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抖了抖兜帽中的白雪,拍了拍冻得有些麻木的脸颊,“好冷啊,外面雪真大。”
“是啊,都是春天了,可居然会这样冷。”洛雪接过阿善的话,幽幽的说着,她凝眉看了看小喜,不免一笑,“小喜,我很吓人吗?为何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吱声了?”
见洛雪心情不算差,小喜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小喜是冻得嘴巴疼,才没有说话的,好了,现在缓过来了,可以说话了。”
“下次,再不敲门就硬闯我房间,小心我就叫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洛雪略显嗔怒的说。
“王妃,你觉得最近好些了没?”阿善直接切入主题,她本来就是要给洛雪医病的,没必要还跟着她们东扯西扯的。
洛雪看着阿善,平淡的说:“还好吧,总觉得自己的病还是原来的那般模样。”
“我来为你号号脉吧,看看需不需要改一下药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为你号过脉了。”说着,阿善坐到了洛雪身旁,本想抓住她的手腕,不想被其轻而易举的逃脱了。
“今天,我的右手有些酸胀,抬不起来,你还是号左手的脉吧。”洛雪搪塞着阿善,说着,把身子稍稍离得远了一些。
阿善浅浅一笑,“王妃,素来都有男左女右之说,你是女人,怎么可以号左边呢?”说罢,迅速抓住洛雪的右手,努力的把衣袖掳了上去,厚实的衣物着实不是很容易。
“放肆!你在干什么!”洛雪恼怒的抽回手臂,“豫王府岂容你放肆!”
姐姐手臂上是什么?我刚才好像看见好多小点点。阿善为了证实刚才所看到的,又把洛雪的右手强行拽了过来,把衣袖撩了起来,不由得定在了当场,“这是……告诉我,你手臂上怎么会多出来这么多细小的伤口?怎么来的?”她看着洛雪白皙的手臂上布着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好像是刻意用针扎的。
“这是怎么来的,不用你管!你只管治好我的病就好,其他的不用你来管。”洛雪狠狠的甩下手臂,把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不去看她。
阿善闪身跑到洛雪面前,双目难掩关切,“告诉我,你的手臂上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小点点,是用针扎的吗?告诉我,是谁这么狠心?”
洛雪略显迟疑,茶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且耐人寻味的光芒,后又被恨意取代,“这是我自己扎的,你满意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阿善不能理解洛雪自残的行为。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成天口口声声说要为我治病,可我的病呢?都不见好转。谁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洛雪发狠的说,心如刀割,这样口是心非的话,说出来要比她想得还要心痛。
阿善无力的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你的病真的有在好转。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为什么你要伤害自己呢?”
“你看我手臂上的像不像被你的银针扎过后才留下的痕迹?”洛雪说的很是轻松,她笑弯了双眸,抬起自己的右手,“你说,要是我把这些伤呈给王爷,王爷会说什么呢?”
“啊!”阿善被洛雪的话吓得不清,迟钝的问,“你就是因为要叫王爷治罪于我,才伤害你自己的?是这样吗?”
这时,门外传来了洵阳和卜天的交谈声,依声音来看,他们是准备走进洛水居的。还不过眨眼的功夫,洵阳便已推开门,走了进来,“洛雪,卜先生说从南方找到一株灵草,想为你把脉,看看你的身子骨能不能经受住它的药性。”
洛雪有些尴尬,却快速的转首,瞪着阿善,咬牙切齿的道:“你都成天给我吃的是什么?我的病都不见好转!王府没有多余的粮食养你这个混吃混合的女骗子!”
阿善看着洛雪,直觉胸口憋闷,洛雪的话好像千斤重的巨石压得她仿佛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你就是为了赶我走?”
“是!”洛雪没有犹豫,坚定的说,“我就是要赶你走,你是个骗子!我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不走?!走啊!”
阿善无助的闭上了双目,双眉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一张俊俏的小脸笼上一层不曾出现过的低落与哀伤,“好,我走……”说着,她转身朝着屋外走了出去,不经意间看到了卜天稍纵即逝的得意笑靥。
已经跨出了门槛,可脚步却显得沉重异常,她拖着步子缓慢的行着,想要再逗留一小会儿,不想却听见了洛雪因恼怒而微微颤抖的声音。
“以后,我都不会要她再给我治病了!”洛雪咳了咳,好像在对洵阳说,“我不管你要不要赶阿善走,反正以后,我不需要再要她为我治病了。”
风肆虐,洛雪几乎怒吼的话好像比风还要凌厉,吹在阿善的脸上,打在她差点忘记如何跳动的心间。姐,你为什么要这样恨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