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允许洛雪说不去,洵阳就拉着洛雪带着那把琴来到了宗人府。可琴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一身素白的衣裙在暗色调的牢房里尤为乍眼。当听见士卒说豫王爷来了时,她缓缓抬起头,脸上虽有污泥,但仍旧美丽动人。
“洵……阳……”她的嘴角在颤抖,艰难的挤出这两个字,眼神里有倾慕,有欣喜,有感动……但看到洵阳身后的洛雪时,就都消失不见了。
洛雪识趣的告诉洵阳:“牢房潮气重,我想出去呆着了。”不待洵阳做出回应,就毅然的离开了。洵阳,可琴应该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暖暖红尘。树叶繁茂苍草丛生,郁郁葱葱苍苍翠翠,清风徐徐,蜂蝶飞飞。
真不知这些景致还能留到几许?洛雪站在宗人府外,万千种思绪掠过自己心田,绕成过往的结,又被牢房里的优美琴声所打断,音调婉转哀恸。可琴在弹琴?
“咚--”的一声,琴弦断了,琴音戛然而止。牢房里传出可琴的呼喊声:“我们真的完了?是不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求你别走……”
我们真的完了?什么意思?洛雪静静听着。
洵阳从牢房里走了出来,眼睛微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们走吧。”
洛雪被洵阳拽上了马车,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洵阳抢先一步。“汀凝没有事情吧?”
“嗯?嗯……太医说是操劳过度动了胎气。你应该对姐姐多关心点才对,她肚子里有你的骨肉。”
洵阳无力的闭上眼,“是,我应该对她多关心下才对。”脑海又闪现出那日醉酒的情境。
那日,探子来报,说太子爷意图玷污月盈,未果,大怒。命人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又叫五个下人玷污了她,这样一个消息叫洵阳险些失去理智,幸被管家拦下。想到从小跟自己长大的小妹妹遭受如此耻辱,而身为哥哥的他却不能救她,洵阳恨不得能奔进太子府一刀了结了这个畜生。漫漫长夜,借酒消愁,汀凝好心来劝阻,不想和她落下夫妻之实。
豫王府,汀凝房前花园。
“冬云,你煮的这是什么啊?是不是想毒死我啊?”汀凝大声的训斥冬云。
“回王妃,这是太医开的药方。”冬云解释道。
“这是人喝的么?”
洛雪看了一眼洵阳,“这是怎么了?姐姐怎么会骂冬云?”
“不知道,许是汀凝大小姐脾气又犯了吧?”洵阳浅浅答过。
“我不喝这东西。拿下去吧。”汀凝依旧不依不饶的。
冬云的声音转为哭腔,“王妃,这个是太医开的药,对您身体好,您不能不喝啊!”
“喝什么喝,冬云,我待你不薄吧?你干什么拿毒药来?你想苦死我么?”
“姐姐,这是怎么了?”洛雪拽拽洵阳的衣角。
“我们进去吧。”说罢,洵阳便直奔汀凝房间。洛雪紧紧跟在后面。
房间内药汤洒了一地,冬云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跪在地上,看着汀凝,见洵阳来了,竟忘记起身行礼。
“怎么回事?”洵阳严肃的问。
冬云跪着行到洵阳面前,“王爷,王妃不肯喝药。太医说……”
“喝了说不定就会被你这个丫头毒死了!”汀凝抢过冬云的话。
洵阳低下头,问身边的冬云:“再去煎一碗药。”
冬云赶忙擦掉眼泪,起身走了出去。半盏茶的时间,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汁走了进来。
“我不喝,说了,我不会喝的!”汀凝躺在床上,把头别向里面。
“喂王妃喝下去。”洵阳命令道,“就算是灌也要给我灌下去!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本王亲自去动手么?”
从来没有见过洵阳这般严肃,无论是言辞,还是行为举止,都像极了金銮殿上的圣驾。洛雪不由得颤抖起来,她紧紧的攥住手中的丝巾,脑海里却回荡着洵礽逼自己喝下茶盅时说过的话。“不要!”惊呼出声,局面一下子尴尬起来,假如当时自己坚决反抗,孩子会不会还好好的在自己的肚子里?
“不要什么?”洵阳温柔的问。
“不要……不要逼姐姐,我来喂姐姐喝药……”洛雪接过冬云手中的碗,走到汀凝床前,劝道:“姐姐喝药吧,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汀凝的眼泪扑扑落下,“妹妹,我刚刚只是在呕气冬云为何不知道往药汤里加些糖。”话一出,屋内气氛稍稍释然,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未完待续)