太子丹说:“那不等于他真的就是好的。”
小雅说:“我对秦王说:‘芳草对我说:终有一天你会知道,失去比拥有更踏实。’可是秦王说:‘她的性格不大象会说出这样的话。让当事人心甘情愿的放弃、失去,是得来的光明正大呢。’”燕太子丹说:“那么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他了解芳草很多,还是慎重。除了让秦王感觉到芳草的好,拉近他们的距离。有恶的空间你就别放过恶。什么能让你好,什么能让别人坏,就做什么。”
小雅说:“他说不喜欢芳草会嫉妒。还说可能因为爱他,得不到被宠幸,就不平衡变的攻击性,让她反思。”燕太子丹说:“跟他说,芳草说的,嫉妒伤害了别人,也会伤害芳草自己。”小雅说:“是。”小雅说:“秦王怀疑女人的爱情,也怀疑芳草的爱情。”燕太子丹说:“你让芳草问他,他是从什么时候变的专情的?其实我也好奇。你说,虽然说没有得到的,不一定就比得到的好,但是已经得到的好,毕竟只是已经得到,没有得到的好那么多,不吸引他吗?不,不要说得到没得到的。芳草想让他珍惜她让他得到。你说芳草也爱他,爱他无罪,多个人爱他不好吗?”小雅说:“是。”
燕太子丹又说:“芈美人人缘很好,你要懂得跟她接近,相处好,利用她的眼线,能知道很多事情。要懂得鼓励芈美人,让她自动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大事小事的你知道的,就尽量跟我汇报。你信里说的太少了。生活中有了什么烦恼,也要适当的跟太后等人倾诉,不要闷不做声。要是有人得罪了你,你就说:‘我是个新人小辈,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妹妹要针对我,不过我是新人小辈,我就会选择承受。’要知道,不管在哪里,懂论资排辈都是有用的。你要懂得对等级服从和忠诚。”
小雅说:“是。我离间他跟别的妃子的感情,真的能让芳草跟他在一起吗?”燕太子丹说:“总是机会。你谨慎做吧,小心一些。你之前做的不行,不过你争宠成功了。”小雅说:“我如果说谁坏话秦王会不会不喜欢我?”燕太子丹说:“你太熊了,陷害个人都不会。让小苏几个陪着你的丫头教给你吧。”小雅说:“我不敢。我觉得被秦王抓到把柄,可能会功亏一篑。”燕太子丹说:“那你谨慎做吧。”
“你要更努力,才能知道国家秘密。想法常常去书房转转,要是能留在书房最好。”小雅说:“王上不喜欢跟我说国家大事,说了我也不清楚。我们在一起通常话不多。”燕太子丹发狠道:“那么你就多学习。你不会学习吗?”
他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冷酷的斜觑着小雅说:“我告诉你,我是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的人,让世界格局发生重大影响的人,你一定得履行好你的任务。你不要太没用,别人行你怎么就不行。要是有人嘲笑你,你就说:‘新的进步的人事,必然会被很多旧的东西打压。我进步了,是值得骄傲的而不应该被打压,如果谁攻击我,就是怕我了。’就这么简单。小雅,一个人优秀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被拉拢要么被迫害,被攻击就是在这两者间不断徘徊。不战胜敌人,就被敌人战胜。”
小雅说:“歌舞还行,政治、跟人打交道等其他我实在不行,就连画画、做饭这些小事,我也做不好。”燕太子丹说:“下次我找些别人的作品来给你抄袭,你只要改动一下,说是自己的作品就可以了。你也可以让身边的内应,传播些小道消息,说某些妃嫔乱搞男女关系这样的小道消息也可以传。要在宫女面前摆出主子的威严,但在秦王面前可怜和无辜,要让他觉得你是好人,被欺负的人,让他觉得谁不优待你谁就无理的人。”
小安看着燕太子丹一句话不说,小雅知道小安觉得这些无所谓,小安会觉得做大事就是要懂得做恶。她就说:“王上说我变得柔软,不像之前身体里装着很多暴力、有点阴。这次我回去,需要不需要表现的有点暴力、有点阴?”燕太子丹说:“可以适当表现个两、三次。”
这个时候,有个女人在院子里嚷道:“姬丹,出来。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认吗?”燕太子丹一听这个声音,有点头痛,就走出去,对那女子说:“是你陷害我的。我明明没有射到你身体里。”那女子却说:“孩子都生了。你要娶我。”
燕太子丹却突然恼怒的脱下鞋子,又脱下袜子,拉过她的头,塞进她的嘴巴里说:“让你的臭嘴巴再乱说。你这样的随便的女人,谁知道是谁的孩子。”那女子把袜子拉出来,哭的跪倒在地说:“孩子真是你的。再长大一点,就跟你很像了。”
燕太子丹说:“如果爱我,就深爱我,不要那么浅薄,让你的爱轻飘飘好像一个笑话。你不知道我的难处,还来妨碍我的事情,就算是真的,你这点付出算什么呢?我不能认你们,自然是有我的原因。那时候我听见人说:‘既然分手了,就不要说离开以后还会想念,分手之后还是朋友,或者做回恋人。离开一个地方,风景就不再属于你,错过一个人,那人便与你无关。’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希望你回去仔细想想。”
那女子说:“你踢走我。”燕太子丹说:“你得想想你自己的原因。你虽然家世好、长的漂亮、聪明、有才华,可是这些都是你的外部包装,我爱人只爱人的灵魂。你的那些外部包装,让我扯开来以后,会觉得恶心,这么恶心的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小安看着不说话,小雅说:“不知道我们跟他做了这交易,怎么收场?”小安说:“其实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一直这么努力为的不就是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好吗。”小雅说:“很快妈妈的祭日了。你帮我给妈妈烧多几道冥币。”小安说:“知道了。”
回宫的车上,小雅想到了小时候,妈妈一胎生下她和小安两个女孩,之后就再也不能生育,父亲和爷爷、奶奶因此天天责骂妈妈。妈妈被送去医生那里,被男医生当着众人的面检查身体,这让妈妈蒙羞。而小雅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过错,也许真的是她和小安是祸水,让妈妈不能再生育的。
后来,她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天,父亲把一个破包袱放进牛车,妈妈坐着车走远了。她能够听到车夫赶车的声音,还有车轱辘压在地面上的嘎吱声……妈妈从家里离开,越来越远,从那一刻离开了她的生活。
父亲娶了新妻,很快生了一个儿子,可是那时候她还是快乐的。她白天用抹布拼命的擦拭窗户和桌子,干各种杂活,小安则常常在一边闲着,主要照顾弟弟。可是她也不敢放心,还是不管做饭、打扫、喂鸡都得确认小弟弟还好,自己才踏实。
有时她和小安也争执,谁干什么活谁干什么活,都想偷懒,现在想起来也是算快乐的。和小安带着弟弟到街上玩的时候,是最快乐的,可以到戏楼子里学唱歌,戏楼子里的姑娘们有时也指导她们几句。
她们有时也恶作剧,把小朋友的东西藏起来,让她们找不到,或者看哪个小孩坏,就偷偷的在墙上刻上骂他怎么不好的话。那时候她们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后来有一天,爸爸和继母说给她们相亲,是个小商人的儿子,在一起还可以到大江南北去旅游,想在哪里定居就在哪里定居。
她知道嫁给了一个男人,就被这个男人藏起来,渐渐的走出家门也没有能力做什么了。她的妈妈那么说的。她的继母也是变成那样的,她的继母后来都不爱出家门,天天在家床上待着。
可是父亲说她们必须嫁一个人,还他养育了她们11年的债。她和小安偷看到了那个未婚夫,是个眼斜、嘴歪、癞头的白痴,于是她和小安就逃跑了,离家出走。
小安偷了家里一些钱。可是钱终于花完了,她们却没有找到一个赚钱多的工作。只是给人洗碗、烧火,赚不了多少钱,于是她开始觉得其实嫁给男人也不错呢,至少有吃有住。
她便提议回家,小安说:“回去你嫁给那个白痴吗?”她说:“不愿。”小安说:“不如我们去秦楼楚馆唱歌吧?”
秦楼楚馆的妈妈收留了她们,有一天,妈妈却对她们说,有个客户看上她们了。她们说:“我们还想嫁人呢。”那妈妈却说:“这个客户是个大官,若是不从他,他会找你们和妈妈的麻烦的。”
小雅问:“会找什么麻烦?”妈妈说:“不仅我们过不好,你们也一定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现在答应了他,他只是一时新鲜,过后未必会再找你们。”小安只是哭,不愿意,她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去跟那个客户了。
那个客户问:“为什么不是两个女孩?”她说:“我妹妹生病了,生了好多红疹子,恐怕传染给客官。就没有来。”那个客户便不多言了,奸污了她,她还记得他说:“真嫩啊,毛毛都还没长全呢。”然后就脱光了她的衣服,让她遭受了各种凌,辱。
后来每次有客户要跟她们上床,都是她去。她说:“我已经去过了,就还是我去吧,以后你可以嫁个好点的男人。”小安却说:“看我是处女就要我的,会是个对我好的男人吗?”她说:“就算是因为那样要你,你也至少嫁的好一点。”
后来她们去了妈妈的家乡找妈妈,听说她又改嫁了,于是她们又找到妈妈改嫁的地方,却得知妈妈被继父虐待,每天被打骂。
那天她们进到屋里,妈妈躺在地上,穿着单薄的衣服,身上都是血痕。当时还是秋冬天,地上那么冷,她似乎晕过去了。
她们无助的叫着她,安慰着她,她终于醒过来,说:“妈妈快死了,在那边抽屉里有个红包,拿出来。”
小安去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对镯子、一对耳环、一对发饰。妈妈说:“这是给你继父的女儿准备的,现在给了你们,你们要……”然后妈妈就死了......
车子停下了,小雅摸了摸手上的一只镯子,下了车。从此她和小安总喜欢,把本来一对的东西分开来各人一半的用。
进了宫,便听的政政传唤她。她去了书房见政政,政政摸摸她耳朵上的一只耳环,又摸摸她的头发,说:“你哭了?”幻姬说:“父亲受苦,见了心下难过。”政政说:“御医说恐怕回天乏术。你父亲爱你就会希望你开心的。”
政政又亲亲她的眼睛,说:“你没有别的跟我说吗?”她说:“没有。我有点疲乏,想要回去休息。”政政突然握紧了她的手腕,说道:“女人,当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要懂得服从他。他叫你走你才能走,他让你留你就得留。说你服从我。求我原谅你。”幻姬却执拗的挣脱了他,道了一个万福:“王上吉祥,臣妾才得以吉祥,臣妾吉祥,会助王上更吉祥。”政政便笑了起来,扶起了她:“你愿意爱我和为我停留?”幻姬说:“臣妾一直都是那样。”政政看着她如水的模样,终于放开了她,说:“去休息吧。”
政政想起来,那时候幻姬刚受宠,有一天他折磨她,她说:“男人的爱情是不可能平等的。有时男人很爱一个女人,甚至很想时刻独占她,却未必瞧得起她。”政政说:“所以你选择了放弃被尊重?”她点了点头说:“因为我爱你……”政政说:“反正分手的一定不是爱情。”当时幻姬便笑着缠上了他的脖子。
政政问小梅:“人最后的纯洁是什么?”小梅说:“什么意思?最后的纯洁?是保留到最后的纯洁吗?”政政说:“是。”小梅说:“不清楚。也或许没有什么纯洁,有的是追求纯洁的态度。虽然你跟很多女人在一起,可是我还是觉得你纯洁。”
政政说:“傻孩子。你追求纯洁,别人追着你破坏你的纯洁。找纯洁的人要纯洁,玩死纯洁了。不过那些女人,也不比我更纯洁。呼,每次疲倦的想要休憩,总是能看到你守候在这里,亮一盏灯,多少的疲倦都会消散。”
小梅说:“我以前有时候觉得,有一日我也不过是孤坟一座,慢慢的湮没了没有了,何况爱呢?我以为自己很能放的下一些事情,很无情了,可是不行。我也会羡慕别人有个家有爱的人。”
政政说:“也许你不知道我以前爱过别人,不是柳月,她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多少的告别和思念,都无法将她抹去。想到她,痛的找不到可以呼吸的缺口,生不如死。就算再多的痛苦,也无法让对她的爱停止,只会更加肆虐。就算不会再痛了,反而觉得恐怖,就好像爬的越高,跌下来后果无法想像,但是我不害怕。”
小梅说:“那你们为什么分开?分开了还痛苦的爱?”政政变得木呆呆的、陌生的样子,他说:“我也不想,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丢脸,很见不得人。我想放弃,可是我没有办法放弃。”
小梅说:“为什么不去找她?你害怕错过她吗?”政政呆呆的说:“我已经错过了她。如果相遇是伤害是悲剧,那么我宁愿选择永远不相遇。”
小梅说:“那我就不问了。我是感觉你是我的救星,将我从一个理想的但是痛苦的美梦里惊醒,从此不再做梦。重视了对这个世界的怀疑、恨。我们都在努力的想要这个世界更美好。你不知道遇到你对我的意义,我庆幸我们没有错过。那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没有爱没有激情看不见未来,不知道哪天会结束。其实我一直是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包括对自己。我也很幸运能长到这样大,很多小孩刚生下来就死了。我也想要跟别人那样糊涂的生活,可是自己又做不到,很深的厌倦。”
政政说:“其实我有时就好像生活在梦里。”小梅说:“现实不美好,让人想要生活在梦里。那样的生活,麻木的世界,我也不能过。让我们勇敢点面对现实。总是想说谢谢你,你是我永远的好朋友,随时愿意为你牺牲所有,你要怎样都好。”
政政轻浮的说:“你随时愿意为我牺牲所有?我要是做坏事?”小梅说:“有时候,一个人不会去计较对错好坏,因为他对你也是那么好的。你知道他好。”政政说:“我堂兄,你对他不满意?他都还没成亲,不是个混日子的人。”小梅说:“没爱情的感觉。没缘。”
政政说:“我可以看到你的孤独、你的想像,看到你的世界。你愿意爱我吗?”他突然这样问,小梅一时张口结舌,张大着眼睛看他,不知这么回答。
政政说:“你如果有疑惑,是该要想清楚自己的感情。你知道我已经不是清纯少年了,假如当我跟你亲吻的时候,甚至会有别的男女跳出来跟你亲吻,吸允你的嘴唇,好像缀饮花心里的蜜。也会有男女想要扑杀你,这些人甚至我都无法完全控制的。有些男女会靠近你讨好你,目的是争夺我。虽然你已经有敌人的意识了,可是真的上战场的时候,还是很考验人的。我知道你是存着同情,也会觉得跟我有相似的追求,但是你这样的青春美好,我却像个老人了。”
小梅感动的说:“我不怕,我也喜欢你。其实遇到难事就习惯了想到你,我有点依赖你了,也不想失去你,不能失去你的感觉,经常觉得被你保护,温暖的像是家的感觉。”
政政说:“小女孩,你所拥有的更多是莽撞的勇气,你甚至都没有仔细的想一想我说的话。当你发现自己陷身在一个黑暗的人群森林,四周都是监视和想要吃掉你的眼睛,而其实你早已经被许多人吃掉了,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这些人的肚子,那时候你不要哭泣。”
小梅说:“我走过黑暗就好像走过每天一样的寻常,黑暗有黑暗的美丽,因为你我不怕黑暗,我到黑暗之中来拯救你。”
政政便笑了说:“你以为自己能做到。曾经有另外一个女孩,我也对她说了类似的话,她立刻就离开了。其实她不知道,虽然她很美丽,可是因为恐惧,她失去了从我这里汲取养分变得更美丽的机会。她的灵魂里都是汲取的别人的养分,血管闪闪发亮,布满身体,好似就要爆裂开一般。她的牙齿也尖锐,闪着冷光,可是她有一种纯情的态度,想要真爱。”
小梅说:“我只能更律己,更懂事,用更好的方式和姿态,去尊重一个这样好的你。”政政说:“别,我最烦律己、懂事,你自己怎么高兴怎么好。你也要对你的选择负责,不要对我太盲信,别把我想成一个多么美好的男子。其实想到要把你与世隔绝开来,我心里也是有些怀疑的。你好像早就喜欢我,为什么不表白?”小梅说:“你对我没感觉,我就收住自己的感情。王上不喜欢我什么,我会多思考的。”
政政说:“其实你是个贪玩的好奇的小孩,我不确定你对我是不是爱情,可是也许这样反而适合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你说,我不怕为了我爱的人成魔。”小梅说:“也许你去地狱里,因为你爱的人去了地狱里。其实我知道你很追求美好一点也不比我少,我是那种什么都不在意,但是更深入的,你是那种什么都在意,也深入。我不知道放任自己的恶的欲望,会是什么样子的,也许比你还恶魔。你实在是太克制了,克制的让我想要落泪。”说着,小梅真的落下泪来,政政无动于衷的呆坐。
小梅说:“看到你那么热烈的追逐你的爱情,为了你们的爱而不怕任何,我觉得想要把我的生命的精华送给你,帮助你达成愿望。来生我也不想要做人,我想要做山野里的花朵,夕阳下绽放,在山风立摇摆,没有声没有色没有感觉也无所谓。我本来想,也许我本来就不是应该来这个世界的人,我应该消失,很多次我都差点死去。冥冥中总觉得跟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很神秘,希望是我的胡思乱想,感觉错误。如果是我的错,那么...如果你想要我离开你,我会断掉对你的爱慕,绝对不会纠缠你。我一直都是挺极端的人。”
政政说:“那是因为你很多次差点死去,所以才觉得应该顺从那些让你死去的力量,让自己消失?太悲观了。我不想也变成那让你死去的力量,所以你就别那样想了。刚才还说不能麻木,现在又说这样的话。”小梅说:“刚才是今生,现在说的是来世。”
政政说:“你的绝望不会比我更多。想到桑桑,桑桑死去了,让我知道有绝望就会有更多的希望,希望不是像娼妓一样任人糟践,它把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放开自己,去想去做,不要怜悯,不要指引。”
小梅看着政政,他陷入在回忆里,眼睛好像蒙着灰尘的宝石,放出的光依然纯粹。他的梦想是什么?没有杀戮、没有善恶,天然,只是有爱?小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她又说:“人不可以太贪心。就好像你有些妃嫔那么爱你,为什么你不满足?很多人比你也可怜,都是给爱等爱的人。”政政说:“你因为别人而束缚了自己。”
小梅说:“王上虽然重视,但是其实也有点漠视别人的爱。以前跟我一起的环儿,她说我对她的关心和帮助,让她很感动,就好像寒冷的冬天得到了棉衣。我只是鼓励她好好生活,一直努力不放弃希望,还把一些鞋样子和书籍给她。她是个很苦命的人,可是还是很大气的个性,而且那么虔诚的相信人间有真爱,那相信温暖着她自己。”
政政说:“环儿吗?在她看来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子生活,就是好日子吧。”小梅说:“你不必这么轻蔑她,你没有过过三餐不继的生活,没有被逼迫到连身衣服也没有遮体的日子,又怎么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当了主子至少不用受人气说不想说的话,更甚至被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拖到暗处□□一番也没人管,乱的地方成为食物。你一条腰带的价格,都可以买下以前的她好几个让她变成你的奴隶。她没有想那么多,可是她是爱的。”政政说:“我感觉不到她的不一样。”
小梅说:“她也会安慰别人。”政政说:“她有安慰你吗?”小梅说:“她有说过:‘希望能安慰你忐忑的心。’她总是看上去很镇静,而那时候她说这个话还在生病。”政政说:“安慰你的人会把安慰你这样的话让你记得吗?”小梅说:“至少不是对我不好。”政政说:“你对她不好吗?我说桑桑,她死了,如果你说了‘珍惜眼前人’这样的话,我就不会爱你了。因为这句话表达的是,想要让我爱你,和少去爱桑桑。”
小梅说:“我替你难过,但是不要难过了。”政政说:“你以后不要跟环儿来往了。你得快点长大。我有时也会很坏的哦,你要是胆敢发现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我也会喜欢呢。”小梅说:“我记住了。”她小小的脸上都是阳光的灿烂,还有纯真的眼睛,这双眼睛看的到各种新奇绚丽,也看的到肮脏腐败,可是仍旧那么朴素的美好而不自赏。
政政又问:“你第一次喜欢我的原因是什么?”小梅说:“就是有次注意到你,满身是伤都写在眼睛里,为爱受伤的眼神,可是却想要掩藏这一切。还有你的决绝态度,孩子气。”政政说:“被伤害了,而不是被爱的多。爱情会让人心碎,可是人们却不放弃,也许真的是别无选择。你太瘦了,要健康。做我的妃子,恐怕比你现在做宫女还辛苦,光应付那些王亲国戚还有周围人挑剔的眼光,就够你受了。”
小梅缩了缩,继而又挺了挺小小的胸膛,专注的看着他:“我要是受不了,我就不理会。我只专心爱你。你以前宠幸别人,虽然……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政政听她提到别人,不好的往事让他有些不快,他只想把这小小的女孩拥抱入怀中,于是他就那样做了。
她乖乖的一动不动,他便吻了她,她的衣服像水一般滑落。第一次与他领略这未知的领域,她没有任何不安,也没有任何依凭。他又说:“我担心我的狂浪,压碎了你。”他很担心。他又说:“一大堆奏折还要看。”又说:“如果社交活动让你应付不来,你要跟我说,如果我们之间有了什么问题,你不要单方面在那里乱自己做主,也要跟我说。”
接下来的一天,他们各自忙各自的,没有再亲热。小梅坐在院子里的小花园里看书,不远处,她最喜欢的菊花,都开放了,五颜六色。她转头看看政政,觉得一切都恍惚不像真的,政政也时而看看她,心里却满是忧虑。
却说赵王迁果然急调李牧搬兵回师,跟桓齮率领的秦军先战于肥下,次战于宜安,桓齮大败。秦军仓促应战开始获得胜利,很快因为信息不够,兵力不足,在北线又没有事先安排策应和阻援部队,反应缓慢,变成被动挨打。后来秦军即使防御也无法取得优势。政政只得让他们先回国休憩,总结失败教训,明年再攻赵国。有官员报,赵王迁大喜,封李牧为武安君,待主持的赵国征兵活动结束,便令他重新返回代郡防御匈奴。
转眼又是一年布宪之时,小梅帮政政把大臣上奏的奏折、审批好要发的法律条文整理妥当。到了正月之朔,政政公布宪令,五乡之师、五属大夫从太史处接受宪令后,在政政面前学习,保证无误。出朝以后,不敢就舍。回去以后向下传达宪令,传达完毕向上汇报,汇报结束才敢去休息。
快到三月,宫里的梅花还盛开着,一片片的,云蒸霞蔚。咕咕鸟不怕冷,拿着一个拨浪鼓坐在梅树枝上。一支梅花横伸过来,花朵触到她的嘴唇,她却只是冥思。眉间贴的一个红色枫叶形状的花朵子和眼角的红色晕染,让她显得更加妩媚。
前几天,芳草给王上传递消息,说道:“只想过平常的日子,能像其他人一般可以时常见见他,让扶苏也可以享受父母都在身边的乐趣。”王上开恩,收回呈命。可是在诗歌会上,她又唱了一个《摽有梅》,影射王上和小梅,惹的王上不高兴,气的当场离开。
咕咕鸟摇了摇拨浪鼓,低声说道:“‘嘣嘣噔噔’的声音在眼前,在寂静里遥远的回响,你要将我带去何方?色彩鲜艳,鼓珠晶莹,我摸到了你,你消失了,魔鬼笑了。我要找到那神秘的未知。”她说着说着便唱起来:“失控的波浪鼓,我不了解你,我去不了你在的远方。但谢谢你在我身边。”咕咕鸟停止了摇动拨浪鼓说:“什么是他以为的尊重?”
听的丫鬟在下面说:“良人唱的真好听。外面冷,不下来吗?”咕咕鸟说:“好。下去吧。”丫鬟扶着她下了树,她说:“去找陛下。”
咕咕鸟到了书房门口,看到政政正跟小梅说着什么,旁边有宦官走来走去的搬动竹简,心里一阵刺痛。“他的眼神因为谁而安静的呼吸,像鱼在水里游泳,一样悄无声息。周围都是被爱捕捉的鱼,乖乖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的好像一棵植物。他是一个财主,拥有这么多鱼。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小梅从政政面前的一个鱼尊里舀了一碗汤,给政政喝,政政却看到了咕咕鸟,叫道:“咕咕鸟,怎么在那里站着发呆?”咕咕鸟惶恐这才进去,跟政政说:“王上,臣妾有一事不明?”政政说:“什么事?”咕咕鸟说:“什么是尊重?”政政说:“小梅你说呢?”小梅说:“就好像被□□的女人要反抗,当娼妓的女人要跳出火坑,这就是她们想要被尊重。”
这个时候一只小鸟不小心飞进屋子,咕咕鸟养的小猫,从她侍女的怀里跳了出来,它受惊对着小鸟发出恐吓的声音。政政看了说:“这畜生,个头小还这么凶霸霸。”咕咕鸟说:“它平日里挺温顺的。”政政说:“畜生,为的就是那点好处而温顺。”咕咕鸟说:“王上不喜欢它以后我少抱出来。王上,我想要出宫回家探探爹娘。不开心就格外想见亲人。”政政说:“明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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