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的踹了焰的小腿骨一脚。
焰因为没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全然没提防,被踹得好扎实,痛得直跳脚。才正要吼人,席菲儿却先声夺人
“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哼!”同时,她又冷不防的拧了他的耳朵一把,才趾高气昂的拉着耿克柔离去。
“这个凶婆娘是谁啊?”焰一手抚着惨遭一级重创的可怜耳朵,另一只手忙着揉严重内伤的小腿,自认倒霉的对安德烈抱怨。
安德烈无奈的说:“你心里和我一样清楚,她就是菲儿,只是性情和你我熟悉的菲儿大有出入。”
焰瞇起眼睛端详了满面歉然的好友半晌,才以惯有的冷静那种带点冷漠、不易亲近的冷静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为什么菲儿会变得那么奇怪,一会儿和往常一样的对我,”只差没有哭!他在心里补充一句。“一会儿像个锱铢必较的死要钱,一会儿又三八兮兮的,转眼间又变成了凶巴巴的男人婆!”和他那凶爆的母后有得比!这话他也只在心里嘀咕。“还有,柔柔为什么老往菲儿身上泼水?”
他一口气把满肚子疑问全盘托出。
“告诉我,安德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菲儿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他的语句间并没有丝毫责备或怪罪的味道,只是想尽快弄清楚真相,好想对策应对,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安德烈这才缓缓的说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大约是一个月前,我和柔柔在一场演奏会登台演出,菲儿在会场后台帮忙,中途的时候菲儿因为身体不舒服,又怕还要演奏的我们会担心,所以她就瞒着我们偷偷溜回来。那天实在是忙得无法分身,所以我和柔柔也就没有特别注意菲儿的行-#65533;,”安德烈深深懊悔着。“一直到我在家里设下的结界发出了警讯,我才发现不对劲,等我和柔柔赶回来时,还是来不及了”
懊悔是一回事,为了尽早把真相说明白,安德烈很快又重振精神。“我看见菲儿时,屋里只有菲儿一个人,她只气若游丝、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句头好痛!,接着便不省人事。隔天早上起来,她却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问她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记得了,连她自己头痛的事也没什么印象,但接下来的生活便开始有了变化。”
说到这儿,他用一种很不可理解的眼光瞧了不发一言、等着他接续下去的焰良久,才又说:“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怪的症状!”
这话引燃了焰更多的好奇心与注意力。
原因无他,因为安德烈在他们这年轻一辈中,和他一样是属于见多识广、知晓各次元世界大小事物极多的人物,所以能让安德烈感到怪异稀奇的事,以“屈指可数”来形容也不为过。
“快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焰出自肺腑的保证。
有了好友这句承诺,安德烈就毫无顾忌的往下说:“这真的是一个相当奇怪的症状,菲儿她这个月来从没掉过半滴眼泪。”这对别人或许是很正常的事,但对“哇小姐”而言,可就十分古怪、不寻常了。“而且,当她被冷水淋湿全身时,就会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小气、爱斤斤计较、死要钱;被温水淋湿又变成另一种性情,媚态横生,又狂又野;要是被冰水淋湿,又是另一种模样,变得粗暴凶悍!”简直是你母后的翻版,这句话他只偷偷说在心里。“但是当身体弄干之后,她又会变回原来那个我们熟悉的菲儿,只是是个不会掉半滴眼泪的菲儿。”
他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接续道:“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四个不同性格的菲儿彼此的记忆竟然能串连起来,只是有时会”
“有时会怎样?”焰见他神色不寻常,忍不住插播。
安德烈耐人寻味的笑道:“没什么,不久之后,不用我说,你自己就会知道,而且这种事与其听我说,不如你自己去体验更能深刻明了。”
每逢安德烈摆明“拒说”焰就会很识趣的不再追根究柢,反正也是徒劳无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它还有什么奇怪的症状吗?”
“大体上还好,至少到目前为止,菲儿的生活都还算平常,只是经常会头痛,睡觉时间也比以前多些。”安德烈说道“现在她也知道自己有头痛的毛病了。”
焰想了一下,才道:“我听说在这个第三度空间的世界,医学上有一种罕见的病症,叫什么多重人格之类的,还有在宗教上也有一种鬼魂附身的说法,菲儿的情况有没有可能是这两种情况之一?”
“我也考虑过这两种可能性,所以这一个月来,便带着菲儿去拜访了几位医学界和宗教界的权威人士,按照他们的判断,似乎都不是这两者其中之一,而且”
“而且?”
安德烈面色变得更为凝重,挣扎了片刻,才说出最关键的话。“出事当天,我在菲儿的房里找到了这四样小东西。”
他掏出四样他口中的小东西交到焰手中。
焰的眼睛在瞥见掌中那四样小东西时,差点儿喷出火来。
“这是”
他不会看走眼的,这四样小东西分别是:楚江王印有家徽图案的钮扣、都市王经常配戴的领带夹、秦广王爱用的袖扣,还有平等王的徽章。
“是他们四个搞的鬼!”焰握紧手中的四样小东西,像要捏碎它们似的。
安德烈原本还怕他反应过剧,看来还好,不愧以冷静著称的阎王焰,他由衷的佩服。这种事若是发生在他和他的柔柔身上,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找那几个嫌犯兴师问罪了,哪还有那个理智和自制力站在这儿弄清是非。
“我倒不觉得一定是他们四个。”安德烈提出自己的看法。
因为不是发生在他和耿克柔的身上,所以他较能深思熟虑的来面对这件事。
焰冷笑两声。“我也知道留下这四样如此明显的证物,并不代表一定就是那四个家伙,有可能是别人嫁祸,或者有心人的障眼法。”
“那你”“他们四个是对我和菲儿的婚事反对最激烈的,而且是九位亲王中较有胆子做这种事的角色,同时也是最滑头、最懂得保护自己的家伙,所以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之前,我宁愿假设是他们四个的其中之一搞的鬼。”焰条理分明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你这么说,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画是吗?”
安德烈就是欣赏他这一点,行动效率永远超乎想象又干净俐落,难怪阎王夫妇会那么放心的将治国大业交给他全权处理,第六度空间的居民会如此信赖他、拥护他,他今后得多多向焰讨教讨教才行。
焰没有令他失望,莫测高深的一笑“我决定去拜访这四个家伙!”
安德烈吹了一声口哨。“不错,直捣黄龙,相当狠的一招!”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不过,你要以什么名义去才不会太伤和气,又让他们没有借口逃走、避不见面呢?”
焰神秘兮兮的看向他“那就要看你的了。”
“我?”他就知道一定和自己有关,不过就算焰不让他帮忙,他也会硬参一脚的。
并不是他爱瞎凑热闹,而是真心想帮好友的忙。一来自然是出于深厚的交情,二来是还焰当初帮忙他和柔柔的恩情,三则是他对菲儿的事有一份责任感,人是焰托嘱他照顾的,竟然在他手中出差错,他岂能坐视不管?
焰凑到他耳边,将自己的计画全盘说了一遍。
安德烈一面听,一面斟酌这个计画的可行性。
两个好朋友很快就讨论出最后的结果。
“好,就这么办,我一定全力支持!”安德烈拍胸脯保证。
焰却有些过意不去。“安德烈,我并不是故意拖你下水,而实在是”
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扯上安德烈,因为恶魔空间大部分的臣民虽已默许安德烈和耿克柔的婚事,但还是有一-#65533;食古不化、对第三度空间的人类积怨甚深的人大加反对,而在那-#65533;人的态度还没有软化前,安德烈实在不宜和耿克柔又出现在异次元世界这也是他们小俩口一直待在第三度空间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安德烈可一点也不以为意,重重的拍拍焰的肩膀“你别和我婆婆妈妈,这件事我本来就有责任,何况最近的生活实在太闲了,我和柔柔才在想要干些有趣的事解闷呢!所以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就别再多说什么,一切就按照计画进行。”
“嗯!”焰释然的笑了。
安德烈也跟着泛起笑意。
“不过这件事”
“千万不能让艾雷斯知道!”那个迷糊蛋准会坏事!
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这样的灵犀一点通,让他们脸上的笑意更加粲然。
安德烈谈笑间,突然收起笑意,正色的说:“焰,很抱歉,菲儿的事这么晚才告诉你。”
焰了解的说:“我明白,这件事着实奇怪,又牵扯到那几个家伙,所以你才会想等更加确定后再告诉我,这样也比较不会让公事繁多的我分心,是吧?”
安德烈轻轻敲了敲好友的头,心中仅剩的一点顾虑终于化为一阵轻烟消失无-#65533;。
此时,耿克柔和已弄干身体、换了一件衣服的席菲儿正巧进门来
“我不要见那个讨厌鬼啦!”席菲儿百般不愿的被耿克柔硬推进秘室。
“别这样,和焰好好谈谈。”耿克柔苦心婆心的劝说。
“我才不要,一切还不都是他害的!”席菲儿愈想愈气。
雹克柔对答如流的说:“所以才更需要和焰好好沟通啊!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是吗?”
语毕,也不管席菲儿还要嚷嚷些什么,耿克柔便自顾自地投入安德烈的怀抱中,让安德烈以“瞬间移动”将两人带离秘室。
“柔柔、安德烈,你们别走啊!”席菲儿气急败坏的嚷嚷,却唤不回离去的人儿。
“菲儿。”焰悄悄的走近她身边。
席菲儿比平常更嫌恶的推他一把“你走开!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遇到你,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我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全是你的错,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纠缠不休?讨厌!最讨厌你了”
她的粉拳紧握,拚命的捶打焰,以发泄一个多月来无助不安的恐惧。
明知道这件事不见得和焰有关,但她既不能迁怒安德烈,更不能怪罪耿克柔,连伴随她十九年的“洪水”也弃她而去,让她无从发泄内心的恐惧不安,唯一的发泄对象就只剩这个老缠着她、惹她哭的怪阎王了,所以她只好委屈他了。
焰哪会不明白她的心理,所以完全不反抗的任由她的粉拳像雨点般直直的打落在他胸膛,只要这样能让她好过些,他绝对不会阻止她。
“菲儿,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相信我,菲儿”他深情款款的不停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席菲儿好想哭,奈何却挤不出半滴眼泪,她因而更加难受,愈是猛力的捶打他。“都是你,都是你”然而,愈是怪罪无辜,她的心却又愈加痛苦啊!
焰再也把持不住,狠狠的将她拥进怀中,痛彻心肺的说:“对不起,菲儿,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原来的你。”
是的,他绝对不会原谅把他的菲儿害得这么凄惨的人,就算真正的主谋是他的双亲也一样!
他的双眸闪烁着可怕而慑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