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的药屋。”说完,阿良迈着没有变化的步子,向着药屋走去。
石然懂得阿良话里有话,也懂得有些话,她不想叫阿善听见。
两个人默默无声的走进药屋,阿良把门轻轻带上,走到炉灶前,把玩起药炉上的器皿来。屋子里寂静无声,除了器皿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
石然定定的看着阿良,以为她会先开口,说些什么,于是,耐着性子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他们身边消逝,夸张的漫长。
阿良放下手中的物件,朝着窗外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淡如清水的问:“你有话要对我说?”明明是问句,在她的嘴里却像是在陈述。
石然吞了吞口水,想:阿良也在紧张了?他知晓,通常遇见严肃的问题时,阿良总会把自己伪装成局外人。她愈淡定,事情就愈严肃。“你当真放心阿善离开这里吗?”
“她想出去走走,我又该如何拦她?”阿良的手悄悄的握成了拳,“谷中的小鸟,大概都是这样的吧,无时不刻的不在想何时才能飞出去?”
“你刚刚和阿善谈了?”石然小心的问。
阿良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她想走,就叫她走吧,谷外才是她要的世界。她想出谷已经想了很久了,她本就不属于幽毒谷的,何必强求她留下呢?”从阿善被师父带进幽毒谷的那一刻起,阿良就清楚,这个病弱的女孩是不属于这里的。即使是双目失明,也在想着外面的世界。她日夜盼望走出谷,去找寻她要的。可是谁又能想通,她要的只是一份压在心底沉甸甸的仇恨?为了仇恨,她可以抛弃快乐,也可以抛弃一切本可以触手可及的幸福。仇恨像一颗种子,在七年的岁月里生了根,发了芽,现在恐怕早已长大结果了。阿良只是心疼,心疼这样一个倔强的阿善。
“那她要是发作了呢?”
“听天由命吧。”阿良顿了顿,又加了半句,“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有的命运,谁都不能改变。”也许,阿善是察觉出药里的味道了,她是不想再喝你的血了。
“我们都会尽全力的保护她的,不是吗?”石然笑了笑,“大概是冰蚕觉得阿善太弱小了,才会选择我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保护她的。”
“你?”阿良嗤之一笑。看来阿善将心托付给你不无道理。也许你对阿善还谈不上情,却有一份不经意间总能感动她的义。说不定哪天你们真的能幸福厮守一生,可惜阿善却亲手断了你们间唯一的红线……换做是我,会不会自私的只想要一辈子快乐,把仇恨抛的一干二净?我是一个没有仇恨的人,又怎么能体会阿善和师父的心情。想到水京良,阿良的心湖不再一平如镜了。师父,我想你了……
石然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反问道:“难道我不强壮吗?”
阿良回过神,却懒得和石然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一个字。
“我们都会离开这里吧?”
“嗯。”
“那狼娃娃呢?”石然想起那只素来对自己不善的狼,“我们都走了,它怎么办?”总不可能把这小家伙一起带走吧?那不是要吓死路人吗?
“狼娃娃也不是属于山谷的,它一直都保留着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想待我们离开后,它会生活的更洒脱。”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大概三天以后吧。”
……
三天后,石然静静的站在马车前,看着阿良阿善和狼娃娃告别。
“狼娃娃,我们要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生活哦。”阿善笑嘻嘻的对着狼娃娃说,如果我能回来,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了。
阿良没有只言片语,她不想表达太多的感情,只是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捋着狼娃娃的毛皮。眼神中充盈着怜爱和不舍。她对它的爱内敛且含蓄,却是不容忽略的。
“狼娃娃,谢谢你一直陪伴我,守护我。现在,你守护的阿善已经足够强硬了,这下你终于可以回到山林里了。”阿善一边说,一边努力控制着泪水,不叫它从眼眶中流出。如果没有你,恐怕我只是蛇腹中的皑皑白骨了。谁对阿善好,阿善知道,谁对阿善不好,阿善也知道,过去的洛裳,现在的阿善,有了太多的改变,唯一不变的就只剩下对恩对仇的永志不忘了。天知,我们的帐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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